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頓也真是不容易啊!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幾個月,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被別人投喂,但是!能不能別這麼嚴肅的看着她?
她會消化不良的。
默默的吃完了這頓早餐,陳晚開始坐立不安了。剛纔還可以吃點東西壓壓驚,現在什麼都不能幹,就乾坐着在這裡等待着他的審侯。
莫斯利安見她一連換了三個姿勢還是沒找到最合適的,又一次的揚了揚眉毛。他挺直腰桿,雙手交握的搭在大腿上,非常君子的詢問,“怎麼了?是有那不舒服嗎?”
陳晚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沒那不舒服的,就是感覺有點熱。”
她話音剛落,就一陣涼風吹過,拂起的窗簾在空中飄逸落下後,陳晚還是沒能從這打擊中回過神來。
才話音剛落就被啪啪啪的打臉了,臉好痛。
莫斯利安挑了挑眉,雙眼含笑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似是在說,這樣的天氣熱?
陳晚捂臉,扭頭,不敢直視他了。一言不合,分分鐘被打臉。
看她如此模樣,莫斯利安也不再逗她了。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後,道,“下次可不能再玩那麼久電腦,我馬上就要上班了,這次就放過你。但。”
“記住,沒有下次。”拿起公文包,莫斯利安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見此,陳晚提着的心吊着的膽稍稍的鬆了下來,嘴裡無聲的呼出一口濁氣。
但,還不等這口氣鬆,就聽從門那邊又傳來了一句話,“記住,沒有下次,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以下誰讓我知道的話,手機電腦你都別想再玩了。”
他說的鄭重其事,陳晚回過頭來看了眼他,見他站在門外,手搭在門把手上,站得筆直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陳晚被這眼神看得心頭一跳,有想逃跑的衝動。媽媽,莫斯利安好可怕,你快帶我回家!!!
然,最後,她還是扯出了一抹笑臉對着莫斯利安點了點頭,保證道,“一定沒有下去,你放心。”
莫
斯利安雙眼深邃的盯着她看了良久,才沉聲道,“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君子一諾駟馬難追,你說到就要做到。”
陳晚哭無淚的看着他,點頭點頭再點頭,如小雞啄米式的點着頭。
短短几個月,他的中文寫得越來越好了,連古言都會用。
求求哪位大神把他打包回到她認識他的時候吧!他只要會聽一點點中文就好,不需要他會太多,嚶嚶嚶~
儘管她內心是多麼悲傷,但莫斯利安仍舊是下着他的鐵血命令,“今天,你不能在玩電腦。我會讓麗琦不定時的來襲擊你的。”!!!
陳晚被鎮精了!她還沒有將那些速寫畫給上傳到白度雲裡呢!!!
你這樣很容易會失去我的。信不信我們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給你看啊?!!
摔!!!
陳晚很想很想反駁回去,但熟知她秉性的莫斯利安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門一關,人就不見了。
看着緊閉着的門,陳晚只覺得身體被掏空,已生無可戀了。
身體一個後仰,直直的攤屍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在上面向左向右的側着身的翻來覆去的打着滾。
正她滾得正歡時,一陣異響響了起來,“啪!啪啪!啪!”
很有節奏的胎動聲,雖然不是很大聲,和小樹枝斷裂時發出的聲音很相似,小小的輕輕的動作很快就停了下來,似是來告訴着陳晚一聲,他還在她肚子裡,別玩得太嗨皮了而已。
陳晚被這小小的胎動給打擾了思路,一時半刻之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她偷用電腦的問題。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她唉聲嘆氣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臉上的笑容怎麼止也止不住,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裝模做樣。
可胎中的嬰兒卻沒有辦法看得到,又在她肚皮上敲了幾下,“啪啪!啪!啪啪!”
聽着這節奏甚至是和之前的一模一樣的聲律,拍打到的地方也一模一樣,陳晚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笑眯眯的揉了揉被他踢得有點痛的肚子,邊輕聲的說,“就知道你是一個
鬼靈精怪,小點子多得很,連我都敢胡弄了,嗯。”
這一聲“嗯”被她拖的長長的,尾音往上翹了不止一個弧度,聽起來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脅,但是肚中的嬰兒卻似是真的聽懂了她的話似的很是聽話的停了下來了。
這一來二去的舉動,讓陳晚嘴邊的笑容更燦爛了,似向日葵的微笑一般溫柔又陽光,灑照在屋內,讓其喚發了無限生機。
能有他的陪伴,她這一生已是無憂。
腹中胎兒安定了下來後,陳晚抱着抱枕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神思放空的盯着天花板看,一時之間只覺得歲月正好。
微歪着頭時,風再一次的揚了那層薄薄的淺藍色窗簾,在空中飄忽着,像是一朵開的正盛的藍色妖姬。
厲蕭寒。
突然間這個名字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驚愣住了陳晚。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想起他了。
自從爸爸去逝後,這個人的名字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一次也沒有想過他。
爲何,在她覺得歲月靜好的時候,她會突然間的想起了他?
陳晚嗖的一下坐了起來,邊從抽屜裡拿出素描本和筆,邊搖着頭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他。可她越是這樣腦海裡的那個名字,就越是久彌不散,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腦海中。
厲蕭寒,厲蕭寒,厲蕭寒……
不,不能再想他,不能再想。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厲蕭寒和陳晚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所以陳晚,別再想他。
握的筆,刷刷刷的在素描本子上划着,陳晚力圖以最認真的態度去畫好這一幅畫。可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某個人的痕跡,畫出來的成品,看上去,總有那麼一兩處是根據他的輪廓來畫的。
陳晚呆愣的看着本子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畫像,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着她在想他,從而讓手下的筆也開始畫動着他的肖像。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沒有在想他。
然,她臉上卻不知不覺的滑下了一行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