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安落手臂的傷基本好了,她除了每天必要的康復鍛鍊之外,就奔波於醫院與公司之間。經過了上次的事情,趙子恆不敢再給安落安排什麼陪酒吃飯的活動了,上次要不是張盛被及時曝光了醜聞進而被公司解僱,現在指不定給他這個小公司使了多少絆子。安落這丫頭性子太犟,趙子恆除非公司不想幹了,不然剁手也不能安排她出去應酬了。
下班後,她照常和小染在路邊等車,下班高峰期,公交車不好等,等來一輛就是超載,根本停都不停了。幾陣小風吹過,安落和小染就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在風中凌亂了。
正着急,一輛超級跑車緩緩停在她們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張帥氣的臉。小染看清車上的人瞬間雙眼放光,她雙手捧在自己臉上低聲在安落耳邊碎碎念,“安姐看我妝花了沒?”
安落瞪了她一眼,面上沒多餘的表情,但小染卻朝她吐吐舌頭笑的一臉天真的過去說話。自從上次倪昊東騙了她之後,她就再無雜念,那些上流社會的少爺們,果然就是沒事拿他們這些窮人解悶的,從他們那裡,她根本找不到所謂的平等和信任,更加沒有真感情。她一向有自知之明,讓她諂媚逢迎她不會,她又沒有顯赫的家世,雖然一張小臉長得還算水靈,但也不是傾國傾城。有錢人的身邊什麼都不缺,尤其是美人。
所以她有什麼資格會博得倪昊東的一見鍾情?當時她就是傻!怎麼會覺得那個冰塊對自己有點兒意思!估計現在他都不記得見過她這個人了!
祁偉峰見安落站在原地不動,就從車上下來走了過去。路過小染身邊的時候還伸手在她滑膩的小臉上摸了一下說,“小美女,改天請你吃飯啊。”
小染一張小臉紅了個透,她小雞吃米一樣瘋狂點頭,笑着說,“好啊好啊。”
祁偉峰沒有在小染的面前多做停留,直接走到安落的面前問,“見了本少爺假裝看不見,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賠償費了?”
賠償費?安落的一雙水眸頓時綻放了光澤,祁偉峰見了她的見錢眼開眼眶都要瞪裂了,這女人什麼眼神?他這一尊又帥又有錢的真神擺在這兒她不知道拜,一聽見錢就眉開眼笑?
原本安落已經不指望祁偉峰能賠錢了,她也不想再去他的公司要了,她想開了,她還是離着這些有錢人越遠越好,不就是折了胳膊麼,養養也就好了。可今兒既然在街邊偶遇了祁偉峰,他還主動提起這事兒,她就不要白不要了。
她一改剛纔一副愛答不理的小樣,眉眼彎彎,紅脣上揚,非常不客氣的直說,“祁少打算給多少錢?”
“你要多少錢?”祁偉峰眯起眼睛笑着問,同時,他也仔細打量着安落,怪不得連凌霄都說倪昊東對這個小丫頭特別,原來是越看越像蘇琳啊!
安落狠狠心,伸出五根手指,祁偉峰見她如玉般的五根手指皺了下眉,安落輕輕咬了下嘴脣,剛要改口說五萬不行四萬也行啊。
話還未出,祁偉峰就轉身到車裡拿了支票,他趴在車上刷刷寫好交給了安落輕笑着說,“小丫頭倒是真敢開口,不過趕上本少爺今兒高興,五十萬就五十萬,給你!”
安落接過那張支票看了看,尼瑪啊!二B呀!她只想要五萬,祁偉峰卻以爲她想要五十萬!這一刻的感覺好像天上在掉金條,一條一條的全都砸在了她的頭上!
“兩清了?”祁偉峰挑眉問。
“必須的。”安落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頓時覺得祁偉峰比那個倪昊東可愛多了。這一下,只要爸爸能夠找到合適的腎源,就能夠做手術了!
安落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滿足,祁偉峰看着她因爲區區五十萬就高興成這樣一臉的懵逼,“喂,丫頭,倪昊東不給你錢花嗎?他沒這麼小氣吧?”凌霄親眼看見倪昊東抱着這妞上了樓,他就不信東哥就沒動她?依着東哥的性子,既然成爲了他的人,他怎麼會連點兒零花錢都不給?
安落一聽見倪昊東這名字心情霎時就不好了,祁偉峰這口氣,好像她被倪昊東包養了似的!他哪隻眼睛看見倪昊東包養了她!?若說有那麼一次意外的發生了關係,也是她主動在先!那麼給錢也是她給纔對,就當她找了個牛郎。她將支票平整的放進皮包裡,然後擡起下巴一臉嫌棄的說,“要給也是我給他錢!但他的技術…嘖嘖…一文不值!”
祁偉峰託着下巴看着她們離開,驚訝的半天合不上嘴。他上了車就激動的給凌霄打去了電話,對方許久才接聽,一接通祁偉峰就迫不及待的邊說邊笑,“凌霄,你猜我剛看見誰了?就你上次說的東哥抱上樓的那個,長得特像蘇琳的那丫頭,你猜她說什麼?她跟我說完事兒之後本想賞給東哥點兒錢的,但是可惜東哥的技術一文不值!哈哈哈…”
自個兒嘚吧嘚說了半天,那邊連個哼聲都沒有。祁偉峰就覺得奇怪了,對着話筒問,“凌霄你在聽我說話嗎?”
倪昊東的下頜線緊繃,古井般幽深的眼眸此時正泛起波濤駭浪。凌霄去了個洗手間回來就發現倪昊東的神色不對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看見桌上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倪昊東的手中,而且手機屏幕還亮着,倪昊東將手機往桌子上一丟,語氣低沉的說,“峰子給你打來的電話,我剛纔替你接了。”
凌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接了不就接了,怎麼這幅表情?好像捉到了他和峰子的姦情似的!他拿起電話低聲的餵了兩聲,耳邊卻傳來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凌霄擰起了眉,低聲咒罵了祁偉峰幾句,打來電話又不說話,有病!
“我有點兒急事,必須現在離開,我連幹三杯賠罪,你們繼續盡興。”倪昊東突然站起來,拿起高度數的白酒接連三杯下肚,看着他的人都替他嗓子眼兒冒火。
天短了,下了公交車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破舊的居民樓二十年之前就說要拆遷,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兒。周圍一片黑洞洞的,與這城市的繁華形成鮮明的對比。樓道里的燈更是壞了很多天都沒人修理。她腳上踩着高跟鞋,爬到四樓已經氣喘呼呼。防盜門緊鎖,看來安煥成還沒回來,她掏出鑰匙要開門,手腕忽然一緊,下一秒她就跌進了一個硬朗的懷抱。
鼻間嗅到濃烈的酒香,看來是一個醉鬼!她張開口驚呼聲卻被一隻大手捂住。這男人神力非凡,她被他輕鬆的拖到了頂樓的天台。安落使盡全身力氣也掙脫不了這男人的鉗制,她嚇壞了,這醉了酒的男人將會對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