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
一衆人送衛老爺子和衛宵離開盛家。
衛老爺子在盛家住了幾天,越發覺得這家裡實在熱鬧。
家裡兩個老的,中年一輩有盛以輝、馮婉,年輕一輩有盛北弦、楚心之、盛北瑜,聽說還有個孫子是軍中少將。小一輩裡,有小爍和彥彥,還領養了一個挺可愛的混血兒,楚默。
加上家裡傭人,好幾十號人呢。
隨隨便便吃頓飯,都像在吃年夜飯。
熱鬧得很。
哪兒像他們衛家。
加起來也就四口人,家裡傭人也不多。
他以前喜歡清淨,見識過盛家的熱鬧之後,覺得自個家裡實在是太冷清了。
沒有一絲人氣。
臨走前,又說教了衛宵一通。
衛宵無辜望天。
楚心之扶着衛老爺子上車,叮嚀道,“外公注意身體,有時間我跟北弦過去看您。”
“哎。”衛老爺子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也照顧好自個身體。別以爲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又不缺錢花,工作上的事當個興趣就成。”
“我會的。”楚心之點點頭。
衛老爺子坐在車內朝外面的盛老爺子喊道,“盛老頭子,別太想我,下次再跟你下棋。”
這幾天住在盛家,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常在一起喝茶,下棋,逗孩子。
眼下,衛老爺子說走就走,盛老爺子還有點捨不得。
嘴上卻不饒人,“呸,誰想你了。越老越不要臉。”
衆人:“……”
“哈哈哈。”衛老爺子仰頭笑笑,又跟幾人說了告別話,隨後,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
看着黑色路虎駛出了鐵柵門,一衆人才轉身回到正廳。
盛北瑜拿着手包剛從外面回來。
穿着挺休閒。
卡其色的襯衫,搭配米色的闊腿褲,腳下一雙低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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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紮成馬尾擺在後面,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圓潤的耳垂上一邊戴着一個粉白的珍珠耳垂,清新又淡雅。
她嘴角噙着笑意,顯然心情很好。
“北瑜。”馮婉坐在客廳叫住了她,“過來坐。”
母女倆既然要在客廳談話,便也沒有避過大家的意思。楚心之也就坐在客廳沒離開。盛北弦有點事沒處理完,去了三樓書房。
小爍和彥彥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邊上默默玩積木。
兩個小傢伙忙得不亦樂乎,隔一會兒就給默默遞上一個小積木。
盛北瑜換了鞋,擡步走到客廳,看了眼馮婉,自然而然選擇坐在楚心之身側。
她低頭逗弄着彥彥,“彥彥,叫姑姑。”
彥彥擡眸看她,“嘟嘟。”
盛北瑜:“……”
馮婉瞪了她一眼,“行了,別逗孩子了,有點正事跟你說呢。”
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也在,齊齊看着盛北瑜。
盛北瑜倍感壓力。
“你那個男朋友眼下交往了也有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吧。”馮婉看着她說,“什麼時候帶給家裡人看看?我到現在都不曉得你那男朋友叫什麼名字,這也太不踏實了。”
盛北瑜都沒來得及回答,盛老爺子接話說,“那個男孩子是哪家的公子?做什麼的?說給我們聽聽,好歹能把把關。”
“爸,我也是這個意思。”馮婉嗔了盛北瑜一眼,“這孩子還跟我玩地下戀情呢,問什麼都不說,你說我怎麼能放心呢。北瑜涉世未深,萬一被人騙了…。”
“媽!”擔心馮婉越說越離譜,盛北瑜連忙打斷她的話。
馮婉臉色微變,“我說的有錯嗎?”
