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廢物!”霍老爺子再次狠狠的罵了一句霍睿川。
直到現在霍睿川還不明所以,他對着面前的這幅畫看了許久,難道是畫有問題嗎?
霍晏琛從頭至尾都沒有發聲,俊顏上一臉平靜,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霍晏琛到底在想些什麼。
“爺爺,這畫……”
“廢物,連辨別真僞的能力都沒有,如果真的把財團交到你手裡,指不定早就‘江山’易主了!”霍老爺子怒氣衝衝的望着霍睿川,“送我一幅假畫,霍睿川,當着全體賓客的面,我給足了你面子,但是關起門來,你還想在我這裡討到一點面子嗎!”
霍老爺子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怔愣了……
這幅畫,是假的?
霍心顏詫異的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眸子,而後立即坐在霍老爺子身邊,“爺爺你別生氣了,消消氣。我想……二哥也許不是故意的。”
“都這個時候了,別再爲他說話了!”霍老爺子不屑的笑了笑,“我七十歲生日,你倒是送了我一份很好的禮服!”這“很好”兩個字,顯然是要加上雙引號的。霍老爺子就這麼望着霍睿川,氣的臉色都煞白了。
“爺爺,您先消消氣,本來血壓就高!你要是不趕快平靜下來,心心跟你急!”
“唉,真是無用,無用啊!”霍老爺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霍睿川迅速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畫,他一臉詫異,在拾起畫的那一刻,原本詫異的霍睿川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
他擡眸望着是始終都沒有出聲的霍晏琛,他當然知道,他被算計了。
“睿川,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會送一幅假話給爸?”霍祁立即上來詢問霍睿川。
霍睿川將視線從霍晏琛身上收回,這次的事情他沒有辦法怪罪任何人,第一是沒有證據,第二畫的確是他送出去的。
“抱歉,爸,這次是我疏忽了。”
“花了大價錢卻買來了一幅假畫,霍睿川,你身爲霍家的兒子,還真是能幹啊!”霍老爺子氣的用柺杖不斷地敲着地面。
“爺爺,抱歉,是我的疏忽導致了您的不愉快,沒有下次了。”霍睿川低着頭向老爺子道歉。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拿着你的畫滾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霍睿川點頭,拿着畫卷朝着樓上走去。
“到底還是晏琛送的東西讓我滿意。”提到這兒,霍老爺子面部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
霍晏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望着霍老爺子,出聲道:“爺爺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這玉如意是清代的精品,寓意也好,晏琛,你有心了。”
趙清芳的臉色難堪至極,但是卻要儘可能揚起得體的笑,她望着霍晏琛,熱絡的出聲道:“晏琛啊,外面雪挺大的,今天要不就留在別墅住吧?”
“不了。”霍晏琛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爺爺,您早點休息。”
“好,好。”霍老爺子點了點頭,“晏琛吶,身爲霍家的繼承人,什麼事情該做、那些人該要,你自己心裡清楚,爺爺就不多說了。”
霍晏琛知道霍老爺子是暗指着外面車內的陸向暖,他只是微微一笑,“我先走了,爺爺。”話音落下,他朝着別墅正門的方向走去。
陸向暖一直坐在邁巴赫內,她翻看着手機,約莫十五分鐘後,霍晏琛重新坐入了車內。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在看到一臉困惑的陸向暖後,輕笑了一聲,“霍睿川這次是沒戲唱了。”
陸向暖眨了眨美眸,更加困惑的望着霍晏琛,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向暖想起在會場的時候,霍老爺子的反應,他是在看到那幅畫之後,神色才顯得那樣不對勁的。
“難道是……那幅畫?”陸向暖的猜測是對的。
“呵。”
聽着霍晏琛的輕笑,看來是和他有關了。陸向暖沒有再多說什麼,她不參與他和霍睿川之間的事情,霍睿川的所有事情,和她無關。
“怎麼?生氣了?怪我害了你的心上人?”
看來的確是那幅工筆花鳥畫的問題了。
“他不是我的心上人。”陸向暖的語氣平靜,像是在說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哦?他不是?”霍晏琛反問,但是顯然心情大好,“那你倒是說說,誰是?”
陸向暖緘默着沒有回答。她不自然的將視線挪到窗外,心卻因爲他剛纔的那個問題而怦怦怦的亂跳着……
是喜歡上了吧……是愛上了吧……這個可恨卻如同毒藥的男人……
陸向暖深吸一口氣,小手緊緊揪着衣服。整個車內頓時安靜下來,氣氛一下子也降到了冰點。
雪依舊下着,位於城市富人區的公寓內,站在窗邊的女人打了一通電話,“葉霜葉,躲躲藏藏那麼久,是時候該行動了。”
“我知道了,希望您能履行承諾,不要爲難我的家人。”
“只要你按照我的話做,你的家人我敢保證,他們絕對安然無恙。”
等到整個別墅客廳恢復安靜之後,霍老爺子已經睡下。趙清芳望着坐在書房內滿面愁容的霍睿川,她不悅的怒吼着:“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尋覓了一幅價格高昂的工筆花鳥畫嗎?不是說可以討老爺子歡心嗎?現在呢?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老爺子的歡心,我看到是憤怒的想要把他你從霍家踢出去的老爺子!”
