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不一定,得看吃什麼,要是吃你...”
安落擡眼瞪他,卻換來了他湊過來的一個輕吻,這個吻並不戀戰,輕輕一碰就彈開,在安落微愣的時候,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低笑着說,“下次想要制止我說話就直接用這種方式,方便,有效。”
這種方式?安落擰眉?接吻麼?用脣堵住他的嘴?
“記住了?”倪昊東揚起眉,盯着她的臉,直到她受不了他的注視點了頭,他又忽然笑了起來,“開玩笑的,你還真信啊?”
尼瑪,好想揍他啊!本來想忍的,但是擡頭看到他的一臉戲謔,安落就忍不住了,倪昊東或許沒想到她會忽然出手,而且動作還那麼快,大腿根被她狠狠的給擰了一把。
“膽子越來越肥了!”
“還行,一般。”
安落低頭把湯喝完,雙手一推就站了起來。
“我去洗澡了。你收拾這裡吧。”
“誒。你忍心?我可是累了一天了。”
倪昊東叫住她,她已經走到了樓梯口那兒,她定住腳步扭頭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耍我的?”
“好好好,我收拾。你去洗澡吧。”
那麼好說話?安落一臉疑惑的上樓去了。等她洗完澡出來,倪昊東還沒從樓下上來,她把頭髮吹乾,掀開被子躺在牀上又看了會兒劇本,臥室的門才被他推開,他進了屋先去洗了澡,幾分鐘後就穿着睡衣走了過來。
安落眉心輕顫,刷個鍋碗,收拾個廚房要那麼久,洗個澡卻這麼快?
倪昊東頭髮擦個半乾就掀開被子進來,安落的臉觸及到他溼冷的髮絲時猛地向後仰去,她皺起眉打了個寒顫,“太涼了。下去吹頭髮。”
“習慣了。”他還故意甩了甩,水珠兒濺到安落的臉上看到她撅起嘴瞪他他就笑了。
她轉過身去不打算理他,他就黏了上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落落...”他聲音很輕,但安落聽了卻感覺眼皮在跳。
“落落,既然你沒懷孕,咱們就儘快結婚吧?你喜歡什麼禮服?中式還是西式?”
“不都有證了嗎?”安落心驚,怪不得他今天這麼反常,又做飯又刷碗的,原來是要說這事兒!
“對啊,既然都有證了,那就更得抓緊辦婚禮了!我覺得現在天氣正好,春暖花開的,適合辦婚禮。要不就選婚紗吧?中式禮服太繁瑣了,定做一件像樣的禮服最少要半年的時間呢。你說婚禮是辦在國內還是在國外?”
安落越聽越不對勁,聽起來好像他很着急,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這個事情做完纔好。
她皺了皺眉,扭過頭來看着他溼漉漉的頭髮說,“以後洗完澡必須把頭髮吹乾,不然有可能睡覺的時候會着涼,嘴歪眼斜!”
“...”倪昊東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下,“別岔開話題!你就說喜不喜歡婚紗?喜歡哪個設計師的風格?明天你在家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裡選婚紗,選中了什麼款式就發給我。”
“我不想...”
“我想!”他定定的看着她,語氣很嚴肅的說,“我就是想把婚禮辦完,塵埃落定,現在麼,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說着他的手臂還用力的收了收,安落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摟的喘不過氣來了。
這時倪昊東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安落感覺他的身體一僵。
“你、電話響了。”安落推了他一下,他放開了她坐起來,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手就開門出去接了。
安落雙眉緊蹙,他從來都不揹着她接電話,只有上次媒體曝她是小三,是殘害冉冉兇手的事情時,他怕她知道會生氣就躲到了別處去接,那麼,這次呢?
幾分鐘後,安落聽到了他跑着上樓的聲音。他進屋就立即穿衣服,下頜線緊繃着,神色少有的慌張。
“怎麼了?”安落從牀上坐起來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爺爺犯病了,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吧。”
倪昊東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着安落說,“我自己去吧,太晚了。”
太晚麼?明明纔剛剛晚上八點!
安落坐起來看到他的身影一閃就出了房間,緊接着就是關門聲,發動汽車離開的聲音...
安落怔怔的坐在牀上,目光看着紗窗外大腦快速的轉動着,想要儘可能完整的還原整個事情的真相。倪昊東今天回來就無事獻殷勤,然後就緊接着提出要舉行婚禮的事情,沒過多會兒電話就響了,她尋思着那個電話應該是他爺爺親自打來的,因爲若是古狼打來電話告訴他老爺子犯病了,是不會說好幾分鐘的。應該是爺孫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爺爺才忽然氣的病發了。
按理說,倪昊東的爺爺病發,她應該跟着一起去纔對,可是他剛纔那複雜的一眼,使她斷定,爺孫倆談論的內容,就是她!他是怕帶着她過去,老爺子見了她一定會更加生氣,會不利於他的病情!
她的雙手緊緊的蜷起,其實不難猜出其中問題,老爺子一定是已經知道了她沒懷孕這件事情逼倪昊東和她分手,所以倪昊東纔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辦婚禮,想要讓老爺子死心塌地的認了她這個孫子媳婦。
一絲苦笑爬上了嘴角,上次蘇琳鬧到了他那裡,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他還是介懷了。雖然冉冉的死和她沒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間接上,假如蘇琳不是爲了陷害她,就不會想要親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只要孩子多活一天,就多一天找到配型的希望不是?
那個可憐的孩子就這麼沒了,倪震海必定是惋惜的,心痛的。雖然他沒見過那個孩子,但是血緣這個東西是非常奇特的。安落的雙眉緊緊擰在一起,老爺子既然已經知道她沒懷孕,那麼也一定知道她以後恐怕都不會懷孕的事情了吧?
她緊緊的合上了眼眸,心顫的厲害,心口傳來陣陣被撕裂的痛。她重新躺下,雙臂緊緊的抱着他的枕頭,眼睛澀澀的,卻流不出淚來,大腦中只一個感覺不停的轉動,那就是,“他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