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楚心之緊抓着棍子,朝右前方掄過去。
一棍子打在其中一人的額頭上。
血流如注!
麻痹!一幫大老爺們兒打不過一個被下了藥的女人。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些小混混平時裝成凶神惡煞的樣子,拿着棍棒嚇唬一下別人還可以,事實上,不過是一幫欺軟怕硬的傢伙。
“狗子,給我找繩子,把她綁起來!”強子捂着手臂,喊道。
楚心之雙手握着棍子擋在身前。
闔齒咬舌尖,滿嘴充斥着的血腥味,藉此來保持清醒。
“你們不是爲了錢,是有人指使,到底是誰?”楚心之問。
之前在車上聽到,他們好像在說一個女人。
哪個女人這麼恨她?
想用這樣的方式毀了她?!
強子根本不想跟她多廢話,“還愣着幹什麼,拿繩子過來。”
“是戚寧!是不是她!”楚心之往後退一步,甩了一下昏沉的腦袋。
她真正得罪過的女人,只有戚寧。
強子的腳步一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就是了。”
楚心之再次咬了舌尖,鮮紅的血順着嘴角流下來,妖冶綺麗。
她冷笑一聲,“她是以什麼爲代價讓你們綁架我?錢,還是身體?她難道沒告訴你們,我是什麼身份,我是盛家的人,我老公是盛北弦!”
在場的幾個人徹底僵住了。
在H市的底層混了數十年,他們豈會不知道H市的盛家,豈會不知道盛北弦。
這個女人……是盛北弦的老婆。
楚心之頭痛得快要炸掉,手上的棍子幾欲脫落。
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勉強將棍子撐在地上,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信?你試着打戚寧的電話,看能不能打通,這個時候,她怕是早就逃走了!因爲,她知道惹了盛家是什麼下場。”楚心之一字一句的說。
強子的背後驀然升起冷汗。
旁邊的一人打了電話。
“強哥,戚寧那個臭娘們兒的電話打不通。”
楚心之緊抿着脣瓣。
果然是戚寧!
強子看向楚心之的眼中,多了幾分忌憚。
遲疑了幾秒鐘,“媽的,盛北弦現在已經知道是勞資綁架了你,左右都是死,死之前勞資也要快活一場。”
其餘幾個人卻害怕了。
“強哥,我們不想死,我還有個妹妹。”
“去你媽的!”強子朝那人的腿彎處踹了一腳。
“死之前能睡了盛北弦的女人,也是便宜我了!”強子淫笑一聲,朝楚心之撲過去。
……
“爺,那姑娘瞧着可憐,我們真不出手?”
廢棄工廠外,站着兩個人。
身影隱在漆黑的夜色中,與這暗沉的夜融爲一體。
其中一男子站在另一人身後。
方纔出聲的就是這位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皮風衣,腳下的長靴裹住粗壯的小腿,兩手揹負身後,看着悠閒,眼中卻隱有擔心。
他面前的男子,身量挺拔,看不出容貌。
只一雙眼,在黑夜中,沉得嚇人。
半響。
“那個女人,是盛北弦的女人。”仿若天籟之音。
“爺如何……”左恆本想問爺如何知道,猛然想起爺是會脣語的,裡面的聲音聽不到,爺卻是能“看”到。
“等着。”
左恆默不作聲。
爺說等着,那他就等着。
本來跟道上的秦七爺約好在這處交貨,那個秦七爺到點卻沒來!倒叫他們瞧見了一出惡霸強上女人的戲。
強子壓在楚心之身上的那一刻。
她扔了棍子,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啪的摔碎,捅向強子的腹部。
“啊!”強子一聲尖叫。
翻身倒在一旁,腹部位置染了大片的血跡,刺眼的紅早將其餘幾人嚇傻了。
“快,快跑,殺人了!”
“嗬!”暗處的男人笑了一聲,白皙指尖摩挲着下巴,“盛北弦的女人,有點意思。”
左恆瞥了一眼,黑夜中,並不能完全看清自家爺的臉色。
心裡卻在腹誹,爺,剛剛是笑了麼?
