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色情人出來,衆人四散,臨走時還意味深長的望着厲爵琛,滿肚子的疑問想問厲爵琛,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厲爵琛是誰,一個眼神都能殺死一個人的人,他們可不想冒這個險,況且上次就是因爲李建弘在餐廳拿回得罪了厲爵琛,結果李氏就虧損了好幾千萬。
所以,這次人人都憋着不問,在暗地裡看好戲。
厲爵琛和文芷珊是一道走出來的,坐在車裡,文芷珊說道,“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明天上午八點,你會幫她嗎?”
厲爵琛只是靜靜的開車,眼睛看着前方,車輪碾壓過暴雪,直直的痕跡,像遠方的足跡。
“爵琛,你會幫助一個仇人嗎?你可別忘了,她是你的仇人。”文芷珊提醒着厲爵琛。
就好像在掀開厲爵琛已經逐漸要淡忘的傷疤。
她知道爲什麼厲爵琛現在對她的態度要好一些了,雖然依舊冷淡,但不至於眼裡不容她,一切,就連今天一起過來夜色情人,厲爵琛也是默許了。
一切不過是因爲文芷珊不小心發現了一個秘密。
沈世燕死的時候,所有人都找不到厲爵琛,文芷珊也找不到,她是在葬禮上見到厲爵琛的,那天,葬禮結束後,所有的人走了,厲爵琛卻留下了。
文芷珊折回來的時候,看見厲爵琛一個人坐在墓碑旁,遠遠地看上去,悲傷的輪廓,她想走過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便是走的近了一些,無法察覺的距離,靜靜的看着厲爵琛。
厲爵琛說,“媽,我,我對喬雨馨下不了手,我無法恨她。她是我的仇人,可是……”便說不下去了,可是,她也是我喜歡的人。
文芷珊悄悄的走開了,她恍然間明白了厲爵琛爲什麼要在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忽然去了歐洲半個月,爲什麼會突然就和喬雨馨離婚,爲什麼對喬雨馨忽冷又忽熱,原來中間是隔了一層恨,他不想傷害喬雨馨,便選擇了疏遠喬雨馨。
這恨究竟是什麼,文芷珊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不過,知道她是他的仇人這件事情便已經是足夠了,不是嗎?那是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喬雨馨既然沒有辦法,那麼厲爵琛的身邊便只剩下了自
己。
文芷珊在往後的半個月利用了一切的資源和人脈終於搞清楚了厲爵琛的恨終於從何而來。
勝券在握了,不是嗎?
伴隨着一聲緊急的剎車,回憶戛然而止。
厲爵琛狠狠的望着文芷珊,道,“用不着你來提醒我,她是我的仇人。”
文芷珊知道自己已經惹厲爵琛生氣了,便是用了憐弱的語氣,說,“爵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腦子裡搜尋合適的詞語,“我不希望你讓自己陷入痛苦,有些事情能斷就斷了。”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就好了。”語氣凌厲。
文芷珊覺得心裡很受傷,是,她是用了這個秘密來威脅厲爵琛,可一切不過是想換的厲爵琛的一顆心而已。
可人有時候總是很天真,一顆心哪裡有那麼容易就得到的。
“我不說,只要你不因爲喬雨馨傷心,我就什麼也不說。”
……
喬雨馨回去的時候,見着夏星辰蹦蹦跳跳的,跳的手裡的薯片掉下來幾片,碎屑點點,卻也是不在意的,繼續跳來跳去,心情很是愉悅。
“雨馨,你回來了?”夏星辰朝喬雨馨走過去,拿出一片薯片要遞給喬雨馨。
喬雨馨笑了笑,笑的幾分蒼白,“我不吃,你吃吧。”她說,又問,“怎麼心情這麼好啊?”
“哈哈哈。”夏星辰笑的咯咯的,捂着肚子,嫌笑的不夠似的,她說,“雨馨,你不知道今天宋青巖有多搞笑,他居然,居然在和我吃飯的時候放屁了,放屁了,哈哈哈。”
薯片不小心被喬雨馨的腳給踩上了咯吱咯吱的,清脆的愉悅的聲音。
喬雨馨也跟着笑,可是事情擠壓在心頭讓她笑不出來。
她看着夏星辰如此開心的笑臉,甚至不忍心告訴夏星辰,她今天在夜色情人也看見了宋青巖,宋青巖的手邊正摟着一個女人。
她覺得夏星辰需要一個真相,又覺得夏星辰已然知道真相,不過是自己選擇活在假象裡而已。
她由着夏星辰笑,自己走進了房間吃了一片止疼藥,然後靜靜的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喬雨馨很
早就醒來了,準確來說這一夜她都半夢半醒,比厲爵琛定的時間還要早了半個小時到了辦公室,有員工提前過來打掃。
看見喬雨馨,開口便道,“喬經理。”頓覺失言,“喬小姐。”
“嗯。”喬雨馨點點頭。
這一瞬間稱呼的改變叫她心裡像是哽住了一般的難受。
那員工又道,“喬小姐是在這裡等厲總嗎?”
“嗯。”
“可是,”員工停止了拖地,“我們接到通知厲總今天早上六點鐘就已經出差走了。”
喬雨馨霍然的起身,如同被撞擊了一般幾乎站不穩,厲爵琛,厲爵琛,你耍我,你把我騙的團團轉。
可恨,可惡,可氣。
“他今天能回來嗎?”她問着,卻藏不住臉上的怒氣。
“嗯,這個不確定,厲總出差的話一般最低是兩天。”
彷彿無數的飛雪開始往她的身上刮過去,彷彿身上開始冰凍,開始結了冰棱。
疼痛和憤怒從腳底迅速的竄到頭頂。
她走出了厲氏企業,站在冬日寒冷的風裡,好久好久,不得動彈,那寒冷吹的她身上冷,心裡更冷。
口裡只咬着三個字,厲爵琛。
她去找了文芷珊,周氏企業的辦公室裡,文芷珊像是早就等待着喬雨馨到來一樣,甚至爲喬雨馨提前備好了一杯咖啡。
那咖啡的溫度已然不能融化喬雨馨的冷。
喬雨馨問,“文芷珊,你要怎麼樣?”
“我只想是想說我贏了。”
喬雨馨咬着牙等着文芷珊接下來的話。
“喬雨馨,我贏了,爵琛不會幫助你,他會給你一個假的希望,然而終究還是不幫助你,他只會傷你更痛。你不懂嗎?你是我的替身,替身終究是替身,怎麼能和真身相比呢?所以,我賭贏了。你,喬雨馨,將會一無所有。”
喬雨馨狠狠地看着文芷珊,她想原來文芷珊那張柔弱的臉頰原來可以露出這麼樣得意的笑容呢,那笑容裡含了針,含了毒,都是針對她的。
“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我和厲爵琛都已經離婚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她質問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