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霍霆深第一次感覺到眼眶發熱。
到底有多深愛,纔會拿命相護。
他與盛北弦是有些相似的,都是把命看得比天還重要的人。
今日,他總算見識到,他的情深
救護車的聲音在耳邊迴旋。
半個小時後。
盛北弦和楚心之被送進了康誠醫院。
霍霆深不便出面,給了盛家打了一個電話後,帶着手底下的人去查看戚邵東的情況。
萬幸!
戚邵東的車子側翻後,被玻璃刺穿了腹部,他死了。
霍霆深親眼看到死透的戚邵東,被警方擡走了。
盛老太太聽到盛北弦和楚心之出車禍的消息,直接昏了過去。
盛老爺子拄着柺杖,踉蹌了幾下,才站穩身子。
“楚丫頭,她怎麼樣?”懷着兩個孩子的她,若是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
管家也不清楚兩人的情況,無法安慰盛老爺子,只道,“吉人自有天相,少夫人是個有福氣的人,不會有事的。”
盛北瑾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隨後,盛老爺子強撐着身子,在林管家的攙扶下,也到了醫院。
一同前來的還有盛以輝,馮婉。
盛老爺子拉着盛北瑾的手,“北瑾,你大哥和大嫂怎麼樣?”
盛北瑾將盛老爺子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爺爺,您別擔心,大嫂沒事,大哥一直護着她和孩子,只是輕微擦傷。大哥他背部受傷嚴重,好在沒傷到內臟,傅景堯在裡面做手術,應該沒問題。”
盛以輝看着緊閉的手術室,面色冷沉,“怎麼好端端的出了車禍,還是連環車禍,聽說撞毀了十多輛車。”
現場死的人中有戚邵東,外面的新聞媒體大肆報道,盛北瑾也就沒打算隱瞞,“是戚邵東,他僱了人,想撞死大哥,好在臨時有幾輛車衝過來,幫大哥擋了一下,他纔不至於喪命。”盛北瑾故意隱去了霍霆深救下盛北弦的那一段。
寥寥數語,光是聽着就覺得驚險。
盛以輝驚訝,“戚邵東不是早就被抓了嗎?”
“兩個星期前從監獄裡逃了出來。”
“那他爲什麼要殺北弦?”
盛北瑾搖頭。
他也想知道戚邵東爲什麼想殺大哥。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翻戚邵東的檔案,只知道他當初因貪污等多種罪名入了監獄,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的。
難道,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是大哥?
這個問題,還要等大哥醒了之後才能知道。
盛老爺子靠在椅子上,眉頭不展,“戚邵東呢?”動了他盛家的人,他還能安然無恙?!
“死了,當場撞死了。”盛北瑾道。
盛家老宅。
盛老太太醒後,擔心道,“北弦,楚丫頭他們”
林嫂扶着盛老太太坐起來,“老夫人放心。二少爺就怕您擔心,剛纔來了電話,說是少夫人沒事,大少爺背部雖傷得厲害,但做了手術,應該也沒有生命危險。”
“不行。”盛老太太掀開了被子,“我要去醫院。”
“老夫人,您的身體”
“我的身子骨兒強着呢,備車,去醫院。”
林嫂拗不過盛老太太,只得讓保鏢備車,風風火火地趕去了醫院。
病房裡。
盛北弦趴在病牀上,臉色比白紙還要白,腦袋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上身光着,整個背部也都纏着白色繃帶,差點就成木乃伊了。
盛老太太的眼眶登時紅了。
合着這幫人都瞞着她,這哪兒是傷得嚴重啊,半條命都沒了。
盛北瑾去傅景堯那裡詢問了一下情況,折返回病房時,看到了盛老太太,“奶奶,你怎麼也過來了,不是讓您在家休息嗎?”
盛老太太抹眼淚,“要是不親自過來,你們指不定怎麼瞞着我對了,楚丫頭呢,楚丫頭她”
盛北瑾忙扶着老太太,“在隔壁呢,媽在那兒看着,醫生也在。”
“我過去看看。”
盛北瑾只得扶了老太太到隔壁病房。
楚心之也還沒醒過來,躺在病牀上輸液。
她的臉色極差,右邊的手臂貼了幾塊紗布。
馮婉坐在病牀邊守着她,旁邊還站着一位醫生,是傅景堯的助理,關蕊。
“楚丫頭怎麼樣?”
馮婉微微驚訝,起身讓盛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媽,您怎麼來了?”
“你們都在醫院,我一個人在家裡能安心嗎?”盛老太太摸着楚心之的手背,眼淚流個不停,“可憐見的,自打懷了孕,就沒安生過,上次從樓上摔下來,這次又出了車禍。再好的身子骨兒也扛不住啊。”
馮婉知道老夫人心裡難受,彎腰拍着她的背,“媽,醫生說了,楚楚沒事兒,就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過不久就醒了。”
盛老太太心驚,“動了胎氣還叫沒事?!”
“醫生還在這裡,您親自問她。楚楚真沒事兒。”馮婉道。
盛老太太擡頭看着關蕊,關蕊立刻往前走了兩步,道,“老夫人,盛夫人真沒騙您,盛少夫人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平安,沒傷着。”
盛北弦和楚心之一同被送進醫院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兩人擡進來的時候,盛北弦還保持着之前的姿態,他整個身子護着楚心之。
盛北弦傷得較重,需要立即手術,可,他的手,緊緊地扣着楚心之的腰,無論用多大的勁兒都扳不開。
還是傅景堯急中生智,在盛北弦的耳邊說,他再不放手,楚心之就沒命了。盛北弦才鬆開了手,被推進手術室。
楚心之當真是沒受一點兒傷。
她當時都震驚了。
畢竟,那樣驚險的連環車禍,楚心之懷着孩子,怎麼可能不受傷。
可——
事實就是這樣。
盛北弦把楚心之護得太好了。
馮婉輕聲道,“醫生都說沒事了,媽也別太傷心了,你的身體要緊。楚楚這丫頭心地善良,福氣多得用不完吶!”
盛老太太心裡稍稍寬慰,嘆了一聲氣。
盛北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