男人耳邊微微一動,低聲道,“有人來了!”如果他沒猜錯,來人是盛北弦。
左恆正準備問要不要離開,身邊的人動了。
男人一個躍身,如同獵食的豹子,從一個鐵皮夾縫中,竄進了工廠內。
楚心之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手中還握着破碎的酒瓶。
耳邊聽到有人靠近,楚心之微微睜開眼睛,是北弦?
男人走過去將她抱起來,圈進懷裡。
懷裡的女人,小臉兒髒污,嘴角還帶着血跡,卻有一種獨特的美。慕浥梟晃了一下神。
左恆在外面看得目瞪口呆,張着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爺這是要做什麼?
“北弦……”楚心之微微喚了一聲,靠在他懷裡。
鼻子裡是一股濃濃的帶着侵佔的男性氣息。
他不是北弦。
楚心之心神一凜,握着酒瓶的手一翻,打向男人。
男人伸手,略微用力,將她手中的酒瓶拍掉。
楚心之在他懷中掙扎起來。
工廠的大門被一羣人踹開。
爲首的男人正是盛北弦。
一身黑色的西裝,肅殺寒森,右手握着一把槍,仿若從地獄走到人間的殺神。
一雙濃墨般的眸子被殺氣浸染,猩紅奪目。
眸光一掃,瞥見抱着楚心之的慕浥梟。
絲毫不曾猶豫,朝着慕浥梟的方向開了一槍。盛北弦的槍法極好,對準的目標,正是慕浥梟的心臟。
慕浥梟暗罵一聲,抱着楚心之就地一滾,躲過了一槍。
暗處的左恆一見形勢不對,從褲腿中拔出槍,衝進工廠,擋在慕浥梟身前。
“盛少,你對我們爺開槍是什麼意思?貴夫人可是我們爺救下的!”
盛北弦身後的霍霆深,嚮慕浥梟看去。
他倒要看看敢在盛少面前自稱爺的是誰?
慕浥梟!
臥槽!
他什麼時候回了H市?!
道上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心中的震驚已經蔓延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盛北弦收起槍,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左恆的面前,“我不喜歡別人拿槍指着我。”會激起他殺人的慾望。
左恆愣了愣,收起槍。
若非盛少拿槍指着爺,他也不會出手。
盛北弦走到慕浥梟面前,一眼也沒看他,他的眼中只有楚心之。
他看着她全身是血,額頭紅腫,嘴角處也掛着血跡。
“給我。”
“嗬,盛少的語氣爺十分不爽,不想給。”說完,慕浥梟扣緊楚心之的腰身,將她壓在自己的懷裡,貼合着他的胸膛。
這個女人可真軟。
柔弱無骨,與他根根肋骨契合得完美。
冷不妨!
盛北弦的一拳掃過來,帶着強勁的拳風,掃在臉側如同刀片刮過。慕浥梟猛地後退一步,一手抱着楚心之,另一手與盛北弦對打。
“盛北弦,我早就想跟你打一場,當年的事情,別以爲就結束了,我告訴你,一條人命不是說了結就能了結了!”慕浥梟說着,語氣冷硬。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周圍的人都看着,誰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是因爲,他們知道,這兩人的較量,別人插不上手。
霍霆深屏住呼吸,眼睛跟睜得跟銅鈴一般大小,他已經有多少年沒看見BOSS出手了?BOSS的身手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態!
慕浥梟也是!
抱着一個人還能與盛北弦打成不分勝負的局面,只能說,此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盛北弦眸光猝然深邃。
小東西身上這麼多血,也不知哪裡受傷了。
他心裡自是急得不行。
慕浥梟勾起菲薄的脣角,笑得輕蔑,“盛北弦,你也不過如此。”
“是麼?”
盛北弦一拳掃嚮慕浥梟的腹部。
慕浥梟凜然,他懷裡抱着盛北弦的女人,他這一拳下去,方向稍有偏差,便打在他女人身上。
以盛北弦出拳的力度,這個女人死了都有可能。
慕浥梟心思轉動,正欲伸手去擋,盛北弦卻比他更快,一把抓住楚心之的手臂,將她拽到懷裡。
“盛北弦,你真狠!”
