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簡深煬番外10
二十五
任唯宣追出去飯店門口時,簡深煬早就走了。
她的心便開始變得不安了起來,她心急如焚的拿起手機給簡深煬打電話。
可她撥過去的電話卻沒有人接。
她開始焦慮不安起來,不放棄的一邊給他打電話一邊坐車去找他。
一路上,簡深煬都沒有接她的電話,她去了他的公司,卻被人攔在了公司門口。
這是簡深煬第一次這樣對她。
可她不但沒有難過,她更多的是高興。
因爲簡深煬越是這樣對她,就越是說明他在乎她。
可一天見不到簡深煬,一天沒有解釋清楚,她的心就不安穩。
見不到簡深煬,她的心焦急不已,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季傾野的來電。
她不想接,可想到他跟簡深煬是很好的朋友,簡深煬或許會願意聽他的,所以,她就接起了電話,她想叫季傾野幫她跟簡深煬解釋清楚這件事。
“見到深煬了嗎?”
跟任唯宣不一樣的是,季傾野其實是喝醉了的,所以在任唯宣撲上來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
可在任唯宣吻上他的時候,他的酒意已經退了三分,而見到了簡深煬的時候,他立刻就清醒了。
任唯宣聲音低低的,“煬他不肯見我。”
季傾野沉默。
任唯宣咬了咬自己的脣瓣,攥着自己的小手,“傾野,你能不能幫我——”
季傾野不答反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只心裡難受,對不起,不該將你……拖下水的。”
前天,她不過是扔了簡深煬一個一文不值的千紙鶴而已,他竟然就毫不留情面的罵她,彷彿她任唯宣還不如一個破玩兒重要!
這個認知讓她好不容易樹立起的自信心再度崩塌!
如果他會因爲一個千紙鶴而怒,如果被他知道了她盜取他公司機密的事,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每次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所以她一整天都在擔心簡深煬會知道這件事,越想越心慌,越想心情越是鬱悶,這種恐懼跟心慌讓她寢食難安。
慢慢的,心慌恐懼得久了,心裡就難受起來,心底的苦澀瀰漫了她的身心。
其實,她也不想盜取他文件的機密的,如果他能像一般的男友那樣事事都能爲她着想,他們能好好溝通,如他足夠在乎她,她也不至於沒有自信的先暫後奏。
任唯宣想到這裡,心裡自然是難受,所以在她偶遇了季傾野之後,就跟他一起吃飯,吃飯時點了酒,就喝多了。
雖然喝多了,可她還是清醒着,存在着理智的。
她跟季傾野吃好飯了之後,她無意中見到了簡深煬的身影,知道他也來這裡吃飯後,各種情緒都涌上來了,心酸難受得難以自己。
在那一剎那,像千條萬條蟲子那樣啃食着她的心,她的理智。那個時候的她像是瘋魔了一般,故意導演了這麼一齣戲,就是想試探一下他是否在意她。
再不濟,也讓他知道自己其實也有人喜歡,希望藉此他能警醒他多在意自己一些。
對於任唯宣的道歉,季傾野不置一詞,他只是對他該負責的事做出承諾:“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會跟深煬解釋清楚,如果他肯見我的話,可我剛纔給煬打電話,他不接,我現在還有些醉意,等我喝點解酒湯就去找他,看他願不願意見我。”
“謝謝你,傾野。”
季傾野不語,也不跟她客套,掛了電話。
任唯宣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咬了脣,心裡有些不悅。
她知道季傾野對她其實也是有意思的,只是……現在看來,並沒有她以爲的那樣喜歡她。
不過,她對季傾野也沒有像簡深煬那樣喜歡,所以也就不那麼的在意了。
她現在最在意的是簡深煬。
