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盛怒從心中竄起,她的眼睛在他修長整潔的雙手上看了一圈,指甲修剪的特別整齊,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撓上去的,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昨天晚上在她睡着的時候出去過!而且還見了女人!
安落揚起了巴掌很想在他腫的發亮的臉上用力的摑下去,可手到了他面前卻又生生頓住了,他看上去真的很累,雙眉緊緊的揪着,臉腫成這樣,一定睡不安穩。
她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衝動是魔鬼,興許不是她想的那樣呢,可是,卻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她扭頭怔怔的望着自己給他買回來的東西,站起來拎着走到了樓下,冰袋裝進了冰箱,藥物放在了茶几上,她拿出早餐簡單的吃了,由於是買的雙人份的,所以剩餘了不少,她哼了哼,將剩下的部分扔掉了。
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出去見女人,回來之後還對她撒謊?安落覺得,他極有可能是被玩兒了一出仙人跳!發現上當之後怕事情敗露被爆出來所以全力掙脫逃跑,過程中被那個女人和她的同夥給揍了!安落覺得自己的想象簡直完美!她甚至能夠想象的出來那女人的樣子,一定是個蜂腰翹臀的大波妹子,因爲她懷孕的原因,他得不到那方面的滿足,所以他就趁着她睡覺的時候出去找妹子玩兒?
安落的眉心跳了跳,她在客廳裡來回踱步了許久,最後拿了車鑰匙決定去醫院看小染。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小宇宙,衝上去掐死他!
試問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出去找小姐?尤其是女人辛苦懷孕的時候,本來就是她最需要得到老公的安慰和關心的時候,是她心靈最脆弱,感情最敏感的時候,這個時候自己的男人若是背叛她,就好比將她炙熱的心毫不疼惜的丟進了冰窟窿裡。
不行,不能再任憑自己的大腦再繼續構想下去了!安落抓起車鑰匙就開門出去了。
...
醫院裡。
安落到小染的病房時候,安煥成還未到去上班的點,她推開病房的門進去居然看到病牀上空空的。她揚起眉梢正想掏手機問問小染人去哪兒了,就忽聽廁所裡有動靜傳出來。她想也未想的衝進了廁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有點兒尷尬。
只見小染正坐在坐便器上,看到有人推門進來她就驚慌的看過來,她和安落的視線撞在一起,兩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是站在一邊的安煥成乾咳了一聲衝着安落說,“落落你今天這麼早?不過你來的正好,快過來幫忙舉着液體。”
“哦。”安落走過去從安煥成的手中接過了那瓶液體幫小染舉着。是她看花眼了嗎?她怎麼好像看到了安煥成的耳朵紅了?
“安姐...我今天真是糗大了。每次我都能堅持到我爸媽過來,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多喝了一杯水,所以剛纔怎麼都憋不住了。”小染嘟起嘴巴一臉懊惱的解釋。被一個大男人幫忙舉着輸液瓶來上廁所,有多尷尬可想而知。
“人一生病就百無禁忌。婦產科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好多都是男人,那又怎麼樣?難道孕婦因爲這個就不生了?我還真沒聽說過有哪個孕婦因爲大夫是男人而不生孩子了的!”
安落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她也忍不住的想,哥哥白天上班,晚上過來照顧小染,已經完全超過了一般朋友的程度,再說,她最瞭解安煥成,他從來不搞曖昧,也不喜歡主動接近女人,莫非...
她們出去之後,安煥成過來扶着小染躺回到病牀上,安落再仔細去看安煥成的耳朵,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那個,落落你在這兒陪着小染吧,哥去上班了。”
“嗯,你路上慢點兒。”
安煥成說完就走了。病房裡只留下了安落和小染。
“安姐。你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小染這話一出,安落就緊張的摸着自己的臉,一雙清亮的眸子轉向小染的臉上震驚的問,“難道我表現的那麼明顯麼?”
“嗯。一臉慾求不滿的痛苦樣子。”小染勾起脣低低的笑着說。
“呃,慾求不滿的不是我!”
“什麼意思?哦?你男人纏着你了?”
在小染一臉好奇的追問下,安落忽然湊近過來,神秘兮兮的問小染,“假如一個男人在她老婆懷孕的時候出去找小姐,你說這個女人該怎麼辦?”
“安姐,你多心了。倪少不是這樣的人!他要是這麼愛尋花問柳這些年就不會身邊一直沒有女人了!”
小染立即就搖了搖頭否定了。
安落大驚,“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怎麼就知道是我?”
“果然懷孕了的女人智商就會降低。”
“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安姐,你哥每天都會來陪我啊,你說我們能有什麼共同話題呢,不也就是說你嗎?這些天你哥把你從嬰兒時期到現在隱婚懷孕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一遍。安姐啊,我寧可相信你出去找鴨,我都不會相信倪少出去找小姐的。”
“...”
安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好啊!這就是她交的好朋友!胳膊肘居然向外拐!
八點整。安落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來看到那串熟悉的號碼之後心就揪着,皺着眉接聽了,接完電話之後她有點兒懵,法院來電話說子翔傳媒撤訴了?
她快速的按了一串熟爛於心的數字,但在即將把電話播出去的瞬間她卻頓住了,她居然第一時間想要給倪昊東打電話告訴他這件好事。她撇了撇嘴,將手機屏幕鎖好放入了口袋中。
同一時刻。
翠竹林小區的客廳裡。倪昊東正頂着一張豬頭臉皺起眉看着忽然到訪的倪震海。
“爺爺?”他低眸看到古狼手中拎着的各種補品心下了然,老爺子這是真怕了安落將來生了孩子不給他看,所以放低姿態過來服軟來了?他嘴角抽了抽,老爺子肯服軟,還真是稀奇!
“你臉怎麼回事?”倪震海雙眸犀利了起來,沉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