“過獎!”
盛北弦地頭察看楚心之的傷勢,“寶貝…。”
楚心之昏沉的腦袋靠在他懷裡,眼睛緊緊閉着,垂下的手緩緩擡起,捏着盛北弦的衣角,“北弦?”
“寶貝,是我。”盛北弦輕聲哄着。
楚心之更加湊近他,皺着鼻子聞了聞味道,緊繃的神經才肯鬆弛下來,徹底昏了過去。
眼見楚心之暈倒,盛北弦蹙眉,打橫抱起她。
一旁的慕浥梟站定,看着盛北弦。
說實話,這樣的盛北弦,他還是頭一次見。
目光又瞥向他懷中的楚心之。
嗬,有軟肋,總比攻無不克強。
霍霆深身後站着一堆人,壓着逃跑的三人。
“盛少,我們錯了,是強子,是他綁架的人,跟我們沒有關係。”其中一人求道。
“盛少饒了我們一命!”
“盛少……”
盛北弦踩在其中一人的手上,腳下用力,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啊……”一聲淒厲的喊聲在工廠的上空迴盪,給這暗沉的夜增添了幾分駭人的冷肅之氣。
“誰指使的?!”
那人慘白着一張臉,渾身劇烈顫抖,彷彿看見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不說?”盛北弦繼續用力,將他一隻手踩得血肉模糊,“現在可以死了!”
“不!不,我說,我說,是…。戚寧,是她告訴我們,讓我們跟蹤一個女人,說那個很漂亮……”那人擡頭看盛北弦懷中的楚心之,就是她。
盛北弦鬆開腳,那人全身虛脫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解決了。”盛北弦這句話,對着身後的霍霆深說。
霍霆深從腰間拔出槍。
“不要,不要……”那人掙扎着後退,其餘兩人也面如死灰。
“動了我的人,還敢全身而退,太天真。”
盛北弦抱着楚心之,從廢棄工廠走出去。
身後連着響起四聲槍聲,連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強子也被打死了。
一行人揚長而去。
左恆跟在慕浥梟的身後。
“爺,您剛回國,何必跟盛少槓上,老爺子那邊……”
“你以爲我怕他!”
盛北弦,多年前的賬他勢必要算!
……
康城醫院。
楚心之被盛北絃動作輕柔的放在病牀上。
本不該傅景堯值班,卻被盛北弦一個電話打來,急急忙忙地從家趕到醫院。
看到渾身是血的楚心之,傅景堯眉頭蹙得極深。
“小嫂子怎麼弄成這樣?”
“找人給她檢查身體。”
不多時。
傅景堯找來一個女醫生。
還是上次幫楚心之處理脖子傷口的那個女醫生。
女醫生認識盛北弦,知他身份尊貴,眼見楚心之傷成這樣,她作爲一個陌生人也免不了要嘀咕幾句。
“好好的姑娘家三天兩頭受傷,你這家長是怎麼照顧的?”
她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今天躺在病牀上的是她女兒,她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她瞧着盛少卻像沒事人一樣。
搞不懂了。
別人不知道盛北弦的脾性,傅景堯卻知曉的清楚。
忙開口道,“張主任,趕緊替病人檢查身體。”
大哥面上越是冷靜,越是說明他心中的不平靜。
站在病牀外。
傅景堯問,“小嫂子怎麼弄的?”
“被綁架了。”
傅景堯倒吸一口冷氣,看向緊閉的病房門,“大哥的仇家?”
