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霍崢嶸和劉清臻父子倆在書房裡談了些什麼,只是出來後霍崢嶸看着妻子的眼神愈發愧疚,他有心想在這邊陪妻子一晚,但理智上卻知道自己必須回家給霍老爺子一個解釋。畢竟他今日過來時答應了霍老爺子要接妻子和女兒回家的。
溫聲安撫了妻子好一會兒,霍崢嶸總算把人哄好了,他用力的抱了妻子一下,起身離開了劉家。
直到他離開,劉清平仍舊戀戀不捨的站在大門觀望了好一會兒纔回到屋裡。這麼久沒見,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卻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又要分離。劉清平想起不知道又跑去哪裡的霍思喬,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霍家,見到霍崢嶸獨自一人回來,霍老爺子雖然心裡難掩失望,卻沒有說些什麼,似乎是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崢嶸,我知道這一次清平和小四受了委屈,她們想在你岳父家裡多住一段時間,就隨着她們去吧。”
霍崢嶸沒料到自己還沒開口解釋,霍老爺子就說了這麼一番體貼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愣住了。
霍老爺子懶得理會兒子心裡的想法了,拄着柺杖緩慢的離開了客廳,霍崢嶸回過神來,一擡眼就看到霍老爺子蒼老的背影,不過半年時間沒見,父親竟然好像一下子老了,他靜靜的看着,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與此同時,霍思喬正和戴騰在泡酒吧。她自覺回到霍家提醒霍老爺子已經盡到了自己霍家人的義務,此刻壓根一點擔憂的情緒也沒有,雖然不知道戴騰來大京的目的,但戴騰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好像人都對在危險關頭救了自己的人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哪怕現在她所處的環境根本不可能對她造成威脅,但是看着戴騰那張臉,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自從阿俏回國後,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喝酒可以喝了,酒吧的酒雖然比不上阿俏的,但是聊勝於無,霍思喬和戴騰待在一個角落的卡座,她愜意的窩在沙發裡,手裡捧着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像一隻慵懶的貓。
戴騰一坐下來就脫掉了外套,貼身的T恤勾勒出他蓬勃有力的肌肉曲線,周圍不少女人都隱隱投來曖昧的眼神,不過戴騰卻紋絲不動的坐着,他的眼神專注的盯着手裡的酒杯,彷彿那是他摯愛的女人。只有在霍思喬開口和他說話的時候,他纔會懶洋洋的擡起眼皮看她一眼。
這樣一個男人,神秘,帥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他明明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卻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霍思喬饒有興致的朝不斷看過來的女人拋了一個眼神,坐直身體,看着戴騰打趣道:“你再待在這裡,我怕那些女人都要撲過來把你吃掉了。”
戴騰輕哼了一聲,一口飲盡杯裡的酒水,“她們不敢。”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聽起來有些不一樣的味道。霍思喬腦海中猛然出現一個詞彙,荷爾蒙男人。
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可是隻要他一出現,所有女人的眼神都會不由自主的跟隨着他,想要擁抱他,想要讓他身上充滿自己的氣味。
戴騰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話中有話的說道:“不過,如果是你撲上來的話,我樂意之極。”
霍思喬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仰頭幹了一杯酒後,起身拉起戴騰的手,說道:“走,陪我跳舞去。”
大概是酒精的作
用,讓霍思喬的大腦格外亢奮。她拉着戴騰走進舞池,隨着音樂的節拍開始放肆的扭動身體。
戴騰站在人羣之中,遠遠的看着她,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左手上,剛剛那一刻,彷彿手裡被塞進了一塊豆腐,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用力,生怕捏壞了那隻柔軟的手。
無論她平日裡表現得多麼英氣,那隻手卻十分柔軟,讓人心中忍不住想要去疼愛。
霍思喬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雖然沒有一般女人波濤壯闊的胸部,身材卻十分修長,加上她一張臉生得英氣,勾脣一笑道不盡的風流,那雌雄難辨的美幾乎讓舞池裡的那男女女都瘋狂了。
戴騰一直遠遠的站着,直到看到有兩個男人不懷好意的接近霍思喬,才撥開熱舞的人羣把她拉出了舞池。
“跳得開心嗎?”戴騰垂下腦袋,雙手撐在牆上,將霍思喬護在了自己懷裡。
霍思喬沒有察覺這一刻的曖昧,她微微喘着氣,好一會兒才仰起頭對戴騰笑了笑,“挺開心的,就是好久沒跳了有些累。”
還好她不經常跳舞,要不身邊不知道要多多少狂蜂浪蝶了。戴騰這般想着,眼睛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想也沒想就低下頭,霍思喬正好仰着腦袋,他這麼一低頭,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
遠遠看過去,就好像女人仰着頭在和男人接吻。
葉雲飛靜靜的看着那一幕,心臟卻彷彿停止了跳動,周圍嘈雜的人聲似乎一瞬間離他遠去,靜得不可思議。
他只能看到霍思喬的嘴脣動了幾下,明明隔着那麼遠根本就不可能聽見她在說些什麼,他卻彷彿聽到她嬌聲問道:“你幹嘛啊?”
