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顧傾傾愣了一下,開什麼門?
兩人還在通話中,她問,“你說什麼?”
酒店走廊鋪了地毯,走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顧傾傾聽不出慕容涼已經走到了她房門口。
慕容涼刻意壓低聲音,“你不是在5103?”
“我在啊?”
“那就開門。”
顧傾傾:“……。”
她怎麼聽不懂他說的話?
慕容涼撫額,手撐在門邊,如果不是怕驚擾到其他住客,他就砸門了。
深呼吸了幾次,他朝電話裡面說,“現在,聽我的。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
顧傾傾按照他說的,下了牀。
“穿上鞋,朝門的方向走……”他擔心那丫頭光着腳踩在地上。
顧傾傾抹黑中找到了自己的脫鞋,穿上後,想要打開燈,那邊傳來慕容涼低沉的聲音,“先別開燈。”
“……哦。”
她對他的話向來聽從,抹黑着走到門邊。
“現在,打開你面前的門。”
顧傾傾擰開了小鎖,輕輕轉動門把手,拉開門,昏暗的走廊燈光下,站着一個人。
一身黑衣。
她都沒來得及看清,整個人被推進了房間。
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緊接着,她被拉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她穿着上下兩件套的秋款睡衣。
很薄。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
顧傾傾腦子翁了一下,想要掙扎,耳邊傳來他暗啞的聲音,“別動,我抱會兒。”
這聲音……
涼涼!
他怎麼來了?
昨晚,他們還通話來着,他還在H市,在片場拍戲。
他是因爲那一通電話,特意趕過來的嗎?
顧傾傾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
太激動了。
慕容涼心裡的激動不比她少。
一雙手捧着她的臉,沒着急去吻她的脣。
微涼的脣貼在她的額頭上,輕柔得像棉花一樣,她能感受到他滿滿的疼惜。
心動不已。
慕容涼親在她的眼皮上,鼻尖兒上,最後含住她的脣。
他想要慢慢來的,不嚇到她。
吻上她的脣,他有點控制不住節奏。
舌尖一挑,鑽進她的口中,有些急切,吮啜着她的舌尖。
顧傾傾微蹙着眉,舌尖有些發麻。
慕容涼緊緊地扣住她的腰,他身高腿長,幾乎將顧傾傾抱了起來,兩人糾糾纏纏地往牀邊走。
行走的過程中,他身上的大衣掉在了地上。
吻落在她的纖白的脖頸上,滾燙燙的,好像能將人燒着了,顧傾傾皺着眉,最近跟他親熱的時候,她越來越多時候覺得難受。
身體裡的感覺很難受。
“涼涼…。涼涼……”她斷斷續續地喊着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只是喊着他的名字。
慕容涼蹬掉了皮鞋,上牀覆在她身上。
單薄柔軟的睡衣很好脫,手指一挑,就能褪下來。
顧傾傾感覺到上身傳來一陣冰涼,有些冷,想要往被子裡鑽,身上的人不肯挪開,她也動不了。
鎖骨處傳來一波一波的熱量,又覺得熱。
冷熱交加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她皺眉,在他身下難耐的扭動。
慕容涼的薄脣含住她小巧熱燙的耳垂,聲音低低地說,“想要嗎?”
顧傾傾羞赧。
幸虧黑夜中,無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不然得羞死了。
“嗯?”他輕哼。
顧傾傾:“……”
這人怎麼這樣?
分明是他自己想要,偏要問她。
她該怎麼回答?
慕容涼啓脣低吟,“嗯?想不想要?”
顧傾傾快要崩潰了,滿腦子都是他那一聲低沉魅惑的“嗯?”,簡直就是魔音。
慕容涼的手滑到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
顧傾傾死死咬住下脣,不讓自己發出那樣羞恥的聲音。
她真快瘋了。
掐着慕容涼的腰,低罵,“慕容涼,你太混蛋了!”他肯定曉得她特別難受,偏要這樣逗她。
想掐死他。
慕容涼胸腔輕微震動,發出一陣好聽的笑聲。
挺愉悅。
他的手從她腰上拿下來,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拉高,壓在她頭兩側。
“做吧。”慕容涼說,“很快就結婚,提前做也沒什麼。”
顧傾傾:“……”
這個時候,她能說什麼。
拒絕?她一點也不想拒絕。
答應?顯得她很不矜持。
算了,不矜持就不矜持吧,以後要結婚的,她要是矜持了哪兒來的寶寶啊。
是吧?