也不看看。
盛家是怎樣的大門大戶。
盛老爺子是退役的老首長,軍中的人脈多得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盛老夫人孃家乃是百年豪門世家,財力雄厚自不必說。雖嫁到盛家來,可孃家那邊家族企業裡有老太太不少股份,這些年來,老太太年紀大了,手裡攥的股份多多少少轉移到了幾個小一輩手裡。
給楚心之的最多。
給盛北瑜的也不少。
盛以輝步步高昇,官做得越來越大,聽說明年有望競爭h市的市長之位。
盛北瑾也爭氣,年紀輕輕就是陸軍少將,等這次任務完成,立了軍功,軍銜等級肯定會往上升。
盛北弦手裡握着一個鼎盛國際,掌控着華夏半個經濟市場,財力早已經到了無法估量的地步。
他指縫裡漏出點油水都夠置辦好幾套房產了。
據說,他結婚時準備的新房,好像叫什麼帝江別墅。用空中樓梯將幾棟獨立別墅樓連接在一起,十分氣派。
她都沒機會見識一下。
還聽說,那棟別墅在楚心之名下。
馮婉意識到自己想遠了,擡頭看向對面的盛北瑜。
盛北瑜是盛家唯一的女孩兒,身價自然比一般豪門千金要高上太多。
她有這層身份,不曉得有多少男人前赴後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她這當媽的不把好關怎麼能行。
保不準就有男人,以感情爲誘餌,欺騙錢財。
盛老太太也開口問,“且先不說見一面的事,總得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吧?家世什麼的,我們倒是不在意,我們盛家也不興搞商業聯姻。最終要的是人品,性格,學識修養。”
馮婉想反駁,家世怎麼可能不重要?!
卻也到底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盛北瑜苦着臉。
她怎麼說啊。
說她喜歡的人叫程昊?
現在誰不知道程昊是姜家的女婿,進入姜氏企業後,坐上了策劃部經理的位置。
頗得姜振聰的賞識。
想起這些她就難受得不行。
馮婉索性起身走到對面沙發上坐着,拍着盛北瑜的肩膀說,“你奶奶問你話呢?先不見面也行,總得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吧?”
見女兒支支吾吾的樣子,她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她喜歡的人不會是個小門小戶的普通男人吧。
也不對。
那男生是她一個玩得比較好的豪門太太介紹的,應該不會差。
雖然那個豪門太太已經離婚了,可得到的資產可不少呢,手裡握着幾十家連鎖飯店。
盛北瑜:“媽,我們剛談不久呢,考慮這些事是不是太早了。”
“北瑜!”馮婉臉色黑了,“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盛北瑜皺着眉,“媽,你說什麼啊。”
她眼睛看着楚心之,向她求救。
楚心之適時開口,“奶奶,才交往不到兩個月,打聽人家家世確實不太合適,最主要是北瑜喜歡,等兩人感情穩定一些了,自然會考慮這些問題。”
盛北瑜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我們平時約會的時候都還沒談到這些呢,平時也都是聊聊興趣愛好,生活趣事什麼的。”
盛老太太一聽,看向馮婉,“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你也別逼得太狠了,給她點私人空間。”
馮婉一噎。
剛纔老太太分明贊同她的說話,怎麼轉眼就……
她看了眼楚心之。
一句話就叫老太太轉了風向,好本事!
盛老爺子不怎麼愛管小輩的感情事,剛纔也就隨口一問,此刻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盛北瑜吐吐舌頭,朝楚心之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馮婉瞧見了她的小動作,越發不安心,“北瑜,媽的意思是……哎喲。”
她腰間疼了一下。
扭過身來,看到彥彥手裡拿着叉子戳她。
“我的衣服!”她低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穿着鉤花的蕾絲長袖裙,彥彥一叉子下去,把裙子腰間部位的幾根絲勾斷了。
她皺眉看向彥彥,“我新買的裙子!”
盛老爺子一聽她吼彥彥,頓時虎着一張臉,“不就一件衣服,破了再買就是,叫那麼嚇人,把孩子嚇到了。”
馮婉不敢跟老爺子頂嘴,咬着脣,吞下委屈。
裙子是限量款的呢,花了十好幾萬,她肉都是痛的。
看着彥彥抓住小叉子揮舞小手的樣子,馮婉氣不打一處來。
憤憤地站起身,一扭頭,回了房間。
楚心之擡手揉了揉彥彥腦袋上細絨毛,“把叉子給媽媽,一會兒不小心戳到自己了。”
她伸手,彥彥咧着小嘴笑笑,乖乖把叉子放在她手心上。
“真乖。”楚心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彥彥低着頭繼續跟默默小哥哥玩積木了。
晚飯時間還沒到,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起身去了後院散步。
盛北瑜見人都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一把抱起沙發上的彥彥,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真是姑姑的小救星。”
楚心之哭笑不得。
想起程昊,她小聲說,“你和程昊…。你們這算怎麼回事啊?”
