古家是遠近聞名的書香世家,卻因爲生存棄文從商,古老爺有心培養幾個兒子希望能延續書香門第的美譽,可老大,老二都不是那塊料,他只能把希望寄予老三古清風身上,古家三少爺從小就喜歡讀書,長大後的三少不僅儀表堂堂,還考取了城裡的國立大學中文系,不僅成了古老爺的驕傲,他博學多才,在整個鎮上也遠近聞名,俗說先成家後立業,這不古清風還剛滿十八歲古老爺就着急忙慌的找媒人給他說媒,把附近幾個鎮上家底殷實,又長的標緻的姑娘挑了一遍,最終按照他的心意定了個門當戶對的。一個受新思想,新教育的年輕人怎會甘心受到封建家庭思想的擺佈,不奈父親的思想他無法阻止,他只能默默的與他的家庭抗爭對衡。
半年後他的第一任妻子因不守婦道被逐出古家,按照古家的家風做出辱沒家門的事是要被投井的,可三少爺突然站出來說,這事的起因源於他本身,結婚半年多他從沒碰過新娘子不說,他還不喜歡女人,他對女人沒興趣,反而對男人有興趣。他爲妻子求了情,讓妻子離開了古家。這件事情鬧到了,傳的滿城風雨,成了附近幾個鎮子上茶餘飯後的笑料。
古家的顏面被古清風毀盡了,古老爺也從此愁眉不展。
時隔兩年,古老爺爲了掩人耳目打算再爲古清風說房媳婦,不求別的,只求堵堵外人的嘴。
古清風的名譽已經毀了,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嫁進來當個掩人耳目的擺設呢?
古老爺沒別的辦法,只能花重金買個女孩爲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找媳婦,於是託媒人四處打聽,只要有人願意嫁給三少爺,禮金不成問題。
說來也巧,此時的暖晨心正爲父親的醫館而犯愁,眼看就無法開張了,媒人卻主動找上門來了,原來暖晨心,早就做了賣掉自己來拯救醫館的決定,所以她找媒人以自己爲籌碼,來保住醫館。
父親知道了女兒的打算,又經過多方打聽,打聽到了古清風的一些傳言,死攔活攔也沒攔住女晨心。
那些傳言對暖晨心來說像個笑話,她對父親說“我不相信,他一個堂堂男子漢看到我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站在眼前不動心,反而去喜歡和他一樣的大男人。”
父親說“在醫學上確實有這種病症 類似於基因病變。”
可對於暖晨心來說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既然是賣掉自己,又何必計較賣家的……,想想說不定也是一種幸運,不管怎樣,聽說這個三少爺博學多才,還儀表堂堂,雖然不能和他成爲真正的夫妻 ,總比被那七老八十的慷xin老頭子買去糟蹋了強吧!
再說了,那三少爺不就是有病嗎?她自己可是學醫的,說不定她就能治好他呢!
主意已定 不容悔改。
古家這邊已經被古清風鬧下了天“他乞求古老爺,他甚至拿前妻不守婦道的行爲來提醒古老爺。他撕喊着質問”難道婉兒的教訓您忘記了,您還要這種事重蹈覆轍嗎?
”古老爺任由他撕喊,召集古家上下30多口不分白天晚上的盯着他,生怕一切都準備就緒,關鍵的時刻,新郎官溜了。見父親無動於衷古清風開始用絕食抗議,古家大少爺,二少爺,四小姐輪流上陣送飯勸說,讓古清風聽話,懂事。古老爺一看這油煙不進的傢伙實在沒辦法最後沒辦法了,請來媒人謊話連篇的遊說了一通。
媒人說“暖家姑娘已經二十有八了。”那個年代這麼大的姑娘早就該是爲人妻,爲人母,孩子兩三個了。“不僅家庭條件不好,長的還奇醜無比,嘴歪眼斜,相了百八十個人家,都沒人要,三少爺的情況人家都清楚,人家不嫌棄,哪怕一輩子只當個丫鬟斥候三少爺也願意,不爲別的只爲自己有個名分不讓家裡父母難堪被人說閒話。”三少爺靜下心來一想就信了,不然誰會願意嫁給他做一輩子“活寡婦”雖然心理上有些安慰,可他還是不情願,不能因爲他 , 誤了人家姑娘,這對人家姑娘來說實在不公平。
三少爺平靜下了,不吵也不鬧,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他對父親說“他是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他不會去迎親,更不會去拜堂,如果不想讓外人看古家笑話,就放棄這樁婚事。”
古老爺不理會古清風的話,他一意孤行,繼續張羅這接下來的婚禮。
古清風看着下人把喜服送來,把房間佈置成喜房,紅綢羅帳,從屋裡延神到屋外,滿窗的大紅喜字燙的他眼疼,而他的心裡卻冷的像敷上了一層冰。他無法阻止事情的進展,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結束或毀滅這場婚禮。
婚禮這天,古清風愣是自己把自己鎖在了屋裡,任誰喊,誰叫,都不出屋半步,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迎親的時辰就要過了,古家上下老小急得像那熱鍋上的螞蟻,要依平時,古老爺早就讓人把門窗卸下來了,可在這節骨眼上,卸了門窗還怎麼迎接新娘子進門呢?
