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覃慕柏居然也是這麼衝動之人,他一貫沉穩冷靜,怎麼會閃婚呢?
果然在愛情面前,再睿智沉穩的男人都會變成衝動型的男人!
蘇靖宇看着覃慕柏和宋曉曉同款的戒指,嘖嘖嘆道:“慕柏,你真是厲害了!這讓季白情何以堪!”
好歹也是比覃慕柏先訂婚的人,居然被覃慕柏趕超,人家不搞什麼訂婚,直接領證結婚,速度不能再快!
覃慕柏笑笑:“你很羨慕嗎?”
蘇靖宇冷哼一聲:“已婚老男人,有什麼好羨慕的!”
覃慕柏不置可否:“已婚有許多你所感受不到的溫暖,是你不懂的!”
蘇靖宇差點兒一口茶水噴出來,真是他要胡思亂想,而是覃慕柏的話讓他胡思亂想,他下意識的看一眼虞夢珊。
虞夢珊和宋曉曉小聲的說着話,沒看蘇靖宇一眼,蘇靖宇看向覃慕柏,輕咳一聲:“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不會只打算偷偷領證吧?”
覃慕柏慢悠悠的道:“婚禮自然是要辦的,至於什麼時候辦,還得再商量好日子。”
蘇靖宇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邊正跟虞夢珊冷戰呢,人家倒好,甜甜蜜蜜的,結婚證都領了!
他根本不想承認自己是嫉妒了,可他確確實實是嫉妒啊!
………
周婉兒覺得很冷,渾身鈍鈍的痛。
她爬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板牀上,屋子裡很陳舊,牆壁斑駁,空氣裡有黴味。
一瞬間的僵滯,很快就想起來她被人襲擊迷暈。
所以她這是被綁架了嗎?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空氣裡的味道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有種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使勁的咳嗽着,呼吸越來越急促,着急的從包裡拿出她的藥。
有人推門進來,她下意識的擡頭,同時驚恐的往後退,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渾身發抖的看着進來的那個人。
男人很清瘦,個子偏高,頭髮梳理得很整齊,穿一件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鞋鋥亮,看起來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只是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從左邊的眉骨延伸到下頷,像一條蜈蚣似的橫亙在臉上,平添駭人的氣勢。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架我?”周婉兒看着他,聲音都在發顫。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男人說話的聲音竟是很溫柔的,與他駭人的樣子截然相反,他盯着周婉兒,目光有一絲的恍惚與憂傷,那一雙眼睛其實很好看,只是過於的憂鬱。
“你綁架我,還說什麼不會傷害我,我憑什麼相信你?”周婉兒纔不會相信綁架犯的話。
“吃點兒東西,好好休息!”男人將手裡提着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離開,門被鎖上。
周婉兒覺得他很奇怪,一點都不像電視裡面放的那些綁架犯那樣的凶神惡煞,反而透着一股子憂鬱氣息。
她是真的很餓,又很冷,她走過去,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打開袋子,裡面有一份番茄牛腩飯和花旗參烏雞湯,她很詫異,被綁架的人還能吃這麼的好?
男人站在門外,寒冷的風呼呼的吹着,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他仰望着墨黑的夜空,二十年了啊,他們終於要見面了啊!
………
沈梨接到電話的時候臉色大變,手機差點兒摔在地上。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找到她的,又是怎麼拿到了她的聯繫方式,他從牢裡出來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她沒想到時隔三個月,她會再次出現,而且,她的女兒還在他的手中。
——你一個人來,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你女兒會沒命的!
他在牢裡待了二十年,每天跟一羣窮兇極惡的犯人待在一起,她很難不相信他沒有沾染上那些氣息,他敢這麼說,沈梨也覺得他做得出來。
她換上深色的衣服,悄悄的出門,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到了約定的地方,那是一片荒蕪的地方,只有幾棟廢舊的樓,顯得十分的殘破。
野外的風,格外的冷冽,刮在臉上,如刀子似的,生疼,她裹緊身上的大衣,腳下不停,朝那棟亮着燈的舊房子走去。
兩層樓的房子,木製的樓梯在外面,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她上了二樓,就看到了站在昏黃的燈下的男人,清瘦如竹,面色如霜,她往後退了一步,腳下踩空,差點兒摔下去,抓着旁邊的扶手才站穩,心跳得很快,那是怕的。
“來了?”男人轉過身來,面對着她,橫亙在臉上的疤痕醜陋又駭人,沈梨的瞳孔劇烈收縮。
“趙紹輝,好久不見!”沈梨面色發白的盯着他,他的頭髮發白,臉頰清瘦,眼眶凹下去,她顫着聲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呵,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不容易,”趙紹輝譏諷出聲,眼底是滿滿的嘲弄。
沈梨不說話,這個名字,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二十年了,她不曾忘記!
風肆意的颳着,兩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看着彼此,誰都沒動,風吹亂了沈梨的一頭長髮,吹得她的臉發白。
趙紹輝看着沈梨,她保養得很好,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已經年過四十,是他記憶中的溫婉模樣,他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冷下來,心裡微微發苦。
“我女兒呢?”沈梨受不住趙紹輝這樣盯着自己看,別開眼,率先打破沉寂。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我女兒呢?”趙紹輝收起心底的那一點情緒,眸光轉而冷厲起來。
沈梨渾身僵硬,她抿了抿脣,似乎有點兒難以啓齒,趙紹輝往前走了幾步,氣息凜冽,壓迫性十足,她淡淡的道:“我不知道!”
趙紹輝已然近到她身前,大手捏住他的下頷,厲聲道:“喬玉蘭,我問你我女兒呢?你把喬喬弄到哪裡去了?”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樣,她疼得直皺眉,話都說不清楚:“趙紹輝,我說過我不知道。”
沈梨沒拉開趙紹輝的手,他陡然一鬆,可下一刻,他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恨恨的盯着她:“你不知道?你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嫁給了其他的男人,我不在乎,你跟他有了兩個孩子,我也不在乎,可我的女兒呢?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