“媽,你少說兩句吧,事情演變成這樣,也不是我想的。”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幅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花了十個億,買了一幅假畫?你知不知道這十個億是你媽我攢了多久的?”趙清芳氣的臉色大變,恨得牙根癢癢。
“我當然知道爺爺的生日不能有差錯,這畫我在收到之後,早就派十幾個專家鑑定過了,鑑定下來的結果一定是真畫之後,我才讓人進行包裝,但是卻一下子變成了假畫,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連你也覺得不可思議?”
“媽,畫是被人調包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霍晏琛,想必也不會有別人了。”
聽到霍睿川這麼說,趙清芳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霍晏琛?霍晏琛讓人調包了你的畫?”
“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換了正品!”霍睿川拳頭緊攥着,“霍晏琛!”他咬緊下脣,憤恨的一拳砸在身側的桌子上……
這個晚上格外冷,回到半山別墅後的陸向暖抵擋不住睡意來襲,睡在kingsize的大牀上,感覺自己被一雙手臂緊緊攬入了懷裡,她嗅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那雙漂亮的眸子始終都沒有睜開,她累的沉沉睡去,這個夜晚,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但是等到隔天醒來的時候,她卻已經回憶不起那個夢了,整個大牀上也只有她一個人,看來一切都是夢吧,也許是夢太真實了,讓她在現實和虛幻之間難以區分。
隔天一早,九點整,陸向暖準時到達了辦公室。
剛一進入辦公室,很多捧着早飯的同事紛紛拉住了陸向暖。
“向暖,你快看!”
“什麼?”陸向暖不解,跟着同事走到一側的液晶電視前。
電視內的宋涵妮正被警方帶走,周遭全部被記者包圍了,這樣的情況可以說的上是史無前例。
“這個賤女人!真是一肚子壞水,還有葉霜葉,平日裡和我們一起工作,明明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工作室着火爆炸的事情真的是她乾的,她已經自首了,而且幕後主使者居然是宋涵妮。”
“什麼?是宋涵妮?”陸向暖也是一臉詫異,不可置信的望着播放出來的新聞,怎麼會這樣……居然是宋涵妮?
“這個女人看來嫉妒咱們工作室很久了,先是對ce下手,讓我們工作室少了壓軸的模特,後來向暖姐頂上之後,她又讓葉霜葉縱火燒工作室,這個女人真是太有心計了。”
“眼下敗露了,真是活該!”
“簡直就是大快人心,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看看現在宋涵妮還有沒有戲唱!”
“你們說宋家會不會保住宋涵妮?”
“現在宋涵妮出了這樣的事情,宋家肯定也被推在風口浪尖上了,眼下這工夫,哪還有時間管宋涵妮啊,保住公司更加要緊吧?”
幾個設計師議論紛紛着。
陸向暖望着電視裡的宋涵妮,面對媒體的質問和不斷地拍攝,宋涵妮只是一個勁的搖着頭,嘴裡不斷地念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顯然,她越是這麼說,媒體更是給她冠上了“抵死不承認”的名頭。
同時爆出了同樣讓人震驚萬分的消息,那就是宋涵妮在鼎錦設計大賽上的決賽作品涉嫌抄襲,對方當事人已經蒐集了證據,準備將宋涵妮告上法庭,讓法律給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接下來的新聞報道更是表明,在宋涵妮的家裡的確是搜到了mis工作室爆炸現場檢驗出來的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下證據確鑿,宋涵妮百口莫辯,宋家更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同樣的,霍睿川也是被推了上去。
盛煌財團大樓下,早已有媒體記者圍追堵截,就是等着霍睿川今早來上班,直播畫面顯示,現在整個盛煌財團樓下水泄不通,很多盛煌財團的員工連進財團大門都變得那樣困難起來。
當霍睿川的座駕出現在了盛煌財團門口的時候,記者們紛紛圍了上去,但是跑車早就揚長而去……
新聞主持人在電視內播報着:“盛煌財團霍睿川霍先生已表明,未婚妻所做的這一切與他無關,不接受任何訪問和採訪。”
在霍老爺子到達淮城的第二天,這件事情的爆出更是驚動了他老人家。
盛煌財團總裁辦公室內,霍老爺子早已在辦公室內等着霍睿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