沒有抗拒,沒有厭惡,只是一句類似撒嬌的你幹嘛啊。
葉雲飛勾了勾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臉上的肌肉僵硬的根本無法牽動,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睛乾澀難忍,他才最後深深的看了那淺笑的女人一樣,轉身離開了酒吧。
一直聽不到戴騰的回答,霍思喬正疑惑着,突然就見到戴騰擡起了頭,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走神了一下。”
霍思喬乾笑兩聲,這個解釋還真是不可思議,這麼吵的地方竟然也能走神。
不過她也知道朋友之間的交往不可越界,是以也不追問戴騰剛剛走神想了什麼。而是面色不改的撥開戴騰的胳膊,回到了卡座的沙發裡繼續窩着。
戴騰跟在她身後,見她又變回那個懶洋洋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或許是今夜的氣氛太美好,他看着霍思喬,竟然有些剋制不住內心的躁動,“霍思喬,你怎麼那麼有意思呢。”
霍思喬聽了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有意思?這是什麼話?誇她還是損她?
她剛想開口問,卻見到戴騰從口袋裡掏出煙,啪的一聲火星在他手指間噌起,他點了一根菸遞到嘴邊,眯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再吐出雲霧。
轉頭卻見到霍思喬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微微揚起嘴角,笑得邪氣又肆意,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霍思喬搖了搖腦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第一次看到你抽菸,沒反應過來而已。”
戴騰覺得霍思喬的語氣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一瞬間,霍思喬竟然透過他看到了葉雲飛。
如出一轍的抽菸姿勢
,習慣眯起眼睛,習慣狠狠的吸一口然後吐出煙霧。
在酒吧待到半夜,霍思喬已經有些微醉,她眯着眼睛看戴騰,戴騰眼神清明,嘴角微抿,看上去仍舊十分清醒,彷彿根本沒有碰酒,可是明明他比自己喝得更多啊。
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霍思喬這樣想着,招手喚服務生過來結了賬,拿起座位上的外套就拉着戴騰走了。
“我明天要去N市,你會在大京待幾天。”坐在車裡,霍思喬扭頭看向戴騰問道,一臉坦然。
戴騰的眼神卻一下子凝住了,他目視着前方的路況,哪怕握着方向盤的手已經用力到直接分明,聲音卻仍舊冷冷淡淡的:“我還要在這邊待幾天,你去大京幹嗎?”
霍思喬舒了一口氣,擡起手捏了捏眉心,“阿俏在N市,我過去找她。”
在N市的人,可不止阿俏一個。有了先前在酒吧裡的那一幕,恐怕那個男人明天也會回到N市吧。此刻,戴騰心裡說不出的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會故意刺激那個男人了。現在倒是陰差陽錯給他們兩個創造了見面的機會。
戴騰其實說不清楚自己對霍思喬的感覺,可他只是那並不是愛情,他只是對這個女人格外的憐惜。而葉雲飛正好是傷害過她的人,是以他對那個男人很不待見。
若不是大京的事情必須要由他親自處理,他幾乎想要跟着霍思喬一起去N市了。
因爲要陪戴騰玩得盡興,霍思喬早就和劉清平打過招呼這兩天不回家裡,至於住的地方更是好解決,戴騰住的是總統套房,兩個豪華大房,正好一人一個。
至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問題,她壓根就沒考慮過。
不怪霍思喬神經粗大,她只是無比確定戴騰對自己只是單純的愛護,哪怕當初戴騰陪自己第一次回N市,葉雲飛都誤會了他們兩個的關係,她卻無比篤定戴騰只是爲了給葉雲飛添堵才那般表現的。
沒有任何證據,只是一種女人特有的直覺。
“我回房間睡了,晚安。”霍思喬揮了揮手,邊打哈欠邊打開了房門。
戴騰神色複雜的看着她關上門,站了好一會兒,纔沒有告訴她她進的是自己的房間。
錯了就錯了吧,反正都是一樣的房間。
一夜好眠,早上霍思喬是被窗外明媚的眼光喚醒的,她半眯着眼睛坐起來,在牀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卻在放下手的時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牆上掛的油畫怎麼換了一幅?她記得昨天還不是這一幅啊。
又細細的看了一遍房間的佈局,雖然大致相同,但是某些細節的改變足以讓她發現,這並不是她的房間。
竟然走錯房間了。霍思喬哀嚎一聲,把臉埋在被子上,真的是太糗了,這下子出去還不被戴騰給笑死。
想到會被戴騰無情的奚落,霍思喬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洗漱完出了房間。
客廳裡一片寂靜,桌上擺着早餐,還有一張字條,霍思喬走過去拿起字條。
我有事,先出門了。戴騰留。
“原來出門了啊。”霍思喬喃喃自語道,躲過一劫的她看着桌面上精緻的早餐食慾大動,也不坐下吃,直接端着盤子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邊看邊吃。
她昨晚就定好了去N市的機票,吃完早飯後正好收拾一下去機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