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爵琛的早餐裡也含了方子軒的一份,倒不是特別爲方子軒準備的,只是因爲他如果不給方子軒也準備一份,喬雨馨是必定要特意去爲方子軒買,與其這樣,倒不如他做個順水人情,便宜了方子軒。
他要送喬雨馨去上班,也容不得喬雨馨拒絕。
路上,厲爵琛說,“我會宣佈我們復婚的消息。”
喬雨馨神色淡淡,“隨你吧。”
沒有表現出興奮,也沒有表現出意外,好像一切都看淡了。
“你和方子軒說清楚了嗎?”
“說清楚什麼?”她問。
“你記得我先前跟你說的嗎?我說了,我給你時間和方子軒分手,你不聽我的話要跑到外面和方子軒旅遊。現在,他受了傷,你又要巴巴的過來照顧他,豈不是在給方子軒希望?”厲爵琛徐徐的說道。
喬雨馨不得不承認,厲爵琛說到了點子上,她和厲爵琛既然還沒有離婚,那麼她就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跟方子軒在一起。
“我會去說的。”她答道。
話語裡有種對命運的妥協,既然厲爵琛非要讓自己按照他的劇本走,那麼她就走下去,反正,她也沒有了別的選擇。
“嗯,那便好。”
喬雨馨不再說話,似乎是累了。
厲爵琛又繼續說道,“把你的東西從夏星辰的家裡搬出來吧。今天下班之後,我會幫你運行李。”
喬雨馨忍着,終究道,“我不想回到那個家。”
“哦?爲什麼?”像是想到了什麼,“你要是覺得住在那裡不好,我們可以換一個房子。”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厲爵琛似乎是在有意的裝傻。
“你不明白嗎?厲爵琛,我跟你呆在一個地方,一個空間,連呼吸都無比的難受。”她說。
“喬雨馨,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忍受了多少,才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你在難受,我也何嘗不是?”喬雨馨,是他的仇人,是她的母親死都不能瞑目的仇人的女兒,他在仇恨中煎熬,可還是愛着她,還是要把她放在身邊。
喬雨馨以爲自己在折磨她,可是,他又
何嘗不是在折磨着自己。
“既然難受,爲什麼……?”
“也許,互相折磨纔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厲爵琛笑了,笑的格外的冷,笑的似乎把目光都冰封了一般。
喬雨馨知道自己在厲爵琛這裡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對厲爵琛的反覆無常弄得心力交瘁,甚至都懶得去問一個緣由。很多時候,她又在想,厲爵琛這種生來就冷酷無情的人,做什麼事情哪裡還需要緣由?
“今晚下班我會去接你,收拾完東西,我們直接回家,如果你覺得那裡的住處不好,那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住。”
“就那裡吧。”換什麼呢,根本就不是地方的問題。
跟厲爵琛在一個空間,哪個地方其實都一樣的。
上班的這一天,陳浩東敲了敲喬雨馨的辦公室,想說什麼,又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喬雨馨看着陳浩東那副樣子就着急,便是自己問道,“浩東,你想要說什麼就儘管說,別這樣猶猶豫豫,我看着就難受。”
陳浩東得了命令,腆着臉一笑,“大小姐,我今天來的時候,看見你從厲總從車子上下來,難道……?”
其實人人都藏了一顆愛八卦的心,陳浩東也不例外。
遲早都是要被看見的,喬雨馨這麼一想反而坦然了,“是,我是從他的車子上下來了,我和他要復婚了。”與其說是復婚,倒不如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離婚。
陳浩東有些驚奇,又有些疑惑,因爲前段日子他可是一直都看着大小姐坐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車子,那時候公司裡的人可都在談論,有多事者甚至還打聽到了,那名男子叫方子軒,是一名留學歸來的青年才俊。
怎麼,這纔沒多久,大小姐就要和厲總復婚了,這可一點徵兆都沒有啊。
“大小姐,那,那我就先恭喜大小姐了。”陳浩東倉促的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可說完,才意識到喬雨馨宣佈要和厲爵琛復婚的時候,臉上是一點喜悅之色都沒有的。
“恭喜?”喬雨馨別有深意的吐出這兩個字,繼而淡淡的對陳浩東說,“謝謝。”
“大小姐……”陳浩東終究是沒有再說下去。
果然,沒一會兒,厲爵琛就在下午的時候召開合作項目的新聞發佈會的時候,在最後宣佈了和喬雨馨復婚的消息,整個媒體一片譁然,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有很多媒體打電話過來就要採訪喬雨馨,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浩東又進辦公室,“大小姐,現在我們這邊已經被媒體那邊的電話打爆了。”
喬雨馨神色不變,只淡淡吩咐道,“你叫人寫一個通告,就算是迴應厲爵琛那邊的消息,就說我們確實復婚了。”
“嗯,好。”陳浩東下去遵照喬雨馨的命令辦事去了。
“厲爵琛,速度真快啊,你又在急什麼呢?”她靠在椅子上喃喃的說道。
與此同時,文芷珊大發雷霆,她將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統統的推倒在地,眼裡銜恨,淚水滿面。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內心聲聲質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幾乎是立刻衝到了厲氏,不顧秘書的阻攔,她長驅直入,直接進了辦公室。
腳步都有些不穩,淚水又流了下來,文芷珊問,“爵琛,告訴我,爲什麼?”
“你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了嗎?不要再一遍遍的跟我提着仇恨,我都記得的,或者,你以爲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爲我愛她?”厲爵琛淡淡的回答道。
“不,不,你就算是沒忘了恨,也不能以這種方式,她沒有資格成爲你的妻子。”文芷珊的手抓着胸口的衣服。
“用什麼方式都是由我來決定。”
“爵琛,是你逼我的,我現在就去跟媒體那邊宣佈喬雨馨是你的仇人。”她流着淚,咬着牙說道。
“沒有機會了。”厲爵琛說。
文芷珊尚且不明所以,身後已是站了剛剛纔趕到的秦以墨。
她後退了兩步,剛好撞到了秦以墨的胸膛上。
她擡頭望着秦以墨,“你來做什麼?”
“他是來帶你走的。”厲爵琛說。
“不,秦以墨,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會走的,哪怕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也不會走的。”
“芷珊,你媽媽生病了,醫生那邊說是癌症。”秦以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