爭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二少爺說話了“既然勸說無果,就別浪費時間了,乾脆找個人幫老三接親吧!到時候就找個由頭說老三身體不適,不能親自迎親。”
古老爺訓思一會兒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辦了。
最終決定讓大少爺家的兒子,也就是古家孫少爺去幫他三叔迎接新娘子,孫少爺不過八九歲,一聽幫三叔迎接新娘子高興的都蹦起來了。
暖晨心坐在鏡子前面,看着一襲紅色嫁衣的自己,紅脣皓齒,映襯着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着絢麗的的光彩。她要是知道媒婆在古清風哪裡是怎麼形容她的非得氣跳起來不可。
接親的時間已過,媒婆甩着手裡的紅帕子急得裡裡外外轉來轉去“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呀”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又安慰着暖晨心“俗話說,好飯不怕晚,別急,咱們再等等,估摸着是被什麼事耽擱了,我出去看看。”說完一溜煙便不見了身影,看她這架勢倒比新娘子還着急。
暖父揹着手度着步子嘴裡嘟囔着“我看這倒好,省的嫁過去活受罪。”
暖晨心心裡還是有些許失落,她都不顧尊嚴地把自己賣了,都沒賣出去,想想還真有些悲哀。
“爹就算活受罪,我也非嫁不可。”
暖父不知道暖晨心這話裡的意思,心想,古家都沒來迎親,正思索這話何意,暖晨心便自言自語起來“婚期是他們古家定的,就算要悔婚也得有個說法,她們既然不方便來接親,我自己去。”
暖父看着女兒搖搖頭說“你這是何苦呢!”
“來了,來了,接親的轎子來了,”媒婆叫嚷着,喜滋滋地跑進來。
“快,蓋好蓋頭,準備上較。”
門外頓時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媒婆領着暖晨心來到門外,就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在轎子裡轉了出來。
這邊媒婆和暖父看着情況一時不知所措,了,來個孩子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就是古家三少爺?可據說古家三少爺雖然有哪方面的隱疾,可也儀表堂堂啊!
扶轎的喜娘在那孩子耳邊叨咕了幾句,那孩子便朝着新娘子走了過來“三嬸,我替三叔來迎娶你了。”孩子稚嫩的話語惹得看熱鬧的街坊鄰居一陣哈哈大笑。
喜娘趕緊上前解釋“還請,三少奶奶 親家老爺見諒 三少爺近日感染了風寒,不能親自迎親,古老爺再三考慮,只能先讓孫少爺把三少奶奶迎過去。”
暖父一臉詫異,“這……”
“爹,沒關係,古老爺想的周全”
暖父本想爲女兒埋怨責怪挑個古家的理,卻被暖晨心打斷了,既然女兒都認下了這份委屈,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說到底女兒這麼委屈求全還不是爲了他和醫館嗎?
聽暖晨心這樣說了媒婆趕緊把大紅引繩遞給了孫少爺說”孫少爺牽着你三嬸上轎吧”
沒有去拜堂,迎親的管事只能謊說他身體不適,暖晨心雖有心裡準備,但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因爲新郎缺席,古家對外稱三少爺染了風寒,拜堂,敬茶就只有暖晨心一人完成,雖然因爲古清風沒去接親她就做足了心裡準備,但在整個過程裡她還是有小小的落寞,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買給你,給你這慘無人道的變態做一輩子陪襯,你還委屈了,不接親,也不拜堂。
一切流程走完她便被喜娘領着來到南跨院,剛一進院門喜娘就大聲嚷嚷着喊三少爺,新娘子進院了,快出來迎接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