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周秘書。”安落對周秘書揚起一個比哭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的笑臉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那些不爭氣的淚水,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回到了翠竹林小區她躺在牀上回想他第一次帶她來這裡時他眼中的溫暖。
那個時候的他,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總有濃的化不開的寵溺和柔情,可今天,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什麼呢?驚?恐?躲閃?她有那麼可怕麼?
手機裡都是祝福的言語,祝福她終於等來了倪少的滿血迴歸。她看了之後感覺無地自容,她翻了個身將自己蒙在被子中暗自下決心,倪昊東若變了心,她一定永不糾纏!
...
程瀚看了倪昊東迴歸的那條新聞許久,然後身體往後一靠問身後的冷鬆,“鬆,你覺得呢?”
“爺。蹊蹺。”
“嗯。”
“聽說小落落下午去找他了?”
“嗯。好像談崩了,聽說倪少回倪家的老宅住了。而且我還打聽到,倪少自從成年之後,就從老宅搬了出來,很少會回去過夜。”
程瀚眯起眼睛想了想,忽然說,“鬆。明天約祁少,凌少,還有倪少。祁少他們,也一定正想將倪少約出來替他好好慶祝一番!”
“是。”冷鬆默然,程爺這是起了疑心。
第二天一早,周秘書手中拿着一個墨綠色的請柬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敲門。
“進來。”
得到允許後,周秘書推門進去,進屋後還將身後的門反鎖。倪昊東看到他的動作就緊張了起來,皺起眉低聲說,“鎖門幹什麼?周秘書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待會兒被人撞見咱們倆大老爺們兒在屋裡還反鎖着門,讓別人怎麼想?”
“閉嘴!”周超羣低吼一聲,伸手指着面前的倪昊東非常氣憤的說,“就你這話癆樣兒的,我居然第一眼沒看出來你就是個假的!”
“行了周秘書,你雖然第一眼沒看出來,但我還不是一天之內就被你看穿啊!”
周超羣將一個請柬往他桌子上一放,手指一下一下點在請柬上,低聲的問,“和他們幾人一起吃飯,你露餡的機率有多大?”
倪昊東一攤手,“你幫我拒絕了不就行了?”
“能幫你拒絕的,我早就給你拒絕了!但這幾人推脫不掉,若是推脫了,他們會立即闖到公司來看你,到時候你露陷的概率就會直線上升。”
“對了周秘書,你知道東哥電腦的密碼嗎?我連個電腦都打不開,裝裝樣子都裝不像。”
周超羣伸手合上了那臺筆記本電腦,又一次沉聲問,“我問你話呢!晚上的飯局你能不能去?”
“能不能不去?”倪昊東非常喜感的笑了起來。
周秘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說,“不能!”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千萬別這麼笑!臉上的縫合處會被擠出痕跡來。”
“哦。鼻子還有些腫呢,每天早晨化妝師都要在我臉上搗鼓半天。等東哥回來,一定要給我漲工資!這一天天的,拿着賣白菜的工資,幹着賣白粉的工作!”
“行了你,先顧好眼下吧!晚上你儘管去,少說話少做表情,我會想辦法將你早早的弄出來。”
“謝了。我就知道周秘書有辦法!”
...
江小璇一邊大喘一邊在安落的身後叫喊,“安落,都一個半小時了,能不能別跑了!不要耽誤了一會兒去學習!”
安落聽了又跑了幾步才停下來,跑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倪昊東昨日的疏冷樣子,心是麻痛的,所以並不覺得累,現在停下來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跑了這麼久,小腿肚子的肌肉都在顫抖了。回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她拉着江小璇的手邊走邊說,“我知道這邊有一家賣小籠包子的,味道不錯,咱們一起去吃吧!”
江小璇不挑食,吃什麼都OK,所以就跟着安落過去了,聽到安落跟老闆要了3籠包子兩碗小米粥的時候江小璇差點兒雷死,她抓着安落的手腕瞪着眼睛問,“安落,你知道一籠包子多少個麼?”
“十個啊。”
“那你還要那麼多?”
“因爲我要增肥啊,不吃多了怎麼增肥。”
“...”
安落的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兒,尤其是女性,江小璇有種趕腳,這屋裡的胖女人們很想拿包子砸死她們!
江小璇眼看安落跟這3籠包子擰上了,看意思不吃完是不打算罷休了,她勸了幾次沒勸動,乾脆下手跟着搶着吃了起來。
包子店的老闆看着她們兩個妙齡的女孩撐的揉着肚子走出去,納悶的撓了撓頭,難道說他的包子就這麼好吃?
安落撐得胃難受,但好像心卻不那麼空了,尤其是方晴剛纔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網劇已經開始播放,昨天是第一天,點擊量還不錯。安落覺得世事可能就是這樣的吧,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安落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倪昊東雖然回來了,但他完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冷淡她。愛情難定,可她自己的事業卻開始有起色了,依照合同,網劇那邊再不能獲得什麼報酬了,但若是反響不錯的話,她能混個臉熟!
“小璇,假如你愛的人忽然疏遠你了,你會怎麼辦?”兩人在等出租車的時候,安落忽然問她。
江小璇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說,“那我也只能疏遠他了,讓我想辦法去討好他,讓他回心轉意,我做不到。我覺的兩個人在一起是靠感覺,當你面對他時,你要的那種感覺沒有了,那就危險了,就算兩個人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繼續綁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了啊。”
感覺?安落鬱悶的搖頭,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已經完全物是人非了...
她懷念着,呵護着心中那個東東,那個霸道又不失溫柔的他,那個能將她捧在手心當成寶貝一樣護着的他。
......
地球的另一邊。
楊柏穿着防菌服拿着倪昊東的手機,不停的在他耳邊循環播放着安落髮給他的語音,然後他皺眉站在他的病牀前低聲嘆息,“唉,多麼希望躺在這裡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