一個盛家的小姐,一個姜家的女婿。
將來兩人在一起了,也不免被人說道。
盛北瑜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把彥彥放回沙發上。
人總是貪心的。
程昊跟姜一瀾訂婚時,她想,只要他有苦衷,他還喜歡她,她就等他。
後來,他坦白了,承認了。
她卻想要得更多。
她想跟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算怎麼回事。”盛北瑜苦笑,“感覺起來,他跟姜一瀾訂婚了,我像小三。”
可不是麼。
連見面都要避開所有人,類似偷情。
兩人聊了一會,楚心之叫林嫂看着孩子,自己上了三樓。
書房。
盛北弦坐在實木桌後,低頭看着文件。
楚心之推開門,隨手關上,輕手輕腳進去,剛走一步,他擡眸看她。
“在忙?”她是不是打擾他了?
“過來。”
楚心之愣了愣,走過去,盛北弦伸臂將她攬入懷裡。
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摩挲,黝黑的眼眸微微眯着,呈一副慵懶享受的模樣。
楚心之被他磨得有些癢癢,肩膀朝邊上挪了挪,“我有事問你呢。”
“嗯。”
輕哼一聲,他卻是捧着她的臉,吻住了她的脣。
“唔……”楚心之腦子空白了一秒,忍不住握拳捶了他一記,她正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有關程昊的事呢,怎麼就吻上了。
盛北弦大掌扣在她腦後,溫柔含吮着她的脣。
一隻手撫在她腰間,來回揉捏着。
她在家穿着寬鬆版的大t恤,t恤下襬幾乎遮到了膝蓋位置,相當於小裙子了。
指尖挑動,他手探進衣服下襬,撫摸着她腰間的軟肉。
小東西最近好像又瘦了點。
指尖都快捏不到肉肉了。
盛北弦眉心微蹙了一下,脣往下滑,落在她的脖頸上,吮了一下。
楚心之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身子輕顫着,手臂攀上她的肩頭,沉淪在他製造的溫柔中。
房間裡的溫度漸漸升高。
盛北弦額頭抵着她的,呼吸灼熱粗重,薄脣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脣角。
“想了。”
聲音低啞暗沉得不像話,透着魅惑。
連着幾天晚上,兩個小崽子都睡在主臥,實在惱人。
楚心之眨着水濛濛的眼睛,聲音小小說,“快到晚飯時間了。”
“……。”盛北弦指尖在她腰間流連,有些忍不了。
抱着她起身,幾個跨步間,兩人糾纏着陷入了鬆軟沙發裡。
晚上七點。
一家人坐在小餐廳裡。
兩個小傢伙被安置上固定的小椅子上,由傭人餵飯。
盛老爺子剛動筷子,見盛北弦身邊的位置空着,微微一皺眉,“楚丫頭呢?怎麼沒叫她下來吃飯?”
盛北弦低眸,雲淡風輕道,“可能這幾天工作室的事太忙了,她剛纔太困,就讓她先睡了。”
“可憐見的,這才七點就困了。”盛老太太心疼道,“讓林嫂給熬點湯,一會兒楚丫頭醒了,就着湯下點面。”
“好的。”盛北弦拿起筷子,淡聲說。
盛北瑜偷偷看了對面盛北弦一眼,那會兒在客廳見到大嫂的時候,她精神着呢,怎麼說困就困了。
翌日,早上六點多。
“盛清彥!”
