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差不多喂完的時候,鬱瑾年抽了張紙巾擦拭着她的嘴角,眼神很專注的做着一件事情。
他這種態度很容易讓女人產生,他深愛着她的錯覺。
陸婉清的眼眸微微閉上幾秒,將腦海中的思緒清理乾淨,緩緩的睜開,開口,語調很平靜,完全讓人看不出她爲什麼要問。
“鬱瑾年,你會和董麗結婚嗎?”她記得那天在辦公室裡男人的態度很明確,說他絕對不會娶她。
他似乎說過會訂婚,但是沒有明確的說過會娶董麗那個女人。
那現在是什麼狀態?
她目前應該算是被他包養的女人吧?
那也得分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是即將要淪爲小三?
鬱瑾年放碗的手一頓,看着繼續趴在牀褥上的女人,眉頭輕微的皺着,很顯然一副不舒服的模樣,因爲無力,她整個人都顯得很慵懶,連眉眼都不怎麼願意擡一下。
“她堅持嫁,我就會娶。”鬱瑾年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語氣平緩,絲毫聽不出一個男人要娶心愛女人的激動。
這是他欠了董麗的,如今的成就而必須付出的代價。
在俄羅斯沒有董麗父親的鼎力相助,他不可能在十幾年間,翻出這麼大的變化,甚至將過去的身份背景一抹而空。
這是爲什麼陸盛博始終追查不到他背景的原因。
人往往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陸婉清趴着的動作側了一下身子,擡起手墊在自己的臉上,很漫不經意的吐出一個字“哦。”
多餘的連表情都沒有。
半響房間裡都沉默着,鬱瑾年就坐在一側盯着趴在牀上眯眼的女人,幽深的眉眼帶着探究的神情,想從女人臉上找到多一絲絲的痕跡。
可惜無果。
“你出去吧,把燈關了,我想睡了。”
鬱瑾年眯着眸看了女人幾眼,伸手替她攆了下被子,起身關燈,將碗端了出去。
其實他很清楚,在未來的十年,讓她還債,除了金錢,他什麼都給不了她
。
甚至連愛情都沒有。
就算是這樣,這個女人也必須留着。
燈熄滅,門被緩緩的關上。
躺在牀上的女人,聽着關門的聲音,大概是可以預測到他今晚不會留在這裡,心到底還是空了一塊,加之身體不舒服,整個人難受的厲害,眼睛鼻子都酸酸的,不如之前在鬱瑾年面前來的自然。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比平時來的更脆弱。
陸婉清將頭往枕頭裡一埋,努力讓自己睡去。
睡醒了就沒事了。
夜晚,鬱宅也就是之前的陸家莊園。
偌大的歐式客廳裡,被煥然一新,完全被重新裝修過,看不出之前是陸家的一點點痕跡。
奢華的客廳裡,董麗陪着鬱母坐在沙發上,兩個人聊得十分暢快,董麗的朋友在一旁坐着,笑臉陪襯着。
能攀上鬱家這顆大樹,對她安家有益無害。
她是董麗從俄羅斯到中國,第一個認識的女性朋友,所以董麗很依賴她,幾乎什麼事情都帶着她一起。
閒暇之時,都是她在陪着董麗,若是董麗能成爲鬱氏的總裁夫人,肯定不會虧待她這個知心朋友。
“媽”
鬱瑾年進門,眼神落在鬱母身上,言語中帶了絲尊敬。
“回來了?”
鬱母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的笑意從未斷過,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客廳裡來。
“吃晚餐了嗎?沒有吃我讓管家做。”
“不用,我吃過了。”鬱瑾年簡單的回覆了一句,在喂陸婉清的時候,他的確吃了幾口,不過大部分還是給那女人吃了。
這麼晚讓他過來,無非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鬱瑾年邁着修長的腿走進來,坐在沙發上,擡手隨意的放在自己交疊着的膝蓋上,動作優雅,帶着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看的董麗那個叫安淺的朋友,雙眼發直,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董麗,確定她沒有發現一顆心才收回。
這麼帥的男人
,她只是看兩眼應該不過分吧。
鬱瑾年進門之後,鬱母一點沒有因爲外人在而想掩飾,直奔主題,自己的孩子她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雍容華貴的臉上笑容逐漸退去,聲音裡透着一絲不滿:“瑾年,你是不是打算將陸家那個丫頭留在身邊?”
她問的很直接。
董麗和安淺一回來,安淺便添油加醋重頭到尾的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惹得鬱母心情十分不愉快,還是董麗哄了她半天,心情才漸漸好轉。
鬱瑾年眉眼淡淡的掃了董麗一眼,擡手鬆了下自己西裝的領釦,很漫不經心的模樣,聲音平穩:“嗯。”
他原本想過讓那個女人離開,只是……
“那你打算留着她到什麼時候?”鬱母繼續追問着,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甚至有些微微的怒意。
董麗坐在她身側,伸出手握着鬱母的手,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示意鬱母不要生氣。
像瑾年這樣成功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很正常,她想自己還是能忍受的。
她父親在外面養的女人,早就是鬱瑾年的好幾倍。
所以董麗一直在努力,想讓自己心氣大一點,至少不要因爲這種事情和男人發生爭執,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的,也許還有一部分是因爲董麗在國外長大,思想比較開放。
接受婚外情、未婚生子之類的,不過董麗的母親是中國的,所以臉部有七八分還是像中國人,除了髮色和眼睛。
“會留一段時間。”他並沒有打算告訴鬱母,自己和陸婉清的十年還債的約定。
十年是女人20歲之後,最美好的年華,他要讓陸婉清就算離開他之後,這輩子也忘不掉在她青春年華里出現的男人。
聽着自己兒子淡淡的回答,鬱母不禁有些懊惱,她就不懂了,那個丫頭片子哪裡抵得上識大體的董麗,董麗和鬱瑾年年紀還想相仿一些,那個丫頭纔多大,20歲整嗎?
何況她還是陸盛博的女兒,想着鬱母的手就有些顫抖,臉色氣的厲害,溫和的笑容早已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