他現在既然如此生氣,就說明他是在乎她的,這一點讓她無比的高興。
所以,就算簡深煬不見她,她的心裡已經認準了只要簡深煬氣消了,把這件事跟他解釋清楚,他們的關係肯定會更上一層的。
只是,她三番四次的去找他,給他打電話簡深煬都一概不理,也不許她靠近他的住所半步,她才知道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過了幾天,任唯宣跟季傾野上netg了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來詢問季傾野跟任唯宣事情的具體經過是怎麼樣的時候,季傾野以爲簡深煬不肯見他跟任唯宣只是因爲他跟任唯宣上netg這件事,就跟他們說了他跟任唯宣的事情,希望他們能幫忙跟簡深煬解釋一下。
季傾野當時說這些的時候,任唯宣低了頭,沒有將自己盜取了簡深煬公司機密的事情說出來。
容域祁嘆氣,拍了下季傾野的肩膀,“傾野你也真是的,明知道深煬這個人最愛較真了。”
季傾野沉默。
其實,大家都能聽明白容域祁說的雖然是季傾野,可實際上指的人卻是任唯宣。
任唯宣知道季傾野對她有點意思,但凡是替人着想一點都不會利用他。
容域祁之前對任唯宣的印象還可以的,自從這件事之後,他對任唯宣的態度就改變了不少。
因爲任唯宣沒有跟大家提她盜取簡深煬公司機密的事,大家都以爲簡深煬是因爲季傾野跟任唯宣兩人的這點感情而生氣,所以在去跟簡深煬解釋的時候,提的都是這件事。
簡深煬這個人,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多少人能改變得了。
在他的心裡,季傾野是他的朋友,任唯宣算是他半個朋友,可他們卻聯手來背叛他,這一點他無法容忍。
在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對自己不忠的人,無論是下屬還是朋友。
所以,在他們背叛了自己之後,簡深煬已經不再當他們是朋友了。
所以,在容域祁他們上門來提他們解釋的時候,只要一提到季傾野跟任唯宣這幾個字,簡深煬直接的就沉了臉,冷然離去。
當時,容域祁,佔敬城,任唯擎還有季傾野他們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就算簡深煬不肯聽,他們也輪番的抓住機會就跟簡深煬解釋。
經過容域祁,佔敬城,任唯擎的解釋,簡深煬的態度依舊沒有變,可他卻在聽了這麼多,總算聽出來他們的意思了。
他冷笑的看着他們,“你們覺得我在意的是他們上不上netg?”
容域祁這個時候都不敢開玩笑了,認真又嚴肅的說:“他們沒有上netg,你誤會了,真的,我對天誓,深煬,你知道的,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了,我什麼時候在這種事情上騙過你了?”
容域祁雖然不喜歡任唯宣了,可簡深煬要真的喜歡她,他也沒意見,而且他這麼賣力是因爲季傾野,他不希望他們因爲一個女人鬧翻,連朋友都沒得做。
簡深煬不理解他們的邏輯,冷然道:“他們上不上netg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跟任唯宣什麼時候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我怎麼不知道?”
聽了這句話,容域祁他們以爲簡深煬是生氣到了極點,口不擇言,所以纔會否認他們的關係。
任唯擎道:“深煬,你覺得唯宣背叛了你,我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們希望你能冷靜一下認真的聽我們解釋,他們真的沒有——”
簡深煬冷冷的打斷他,“背叛我還有理由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無論是什麼原因,背叛就是背叛!我不接受什麼解釋!”