顧傾傾微擡起頭,吻住他的脣。
默認他的行爲。
慕容涼彎彎脣角,俯身與她糾纏在一起。
他想開燈的,想看看她的模樣,半個月不見,想念的緊。
可這丫頭,平時親熱的時候,害羞得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眼下做這種事,她不得羞得不成樣子。
一片漆黑中,她的害羞會少很多。
慕容涼騰出一隻手,解開襯衫的鈕釦,順帶着把她的睡褲剝落。
顧傾傾還是緊張,一隻手與他相扣,另一隻抓着身下的牀單,快要不能呼吸了。
很快,她就光溜溜像一尾美人魚,肌膚上出了點薄汗,軟軟滑滑的。
“涼涼,我……”她閉着眼睛,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顫抖得特別明顯。
有點怕怕的。
慕容涼憐惜她,一下一下親吻着她的眼眸、面頰,“交給我,別怕,嗯?”
“哦。”她傻傻的,聽從他的話。
黑暗中,慕容涼的眼眸分外清亮,也分外動情。
出身在那樣的家庭,他從小就自律,冷靜得過分,一喜一怒都不喜表現在臉上。這樣的性子,朋友不多,可就是有這樣一個傻姑娘,橫衝直撞地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她是富家小姐,小姐脾氣不是沒有,卻從沒有在他面前發過。
她單純、膽大、柔軟、敏感。
她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想要娶的人。
覺得這一輩子,就是她沒錯了。
時間過去了許久,有好幾次,顧傾傾差點要死過去,咬着慕容涼的肩膀,抽抽搭搭地掉眼淚。
偏生,她這個樣子,慕容涼更加忍不住,瘋了似的,要她。
——
早上,六點。
顧傾傾渾身清爽,在他的臂彎裡醒來。
外面的天還沒大亮。
房間裡,開了一盞暈黃的檯燈。
一轉頭,對上慕容涼含着笑意的眸子,顧傾傾恨不得鑽進被子裡。
他的一隻手捏着她的臉,湊過去吻她。
這吻,有些曖昧。
顧傾傾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聲音顫抖說,“別來了。”
慕容涼微怔,笑了笑,在她耳畔輕聲說,“昨晚,我第一次,沒忍住,要了三次。”
顧傾傾:“……”
慕容涼眉宇間柔和得不像話。
瞧着她微微蹙起的細眉,他溫聲問,“還疼?”
顧傾傾望着他,可憐兮兮的點頭。
昨晚,就是他,大騙子,一個勁兒跟她說不疼的,騙子!
慕容涼壓低聲音說,“下次就不會了。”
顧傾傾:“……”
他的話總讓她無語。
慕容涼一夜沒休息,此刻一點也不困,把她摟在懷裡,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頭髮。
他記得昨晚,這丫頭的長髮都汗溼了,纏繞在他的手臂上,身上也是溼嗒嗒,在他懷裡扭成了麻花。
想到這,他的眼眸驀的深邃了些許,捏着她的下巴,深吻。
一吻罷,兩人都喘息着,氣息不穩。
尤其是慕容涼,差點沒忍住。
顧傾傾眨了眨水光瀲灩的眸子,抱着他的腰,抿脣小聲說,“你是我的人了吧?”
慕容涼挑眉,“你說呢。”
“哈,你就是我的人。”顧傾傾笑,“我已經吃了你了。”
慕容涼再次挑眉,“你確定是你吃了我?”
顧傾傾拍了他一下,“你都是我的人了,說話的時候就不知道讓着我一些,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行麼?”
慕容涼:“……”
嗯,這丫頭學會無理取鬧了,不錯。
兩人面對面看了一會兒,不由自主的,四片脣瓣又吻在了一起。
慕容涼溫熱的指尖颳着她的鬢角,聲音低沉曖昧,“昨晚,真很疼?”
他其實挺在意。
他沒經驗,怕真的弄得她很疼,怕她將來回憶起來第一次,有不美好的記憶。
顧傾傾看着他耀眼的眸子,很不好意思地說,“就、就一開始的時候疼,後來……”
“後來怎麼了?”
“後來就不疼了。”
“那後來舒服嗎?”慕容涼眯着眼睛問。
顧傾傾:“……”
“舒服嗎?”
