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這幾天不去公司,厲蕭寒看着還沒有醒來的陳晚,出去打了電話給李磊交代了工作,重新回到房間,看着牀上的陳晚,厲蕭寒嚇了一跳。
睡夢中的她,眉頭皺的更緊了,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不停的冒着冷汗,整張臉皺成一團,厲蕭寒立刻伸手探了探陳晚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晚晚?”
“晚晚?”
厲蕭寒叫了兩聲牀上的人如同沒聽到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臉上的表情很惶恐,嘴裡不停呢喃着,“不要過來,走開,都給我走開。”
厲蕭寒立刻反應過來,想到她應該是做噩夢了。
上前想要握緊她的手,但是看到她手上的傷又放棄了,他坐在牀邊,用手撫着她兩側鬢角被冷汗浸溼的頭髮,心彷彿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雖然這次的事陳晚逃了出來,可陳晚終究是有了陰影。
陳晚確實是做噩夢了,夢裡的她,回到了那破敗不堪的郊區倉庫,那兩個男人,不管不顧她的求饒和哭喊,欺了上來,她奮力掙扎卻根本就無濟於事。
她看到那個男人現在不遠處舉着相機,身邊站着一個女人,卻看不清她的臉,只聽到她得意的大笑,“陳晚,你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我看蕭寒哥還會不會要你!你註定要被拋棄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扯破,看着那些人她只覺得噁心,胃裡好像翻江倒海似的,最後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覺得奇怪,自己記得已經被厲蕭寒救走了,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這麼想着整個人也開始渾渾噩噩的,想不出所以然來,但是她只覺得心疼,撕心裂肺的疼痛。
突然她看到場景轉換了,彷彿是本市繁華的街頭,每個人手裡拿着報紙看着她指指點點,然後不知是誰把報紙丟向她,她拿過來就看到自己和那兩個男人的照片。
然後看到喬雨馨走過來,“晚晚,你看出了這樣的事你還是和蕭寒離婚吧。”
陳晚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厲爵琛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走開了。
她頓時被淚水模糊
了雙眼,看到楊峰和徐若清,她立刻走上前去,誰知楊峰卻看着她諷刺道,“是你拒絕我的,現在還有什麼臉面找我。”
一旁的徐若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推開了她,陳晚腳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哭着,絕望又無助的眼睛打探着四周,然後,她看到了冷峻的臉,溫潤淡雅的笑容,那個人微笑着,走到她的身邊,慢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近,陳晚從地上爬了起來,握住他的手,“厲蕭寒……”她的聲音帶着委屈。
這一次厲蕭寒沒有把她攬入懷裡,而是一把推開了她,將手裡一大疊報紙丟在她身上。“你已經不乾淨了,我爲什麼要愛你!”涼薄的語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卻深深刺痛了陳晚。
看着厲蕭寒轉身離開,陳晚喊着他,“厲蕭寒”
“蕭寒。”那人卻沒有回頭越來越遠了。
睡夢中的陳晚沒有意識的呢喃了一句,“蕭寒。”
輕柔的聲音卻帶着說不出的淒涼和絕望,看到那蒼白的臉,如同陶瓷娃娃一般,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四分五裂,厲蕭寒只覺得自己的心鮮血淋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輕易的就可以讓他心疼難受了。
他低頭wen了wen陳晚的的眉心,動作裡帶着溫柔與呵護,出聲誘哄她,“晚晚,我在這呢。”這樣讓人安定的話可是夢裡的陳晚聽不到。
她坐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胸口空蕩蕩的,冷風彷彿可以從裡面吹過,“我的心呢?”她坐在地上摸着胸口,一片冰涼。她倒在地上是那麼無力,沒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拋棄了她,她覺得自己是那麼冰冷,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陳晚自己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楚,那樣模糊的意識裡,是根本不知道是現實中的自己,還是睡夢中的那個她。
感覺到溫熱的掌心拍在她的臉上,耳畔響起的不再是那冰冷的嫌惡,而是溫柔的關切,那般熟悉的聲音,如空氣一般,融入她的生命與生活。
陳晚突然伸手抓住厲蕭寒的手,手上的傷在她的動作下劇烈疼痛,讓她瞬間從夢中驚醒,坐起來看到厲蕭寒頓時大哭起來。
厲蕭寒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看到她睜開了眼睛,也放心了。“醒了?沒事了,沒事了!”他輕撫着陳晚的背幫她順氣,一邊安慰着她。
陳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還在跳動,還好,她還活着。擡頭看着厲蕭寒熟悉的俊臉,突然想到他在夢裡說的話,“晚晚,你已經不乾淨了,我憑什麼愛你!”
厲蕭寒看着陳晚突然推開自己,迷惘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眼裡都是滿滿的防備。如同刺蝟一般的自我保護的態度讓厲蕭寒不開心的皺了皺眉頭。
“你餓不餓?”厲蕭寒在她身後墊了枕頭,讓她倚靠在牀頭。
陳晚看着他搖了搖頭,“不行,你好久沒吃東西了,我下去給你端點粥上來。”
陳晚看着他眉眼間的關切,溫柔的動作,可是夢裡的場景卻怎麼也揮散不去,她害怕看到厲蕭寒嫌棄的眼神。
厲蕭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輕柔,似乎沒有因爲陳晚的沉默而生氣。看着厲蕭寒走了出去,陳晚立刻從牀上起來走到了浴室。
看着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她也不顧自己受傷的右手,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肩膀,右手尖銳的疼痛感傳來,鮮血從紗布中滲透出來,卻絲毫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她不敢想象千夫所指的狀態,衆叛親離的生活,她不敢再看鏡子中的自己,尖叫了一聲,打開噴頭,冰冷的水淋下來讓她不住的發抖。
厲蕭寒回到房間時,牀上沒有人,潔白乾淨的枕頭上一枚鮮紅的印記刺痛他的雙眼,牀上空蕩蕩的,陳晚已經不在。
房間裡靜悄悄的,浴室的水聲變得十分清晰。厲蕭寒急忙忙衝到浴室,陳晚穿着寬大的睡衣,赤腳站在花灑下,雪白的臉蛋,右手裂開的傷口,水珠和血混合在一起融了一地,這一切讓厲蕭寒十分惱火。
“陳晚。”
厲蕭寒又是生氣又是擔心,怒斥了一聲趕緊走了過去,冰涼的水珠灑在他身上他心裡越發的惱火,迅速將噴頭關了,脫掉她身上被水打溼的衣裳,拿過一旁的毛巾,將她身上的水跡擦乾,抱到牀上,用被子緊緊裹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