他說完,佔敬城也想勸說,可簡深煬聽了他們這麼多說辭,已經厭煩到了極點,撂下了狠話:“以後,你們要是再敢提起這件事,在我面前提起他們,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簡深煬說完,就離開了。
大家都知道簡深煬向來說一不二,也就從此真的不敢在簡深煬的面前提任唯宣跟季傾野了。
可他們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所以安排了季傾野跟他見面,希望他們能說清楚。
見到季傾野,簡深煬就說了一句話:以後,我們就是陌路人。
這麼多人跟簡深煬解釋無果,季傾野已經知道結果了,所以,季傾野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可他的心裡,他一直都當簡深煬是朋友,從未變過。
因爲這件事,從此他們徹底的斷了來往。有簡深煬在,季傾野也就很少了出現。
而容域祁他們也就真的都不會再在簡深煬的面前提起季傾野。
可這一件事下來之後,本來大家因爲佔敬城的話都在質疑簡深煬對任唯宣的感情,可因爲這件事,他們都以爲簡深煬很愛任唯宣。
二十六
簡深煬的事業展飛,外界對他的成功褒貶不一。
有人讚賞他的手腕,也有人說他冷漠無情,爲了事業漠視親情友情,不擇手段。
高悠琳跟秦淮風像任唯擎他們差不多,都是簡深煬的朋友。
秦家跟高家是百年宿敵。
在秦淮風上位之前,秦家的前一任家主一直致力於掰倒高家。
而當時簡深煬因爲和秦家合作,人在江湖也算是身不由己,掙脫不出來,簡深煬就參與進去了這一次的事情當中。
而且在他的心裡,商場上的弱肉強食是定律,如果高家不夠強,就算他不跟秦家合作,也會有人跟秦家合作,高家要保住自己的根基,自強或者是尋找更加強大的聯手是必然。
所以在高家出事的時候,高悠琳即使多次過來求簡深煬看在大家朋友一場的份上就算不幫她也讓他別跟秦家聯手,簡深煬也從來不肯退步。
可這些簡深煬不會跟高悠琳說,他一直就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
高家出事,爲了保住高家,高悠琳跟秦淮風分手和季傾野訂婚,跟季家一起對付簡深煬和秦家。
大家高家出事之前都不認同外界對簡深煬的評價,因爲簡深煬深沉難測,雖然他們也不算徹底的瞭解簡深煬,可也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可因爲高家的這件事,簡深煬跟高悠琳,季傾野,秦淮風從此也真的算是陌路人了。
熟悉簡深煬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會跟任何人解釋的人。
容域祁知道,佔敬城知道,任唯擎知道,季傾野知道,秦淮風知道,任唯宣知道,高悠琳也知道。
他們更是知道他爲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們也清楚他處事方式。
這些他們都知道。
可他們也只是知道而已,誰也沒有真的做到徹底的瞭解他,相信他,包容他。
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是他的性格太難搞了,而且……他們也沒有任何義務跟責任一定要去相信他,包容他,畢竟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忙碌,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煩惱跟苦楚。
當矛盾,煩惱,猜忌來臨,他們也還年輕不夠成熟,也難免的處理不好這些事情,畢竟面對各種情感的時候可不能像面對有條不紊的刻在紙張上面的法律規章那樣清楚明瞭。
所以,後來大家的聯繫自然也就不如以前多了,關係也沖淡了不少。
簡深煬是認識容域祁,進去了大學之後才交了這些朋友的,性子也算是開朗不少。
可前有季傾野跟任唯宣,後有秦淮風跟高悠琳,對錯衆說紛紜,所謂的朋友其實就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
後來,因爲簡深煬回京城展,大家因爲各種各樣的事疏遠了簡深煬,跟簡深煬頻繁聯繫的人只有容域祁。
二十七
轉眼間,簡深煬已經回國展了三四年了。
臨近年關,簡深煬已經忙得差不多了。
生意越做越大,公司的員工越來越多,所以年會的時候人很多,熱鬧非凡。
可簡深煬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無論外面多熱鬧,他都只是冷眼的看着,置身事外,無法融進去。
年會一年只有一次,他卻很少出席。
就算出席,也只是上臺講兩句就離開了。
飯店裡熱鬧非凡,因爲臨近年關,天氣很冷,很少人會出門,所以外面卻異常的蕭條冷清。
蘇羣坐在駕駛座上回頭看向身後假寐的男人,“先生……現在是回家嗎?”