當然了,這只是他猜測。
大哥在商業圈上手段狠辣,多有不近人情的地方,會結仇在所難免。人家奈何不了盛北弦,難保不會將矛頭對準小嫂子。
“算是。”盛北弦回。
戚邵東是他一手送進監獄的,戚寧也是他找人強姦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
他只恨自己沒能斬草除根,徹底清除戚寧這個後患。
傅景堯嘆息,不知說什麼好。
當盛北弦的女人,幾乎是大多數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卻不知,這背後要承受多大的風險。
這一刻,他當真覺得之前對楚心之的偏見有些過分。
楚心之能站在大哥的身邊已是不容易,他卻要強求她不能傷害大哥一分一毫,事實上,她自己纔是最容易受傷的那一個。
寂靜的走廊。
霍霆深站在不遠處,躊躇了一下,才走到盛北弦面前。
“BOSS,戚寧不見了,我們找到了她住的地方,已經沒人,機場、碼頭、火車站都查過,沒有她的紀錄。”
霍霆深沒去看盛北弦的臉。
周圍的氣息如同凝結般冰冷到令人窒息。
“還有一點,我發現有人暗中幫戚寧那個女人。”霍霆深覺得,他簡直沒辦法用平時一貫輕鬆的語氣與盛北弦交流了。
盛北弦依舊沒說話。
霍霆深伸手撓了撓頭皮,“BOSS,我真的盡力了。”
盛北弦:“既然沒有出入境記錄,說明人還在國內,或者說還在H市內,把整個H市翻過來也要將那個女人找到,我只要她的屍體。”
霍霆深:“……”
張主任出來時,霍霆深已經離開了,傅景堯也回了辦公室。
“她身上只有輕微擦傷,手上有被玻璃碎片劃傷,但我在她體內發現了類似迷幻藥成分的藥劑,至少得昏迷兩天。”
一番檢查下來,張主任的心已經震驚得不行。
身上多處擦傷不說,還中了藥,真是……
她作爲醫生,職責就是救人,別的她也不好過多幹涉。
盛北弦走進病房。
楚心之躺在病牀上,張主任已經給她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病服。
身上的擦傷上過藥了,一片片觸目驚心的青紫,左手纏了一圈白色的繃帶。
整個人毫無生氣。
脖子上的傷痕還未完全消散,眼下又添了一身傷。
盛北弦呼吸凝,手緩緩擡起,撫摸着她額頭的傷口。
他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讓她傷成這樣。
凌晨一點。
消息不知怎麼傳到了盛家老宅。
管家開車,深夜帶着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來了醫院。
盛以輝和馮婉她們自然也跟着一起過來。
見到盛北弦,盛老爺子二話不問,操起右手的柺杖就往盛北弦身上招呼,一下一下打得極重。
盛老爺子在軍中多年,即使現在上了年紀,力氣也不小,那一聲聲悶棍一樣的聲音,叫人心中生懼。
盛雨萱看着,紅了眼眶,卻不敢上前阻止。
盛老爺子手下沒停,還在打。
盛北弦站在原地,眉頭也沒皺一下。
盛老太太忙捉住了盛老爺子的柺杖,“發生了這種事兒,北弦他心裡也不好受,又不關他的事,是那些綁匪的錯,你打他做什麼?”
盛老太太走兩步,拉着盛北弦一把,“你也真是的!躲也不多躲一下。”
“他敢躲!”盛老爺子氣得跺腳,“我盛鼎天的嫡孫,連個女人都護不住,他有臉躲?!楚楚那丫頭纔多大,他作爲男人,自己的女人被綁架了,他還有理?!”
盛北瑜見着老爺子這麼護着楚心之,也嚇了一跳。
“爸,別說了,先進去看看楚楚。”盛以輝開口。
盛老爺子推開擋在門前的盛北弦,走進病房。
楚心之還在打點滴,額頭是傷,手臂是傷,手上還纏着紗布,身上的傷還不知有多少。
盛老太太只看了一眼,就擡手抹眼淚。
“怎麼,弄成這樣?”
盛以輝瞳孔微縮,垂下的手不禁收緊,這丫頭……
盛雨萱落在幾人身後,朝牀上的楚心之看去。
命真大!
被綁架了還有命回來。
她的目光落在楚心之手上,額頭上的傷口,呵呵,楚心之長這麼漂亮,那些綁匪見了怎麼可能不起那方面的心思。
楚心之怕是……已經不乾淨了。
盛北瑜像是知道盛雨萱心中的想法一樣,小聲說,“楚…。大嫂她不會已經被人玷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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