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好也覺得這個小姑娘太過分了,就算是席城的母親真的買不起,也不應該用如此直白的語言去傷害別人,另一方面,安好好也覺得席城的母親太過強勢,本來也是因爲她試了太多件了,卻沒有看到滿意的,給店員造成了重新整理的麻煩,別人牢騷兩句也是理所應當的,聽聽就好了,卻非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兩個人都有錯,可是安好好作爲一個第三人,她也深知自己沒有任何權利去評價別人的行爲,畢竟每個人的道德標準和行爲標準是不一樣的。
她得想到一個方法,一個不得罪任何人的辦法,總不能因爲這點小事就被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被好事者發現這件事情和席氏有關,不知道還會怎麼寫呢?
安好好甚至覺得那些人會爲了故意吸引眼球,將這件事情捏造得可大可小,比如說席城不給自己的母親錢買衣服,讓她如此寒酸的出現在店裡。
又比如席城的母親是尖酸刻薄之人……反正總有那麼一些人恨不得將事情搞大,搞得滿城風雨,以此大做文章,安好好知道自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小姑娘,這樣吧,你把剛纔這位女士試穿過的衣服全部打包起來,我們買了。”
安好好的話一出,小姑娘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那麼多的衣服可是需要一筆不小的錢啊,眼前的這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真的買得起嗎?
她的內心隱隱有些擔心,同時又爲自己剛纔的行爲感到內疚。
同時震驚的還有席城的母親,她知道自己家裡應該很有錢,但是這些衣服上則上萬幾十萬,全部買下來,這得花多少錢啊……
席城的母親實在有些底氣不足,見小姑娘恭恭敬敬的去打包整理的間隙,拉着安好好不安的問道:“好好,咱們真的有那麼多錢嗎?我是很想出這口氣的,但是也沒有必要和錢賭氣吧,這萬一買了這些衣服還得還賬,這就得不償失了……”
安好好笑着安慰席城的母親:“沒事的,伯母,席城給了我一張信用卡,讓我陪您買東西,只要您高興,您的兒子可以把整個大廈買下來送給您,這點衣服實在是小錢……”
聽到安好好這麼說,席城的母親才放心下來,心中感到很安慰,自己的兒子原來這麼有錢,她還擔心自己真的買不起這些衣服,被小姑娘言中了內心莫名心虛不已吶。
看來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只是她不懂,爲何現在的物價已經暴漲成這樣了,十幾萬的衣服,她以前可是從來想都不敢想,現在的錢已經這麼不值錢了麼?以前她和席城的爸爸還覺得欠了銀行的錢感到壓力倍增,現在看來,那點錢實在不值一提。
在小姑娘目瞪口呆中,安好好爽快的拿出了那張白金的信用卡,隨着“滴”的一聲,帶走了眼前一大包衣服,安好好和席城的母親自己是提不動那麼多商品了。
只聽安好好打電話叫人,並且對小姑娘說道:“衣服先放這裡了,一會會有一個穿西裝革履的司機過來取,到時候請將這些衣服交給他。”
小姑娘連連點頭,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她爲自己剛纔的行爲對席城的母親道歉。
席城的母親終於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昂着她高高的頭顱走出了店內,這感覺實在太好了,彷彿又找到了當年被別人高高捧起的滋味。
安好好又帶着席城的母親去做了一個新的髮型,她一直嫌之前的頭髮太過寡淡了,現在她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了,但是別人見到她保養得太好,總拿她當二三十歲的少婦看待。
不知情的人還真看不出來,她的兒子都已經快成家了,爲表成熟,她燙了一個大卷發,染了一個低調的顏色,這麼一看上去,還真是風情萬種,成熟了不少,只是臉上的膠原蛋白和細膩的皮膚,讓安好好都覺得羨慕不已。
真是上帝的寵兒啊,都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如少女一般,安好好看着自己已經逐漸衰老的面孔,內心一陣無可奈何。
這一天逛下來,兩人都感覺到非常的疲憊不堪,但是痛並快樂着,不管什麼年齡段的女人,對購物這一塊似乎都樂此不疲。
“伯母,我帶您去做SPA吧!”安好好覺得席城的母親肯定會喜歡的。
“什麼是SPA啊?”席城的母親顯然沒有聽過這麼新潮的詞彙,安好好想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對她解釋。