簡深煬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他垂眸,應了一聲。
蘇羣握緊了方向盤,明知不該問,可他關心他,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先生……後天就是除夕了,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呆在簡深煬的身邊也有幾年了,他也越來越瞭解他。
在生了高家這件事之前,簡深煬雖然外表上看上去確實也是冷漠的,可現在的他讓他覺得彷彿他的心都被寒冰覆蓋了。
前兩年,過年的時候他不會是一個人的,平常下班之後也不會單獨一個人回家,身邊有跟他朋友一起。
可從去年開始,他身邊的朋友大部分都遠去了,現在的簡深煬比之前更加沉默跟冷淡了,再加上一直身居高位,朋友不多,真心朋友更是難尋,他有時候話少得一天也沒有一句。
蘇羣看着,其實挺心疼他的。
對於蘇羣的問話,簡深煬報以沉默。
蘇羣也不問了,載着簡深煬回家。
過了一會兒,車後座的簡深煬睜開眼睛,淡淡的說:“你下去,年初五來這邊找我。”
蘇羣也不多問,下了車。
簡深煬自己駕車離開,到了喬陌笙家小區的門口不遠處停了下來。
他今年最忙,從七月份出差到現在幾乎沒有什麼空餘的時間,期間也只是來過幾次而已。
可喬陌笙的事,他都知道。
她很喜歡讀書,他知道她可能要念好久的,所以他找了一個房子,距離她學校不遠,距離公司倒是有一些距離。
不過,在這一點上他只看到好處,他也不在乎離公司遠不遠,因爲他更在意的是什麼時候想過來這裡看她隨時都能過來。
臨近年關,外面很冷,小區裡面只留下昏黃的燈光。
簡深煬下了車,倚在車門邊擡眸看了眼裡面的房子,沒有進去。
小區裡面很安靜,裡面的居民這個時候應該不是睡覺了就是都窩在家裡跟回家來的家人嬉笑聊天,沒有人這麼冷的天氣出來外面找罪受。
簡深煬也知道喬陌笙不會出來的,可他還是過來了。
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過來,只知道自己過來了,就算看不到喬陌笙,就算沒有跟她說上話,他一個人的時候空洞孤獨的心也能被填上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心裡會舒服很多。
所以,他過來了。
不過,要是能見到喬陌笙的話,他就能更加高興了。
每年過年,簡老爺子都會打電話來叫他回去跟他們一起過年。
可簡深煬沒有回去過一次。
對他來說回去或者不回去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不在意過年。
他也不喜歡過年。
尤其是不喜歡國內的春節。
以前他在國外長大,因爲知道自己不是這裡的人,所以他對於聖誕節沒有什麼感觸,所以他從來不過聖誕節,也沒有人跟他一起過。
可回國之後,因爲來往的都是跟自己一樣的黑眼睛黃皮膚的人,感觸會深得多。
外面越是熱鬧,就顯得他越孤寂。
他根本融不進去他們。
所以他不喜歡這裡的春節。
所以,這兩年每次到了春節他都會離開國內,去別的國家過。
他去那些地方並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那些國家不是在這個時候過年,所以要是他過去了,很多人還是跟他一樣過得冷清,一樣的忙碌,他並非異類。
晚上,他離開了喬陌笙家小區,簡老爺子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簡老爺子很有耐心,簡深煬不接電話他就一遍遍的打,簡深煬這幾年已經瞭解到了,所以接起了電話。
簡老爺子的話還是沒有什麼新意,也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他回去跟他們一起過年。
簡深煬聽完了,就掛了。
因爲過年,家裡的傭人很少,所以格外的冷清。
他踏進門,偌大的別墅迴盪着的都是他輕盈的腳步聲,空空蕩蕩的。
他上樓去收拾了行李,他已經準備好了飛機,明天出國。
可他的飛機本來是定在早上七點起飛的,可他又改變主意了,改在了下午起飛。
因爲他想去看看喬陌笙,他想,這次要是能見到她,他一定會跟她說話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要跟她說什麼。
題外話:
有很多小夥伴對於文中出現太多任覺得很不滿,覺得不應該些太多關於她的事,應該多花筆墨描寫男女主的那些事兒,可這個番外按照時間順序寫的,而任又是關鍵的一個人物,不可能不提她,而且我寫這個番外的目的除了描寫男主的想法外就是要把未填完的坑填完。大家看文是根據個人喜好,可我寫文卻要照顧全局,不能因爲大家不喜歡這裡就不寫了。在我還沒有寫任跟男主的這些事之前,大家總嚷嚷着要我寫,現在我寫,大家又有意見了,要是我不寫,又有親覺得我挖坑不填了。衆口難調,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寫,要是大家喜歡,請繼續支持,要是不喜歡我也不能因此而隨便糊弄過去,迎合大家,所以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