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點半。
楚心之又醒了一次。
吵着要去看盛北弦,錦川頭疼不已,盛北弦還沒清醒。
他該怎麼哄她。
葉茵茵端着補湯,坐在牀邊,“盛北瑾說,北弦剛纔醒了一次,太累了就睡過去了,先喝點湯,再去看他好嗎?”
楚心之一聽盛北弦醒了,稍微放心。
錦川幫忙把楚心之扶起來,拿了一個靠墊放在她的後背,“這樣舒服嗎?要不要再放一個靠墊?”
楚心之搖搖頭,“我想快點喝湯,喝完去看北弦。”
葉茵茵的手一頓,神色微微不自在。
“葉阿姨?”楚心之看着葉茵茵。
葉茵茵忙舀了一勺骨頭湯餵給楚心之,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一碗湯很快喝完了。
“我現在能去看北弦了嗎?”楚心之掀開了被子。
葉茵茵把碗放在一旁,道,“楚楚,醫生不讓你下牀,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我覺得我已經好多了。”
葉茵茵:“你要爲寶寶考慮,他們現在都很不穩定,答應我,先休息一晚好嗎?”
“葉阿姨,你剛纔爲什麼要跟我說,等我喝完湯就帶我去看北弦。”
“”葉茵茵抿着脣,她真的不擅長撒謊,“我本想等盛北瑾過來,讓他抱着你過去,可他現在好像不在。”
楚心之皺着眉,她現在確實不宜下牀,只能靠人抱着。
她看着錦川,“錦川先生不能抱着我嗎?”
錦川:“”
葉茵茵臉色微僵,“先生他身體不行,抱不動你。”
錦川:“”
楚心之捏着被子角,低着頭道,“我知道了,我明早再去看北弦吧。”
錦川忙起身,托住她的頸子,將她慢慢放倒在牀上。
楚心之眨了兩下眼睛,就閉上了。
葉茵茵看了一眼楚心之的臉,如果明天盛北弦再不醒,她也沒辦法了。
錦川叫了葉茵茵出來。
“北弦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他怎麼不知道。
葉茵茵道,“我不那樣說,楚楚怎麼肯吃飯。”
“唉。”
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出了病房後,楚心之睜開了眼睛。
她側躺着,晶瑩的淚珠滾落在枕芯上,擡手揪着胸前的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
以爲她好哄騙麼?
盛北弦根本沒醒過來,他還在昏迷中。
有可能,他還沒度過危險期。
她根本無法知道他的消息,她不能下牀,不能出這道門,即使知道就他就在隔壁,她也無法觸摸到他的臉。
他用命護着她和孩子,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楚心之哭着哭着,睡着了。
翌日。
楚心之醒來,第一件事就要要去看盛北弦。
病房裡,來了許多人。
陶媛,顧傾傾,蔣言玉都在。
錦川和葉茵茵也都在。
楚心之的眸子,漸漸灰暗下去,他們特意把顧傾傾她們叫來,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吧。
好阻止她去看盛北弦。
“楚楚,你醒了?”陶媛本來在跟她們小聲說話,猛地擡眸,發現楚心之正看着她們。
楚心之抿了一下乾燥的脣,沒讓人看出她眼中的情緒。
顧傾傾扭過頭來看她,語氣帶着濃濃的擔心,“你感覺身體好點兒了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楚心之搖頭。
錦川看着她淡然的樣子,越發擔心。
原本還在想,她醒來會不會還鬧着去看盛北弦,可,她太過於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不正常。
“楚楚,肚子餓不餓,起來吃點兒東西好嗎?”錦川溫聲道。
楚心之點頭。
錦川將牀位升起來,扶着她坐好,葉茵茵從保溫盒裡盛出了一碗雞肉粥。
“葉阿姨,我自己來。”
葉茵茵愣了愣,把碗放在楚心之手裡,“有點兒燙,慢點吃。”
“嗯。”
看着楚心之一口接着一口喝粥,葉茵茵的眉心不見舒展,反而蹙得更緊。她扭頭看向錦川,兩人的想法一樣。
楚心之太平靜了。
錦川使了個眼色,跟葉茵茵出了病房,讓顧傾傾她們陪着楚心之。
“北弦還沒醒嗎?”葉茵茵出病房後的第一句話。
葉茵茵昨晚回去了一趟,今早纔過來,她也不清楚盛北弦到底有沒有醒過來。倒是錦川,在楚心之病房守了整晚。
錦川搖搖頭。
這時,盛北瑾從隔壁病房出來。
昨晚他勸了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回家休息,他一個人守在病牀前,守了整整一夜,也沒見盛北弦醒來。
叫了傅景堯過來查看,也說身體沒事,只是頭部的那道傷太嚴重了。
盛北瑾一夜未睡,臉色看起來十分憔悴。
錦川忙問,“北弦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沒生命危險,可,就是不醒。”盛北瑾擡手揉了揉痠疼的眉心,聲音透着無奈,“大嫂呢,大嫂她沒事吧。”
葉茵茵皺眉,“看着像沒事兒,估計心裡難受着呢,這可怎麼辦啊?”
錦川除了嘆氣,也沒別的辦法。
病房裡。
楚心之喝完了一碗粥,蔣言玉忙接過她的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
她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還要再吃一點兒嗎?懷着兩個孩子,只喝一碗粥哪兒夠。”
一向嘰嘰喳喳地陶媛,今天分外安靜,她怕自己說錯話,惹楚心之難受。
顧傾傾也是不知說什麼好。
盛北弦還在隔壁病房昏迷未醒,大家都讓瞞着楚心之,她們也只能幫着瞞她。
楚心之靠在軟墊上,微微閉了閉眼睛,“我吃飽了,不想再吃。”算是回答蔣言玉剛剛的問題。
“之之,你別這樣,盛北弦他有醫生照顧,不會有事的。”
陶媛和顧傾傾都一臉驚嚇地看着蔣言玉,不是不讓在楚心之面前提起盛北弦的名字嗎?
楚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