楚心之被一聲吼給驚醒了。
眯了眯眼睛,看向盛北弦,他臉黑沉得嚇人。
“怎麼了?”晨起時聲音帶着點沙啞。
盛北弦一把揭開被子,兩人中間睡着小爍和彥彥。
彥彥靠盛北弦那邊,小爍靠着楚心之這邊。
主要因爲彥彥一睡在楚心之身邊,小手就會搭在她胸上,所以被自己老爸抱到了自己這邊。
兩個小傢伙也被爸爸的一聲吼驚醒了。
兩張精緻軟萌的包子臉都皺了起來,顯然還沒睡好。
楚心之坐起身,看到彥彥的小屁股下面,溼了一點。
呃。
尿牀了?
不對啊。
尿牀了也不可能溼了這麼一點。
她擡眸,總算知道盛北弦臉爲什麼這麼黑了。
他睡衣的衣襬上溼了一大片。
彥彥尿到他身上了?
楚心之:“……”
愣了足足有十多秒,她纔開口說,“彥彥平時不尿牀的,可能昨晚玩兒太晚了,就睡得沉。”
兩個寶寶特別乖,十個月後就沒用尿布了,夜晚想尿尿了會叫人。
眼下,實在是個意外。
盛北弦面容繃得緊緊的,陰雲密佈。
彥彥絲毫不知道自己幹了“好事”,被人吼醒了,他正不樂意呢,哼哼唧唧了好幾聲,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盛北弦拎起彥彥,在他小屁股上拍了兩下。
到底沒打多疼,彥彥睜開眼睛,踢彈着小腳要踹他。
楚心之嘴角抽了抽。
這個小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認錯,還拿腳踹他爸爸,簡直了。
她搖搖頭,忙下了牀,把彥彥抱過來,“你去衛生間清理一下吧,我換牀單。”
“嗯。”盛北弦轉身進了衛生間。
“咯咯咯……粑粑。”
“還笑。”楚心之捏捏他臉蛋,又好氣又好笑。
把爸爸氣得說不出話了,他還笑。
楚心之把兩個寶寶放在沙發上,她從櫃子裡拿了新的牀單被子,將牀上弄髒的換了下來。
一轉身,兩個小的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
楚心之:“……”
盛北弦披着一件睡袍從衛生間出來,拿毛巾擦頭髮,仍舊黑着一張臉。
“我幫你擦。”楚心之接了他手裡的毛巾,推他坐在牀邊,她跪坐在牀上,幫他擦着溼潤的髮絲。
她歪着腦袋看他,“還生氣啊?”
盛北弦不說話。
楚心之把毛巾搭在他頭上,扳正他的臉,湊到薄脣上親了一口,“彆氣了。你兒子你還嫌棄啊。”
盛北弦摟着她的腰,一翻身壓在牀上,纏綿親吻了好久才分開。
“孩子不能慣。”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
寶貝太寵着兩個小崽子了。
尤其是彥彥。
整個就是一小魔王。
現在慣着他,將來能無法無天。
楚心之微喘,軟着聲音說,“他們還小嘛,才一丁點大,當然得好好寵着了。”
“……”盛北弦低頭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微微蹙眉,聽他低聲說,“再小也是男孩子,男孩子不能嬌慣。”
楚心之撲哧笑了一聲。
她捏着他耳朵,往兩邊拉,“你不是吃醋了吧?吃自個兒子的醋?”
盛北弦臉沉了沉,攫住她的脣瓣又是一通欺負。
手握着她的腿,撓她的膝彎兒。
小東西,敢笑話他。
必須得好好懲罰!
“哈哈,盛北弦,你別……”楚心之遍推他的手邊笑個不停,“你別撓我癢癢……哈哈哈,我生氣了……我真生氣了。”
她笑得一雙眼睛都泛起了水花。
盛北弦停了手,捏着她的小臉兒,“讓你打趣我。”
“我說得難道不是實話?”楚心之嘴硬,“你就是吃醋了。”
盛北弦作勢又要撓她癢癢,她忙捉住他的手,“饒命。”
“還敢不敢開玩笑了?”
“不敢了不敢了。”楚心之仰躺在牀上,直搖頭,真怕了他。
他知道她怕癢,總用這一招對付她,讓她求饒,簡直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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