顧傾傾擡手捂住他的嘴,“你別問了啊。不許再說這個話題了。”
慕容涼把她的手拿下來,吻住她的指尖,“舒服嗎?”
真服了他。
顧傾傾抽回自己的手,翻了個白眼,“舒服舒服!”
這下滿意了吧?
慕容涼翻身壓在她身上,“舒服的話,再來吧。”
“你!”真要氣死了。
慕容涼知道她白天還有活動,沒真的鬧她,摟着她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八點。
顧傾傾揉了揉頭髮,還有點累。
牀上,慕容涼已經不在了。
她掐了掐手臂,她昨晚不會做春夢了吧。
房門從外面打開。
她正準備鑽進被子裡,瞧見是慕容涼進來了。
推着一個小餐車。
“醒了。”慕容涼走過去,掀開被子,被子角被顧傾傾緊拽着,她緊張地說,“我沒穿衣服。”
慕容涼愣了愣,“衣服在哪兒?”
顧傾傾指了指不遠處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最近一段時間,天天飛來飛去,她都懶得把衣服掛起來,直接全部塞在箱子裡,收拾起來也方便。
慕容涼走過去,蹲在地上,打開了箱子。
“……”
裡面的衣服都沒疊起來,亂七八糟的窩在一起,怎一個亂字了得。
顧傾傾見他錯愕失神的樣子,有點臉紅。
慕容涼有輕微潔癖,不嚴重,估計也受不了這麼亂七八糟的樣子。
“最近太忙了,我沒來得及收拾。”
“嗯。”
慕容涼從裡面一個粉色的小收納箱中給她找了內衣內褲,扔在牀上。“要穿哪件衣服?”
顧傾傾愣了愣,突然被這樣的相處模式弄暈了。
幫她找內衣內褲?
“還愣着幹什麼?”慕容涼轉過頭,看着顧傾傾,“一會兒早餐該涼了。”
顧傾傾點了點頭,躲在被子裡穿內衣,說,“要那件紅色的毛衣,藍色的牛仔褲。”
到了宣傳地點,她還得換上裙子。
慕容涼找到了她說的衣服,一併放在牀上。
顧傾傾穿好了衣服,從牀上下來,小步小步地往衛生間挪動。
慕容涼覺得好笑,起身抱着她往衛生間走。
她驚呼一聲,他已經將她放了下來,低聲笑着說,“你這樣,還怎麼參加活動?要不請假算了。”
“……時間都是提前定好的。”她小聲說。伸手拿出牙膏擠上,站在盥洗臺前刷牙。
慕容涼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快點洗。”
顧傾傾愣了一下,他已經鬆開手,轉身出了衛生間。
臉上還停留着他脣的溫度。
她擡手摸了摸,傻笑了一聲。
慕容涼好像變了,變成什麼樣,她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他更鮮活了,不像之前那麼清冷。
他的改變都是因爲她吧?
顧傾傾對着鏡子又開始傻笑,把高領毛衣往下拉了拉,露出深深淺淺的吻痕,都是慕容涼吻出來的。
腦子不自覺回想起昨晚,一貫清冷自持的人激動成那樣,她還挺自豪。
“哈哈。”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外面,慕容涼喊道,“某位姑娘,你在獨自樂什麼呢?”
顧傾傾:“……”
洗漱完,從衛生間裡出來。
顧傾傾微愣,看着正在幫她整理行李箱的慕容涼。
毛衣、襯衫、長褲都疊好了,放在裡面。一雙雙襪子被他整理好,放在一個小盒子裡,還有她的幾條用來搭配的圍巾,也都疊好了,放在一旁。
“洗好了?”慕容涼起身,幫他蓋好行李箱的蓋子,“趕緊吃飯。你們的宣傳從幾點開…。”
顧傾傾突然抱住他的腰,“涼涼,真不用這樣。”
她當千金小姐的時候,習慣有人伺候。她當他女朋友的時候,絕對不能忍受他伺候她。
慕容涼一怔,摸着她的頭髮,笑說,“我是你什麼人?”
“男朋友。未來老公。”這還用說。
“那不得了。”慕容涼說着,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照顧你難道不是我該做的事?”
“可……”
“先吃飯。”慕容涼把推車裡的早餐端上桌。
這丫頭有多在乎她,他心裡清楚。
不過是整理下衣服,他願意做,也樂意做,怎麼到她這裡成了多麼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