“你去了就知道了,我想您一定會愛上的。”安好好賣了一個關子,兩人朝着一家高級的美容連鎖店走去。
在那裡,席城的母親享受到了這個高科技迅速發展的社會下所盛產的產品和服務,連連對安好好說道:“真是太舒服了,早知道還有這麼舒服的活動,我就應該早點過來體驗。”
身體得到了放鬆,皮膚也好了不少,席城的母親感覺自己簡直想要泡在裡面不出來了。
這就好比那些男人爲什麼都喜歡去足浴中心按摩一般,因爲很舒服,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心懷鬼胎的男人,想要在那種休閒會所找樂子。
兩人因爲太勞累了,在按摩師和精油的作用下,竟然不知不覺便睡着了,安好好惶恐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發現席城的母親還在睡覺,確實是累着了。
手機裡有很多席城的未接來電,接下來還要準備婚禮上的東西,安好好只覺得活着真累啊,她一頭扎進被子裡,繼續睡了起來。
席城的母親在安好好的引導下,很快就適應了這個社會,也很快就學會了用手機和電腦,她雖然年紀不輕了,但是學習能力很強,並且因爲之前一直在商場的緣故,她仍舊有着自己的一套辦法和理論。
在這一點上面,安好好自愧不如,她除了會寫劇本,其他的生活技能幾乎不及格,比如看人看得不準,也不知道怎麼和別人去周旋耍心機,更不知道如何去套路別人。
經歷了這麼多,內心卻仍舊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一樣,讓人一眼看穿。席城的母親喜歡安好好,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爲安好好這個人簡單直白,不會有太多的心眼。
而且這樣的姑娘好控制啊,如果席城娶了一個和她一樣強勢心眼多的姑娘,那一山不容二虎,估計一家人也很難和睦下去了。
席城的母親在以讓人不可思議的速度適應了這個社會之後,便開始表現了她強勢的一面,搶奪屬於自己的資源了。
暗中操作,並且開始培養自己的親信,早年因爲在公司也有所建樹,因此對於她的重新歸來,公司裡面的幾大元老還是表示非常的歡迎,雖然這麼多年不見,過去的情義還在。
席城也樂於讓自己的母親爲自己分擔一些公司的重擔,如此一來,他也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籌備婚禮了。
婚期眼看着越來越近了,但是他卻還有太多東西沒有準備好,畢竟婚禮上來的人會有很多,不能辦得太過草率,讓人留下話柄,還以爲席氏已經不行了。
但是也不能太鋪張浪費了,不然那些媒體又該批評這種爲了博得面子而相互攀比的行爲了。
農曆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席城的公司好不容易放假了,大家辛苦忙碌了一年,終於在拿到了年終獎和分紅之後,能夠安安心心的回家過一個豐盛的大年了。
安好好沒有親人,每當過年過節的時候,她總是心中莫名的憂傷和難過,這個時候她也會特別的想念喜寶,畢竟在這個城市裡,喜寶和她一樣,沒有親人,無依無靠的。
她早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喜寶的消息,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在哪裡討生活,對於喜寶的遭遇,她深感同情,但是愛莫能助。
並且喜寶也不需要她的幫助,農曆新年總是給人營造一種非常熱鬧的假象,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在羣裡發着祝福的話語,發着紅包。
每個人都好像在爲了慶祝過年而開心的樣子,在新的一年裡許下新年的願望,安好好的願望呢?她望着漫天的煙花,絢爛而又奪目,一時之間竟然迷茫不已。
“安好好,你在想什麼呢?”身邊的席城問道。
安好好搖搖頭,她只是在想:一年又過去了,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起伏不定,而明年又會怎麼過呢?
年紀越大,越發現許願是多麼幼稚的一件事情,她曾經許了很多的願望,有些實現了,有些沒有實現,那些實現的願望,是因爲在生活中原本就能夠獲得,而那些不能實現的願望,大概竭盡全力也改變不了。
所以安好好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願望了,因爲她知道,所有的願望都不過是假象,想要的還是得自己爭取,爭取不來的就是命了。
儘管如此,新的一年還是踏着它的腳步緩緩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