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挺不錯的。”阿俏看着走道牆壁上色彩濃麗的油畫,她雖然對油畫沒有多少了解,不過看着這些畫倒是挺順眼的。
葉雲飛思來想去覺得再沒有比景宸更適合招待阿俏的地方了,是以阿俏到了他那邊不久,就開車帶她過來吃飯了,當然事先是給姚經理打了個聲招呼的。
是以此刻姚經理就走在兩人的前頭,目不斜視地走着,耳朵卻在聽到霍思喬的名字時悄悄地豎了起來,他的年紀比鍾臣南幾人大,差不多就是他們叔叔輩的,而他心中也確實拿這幾個孩子當自家孩子看顧着,先前葉雲飛幾人從日本回來的時候也來過這裡,那時還帶着他不認識的一男一女,事後他也和宋祁偷偷打聽過,知道那姓霍的姑娘是葉雲飛的心上人,今日聽到心裡的八卦因子就活躍了起來。
可惜並沒有聽到幾句和霍思喬有關的消息,一來葉雲飛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畢竟阿俏在霍思喬的事情上心裡對他是有不滿的,二來則是阿俏根本就不配合壓根就沒想着透露霍思喬的事情,葉雲飛好不容易出口問了一句,她就隨口打發過去了。
因爲楚靜寧沒來,姚經理並沒有以往那麼熱情,體貼地安排了菜就不在兩人面前露臉了。倒是宋祁這日在公司無所事事覺得無聊,一時興起就來景宸逛逛,景宸雖然是交給姚經理負責,但是運行上的事情他也有在管理。是以見到他,立刻就有心思通透的侍應生領着他去姚經理的辦公室了,順便解釋了一下姚經理的去處。
“你是說,葉雲飛帶着一個女人過來吃飯了?”宋祁摸着下巴看着那侍應生,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葉雲飛不會是揹着他們把霍思喬哄回來了吧。
那侍應生可不知道宋祁心中的彎彎道道,雖然被宋祁那滲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應道:“嗯,姚經理現在就在葉少那邊呢。”
宋祁一聽姚經理也在葉雲飛那兒,心裡更是覺得葉雲飛帶來的女人是霍思喬,要不姚經理怎麼會巴巴的湊上去,他對姚經理的認識還是挺深刻的,這個中年大叔第一喜歡的是嫂子楚靜寧,第二喜歡的就是八卦了。
想到這裡,他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往門外走,他走得急,偏偏姚經理不知道自己辦公室裡有人,結果兩個腳步匆匆的人就在門口撞上了,姚經理身高不及宋祁,愣是用他那結實的額頭把宋祁的下巴磕出了一塊青紫。
宋祁捂着下巴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姚經理心裡卻一點愧疚也無,還納悶着宋祁好端端來他這幹嗎,不過心裡雖是這樣想,還是拉着宋祁進了辦公室拿出醫藥箱給他處理一下臉上毀容的痕跡。
“呲,輕點啊。”下巴上被姚經理拿藥油一搓,宋祁只覺得自己的下巴疼得都要掉了,忍不住就痛呼了一聲。
姚經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鬆手坐到了一旁,不伺候了,“自己抹藥油,多大人了還好意思讓我這把老骨頭伺候着。
”
宋祁聞言胸口一滯,見姚經理坐在椅子上袖手旁觀的樣子,顯然是真的不願搭理自己了,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裡惹到他了,只好欲哭無淚地拿起藥油瓶往手上倒了一些,而後皺着眉頭給自己搓下巴。
他從小就不喜歡跌打藥油那刺鼻的味道,好不容易把下巴上的青紫搓熱,鼻子也被那刺鼻的味道薰得不是自己的了。
姚經理仍是愛理不理的坐在那兒,宋祁心裡早被葉雲飛的事情勾得癢癢的,只好腆着臉湊過去,“我聽人說葉雲飛今天帶了個女人過來。”
“嗯,是有這麼回事。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一有八卦可聊,姚經理也不端着了,對待宋祁的態度立馬熱切起來。
宋祁聞言卻是怔了一下,隨即脫口而出:“那女人不是霍思喬嗎?”
姚經理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是霍小姐,是個生面孔。”
能讓姚經理說是生面孔的,恐怕不是N市的小姐,景宸會所來的人非富即貴,N市的富家子弟姚經理不說見了個全,見了七八成卻是有的。
只是,這生面孔又是哪裡來的呢?宋祁百思不得其解,姚經理也對那女人好奇的很,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宋祁試探着問道:“要不,我過去探個口風。”
姚經理雖然覺得這般舉止不大合適,但耐不住心裡的好奇佔了上風,便對宋祁點了點頭,不過他也不是衝動的人,出了門後立刻讓人準備了一個果盤過來,而後滿意地看着宋祁端着果盤走了。
宋祁那通身氣質,一看就不是侍應生,不過他也沒打算假扮侍應生,大大方方地進了包廂,還沒來得及往那女人的方向看一眼,就被葉雲飛甩了個巨大的白眼。
宋祁嘿嘿一笑,放下果盤後,湊到葉雲飛身邊坐下,這才擡眼打量坐在葉雲飛身旁的女人,嗯,是個生面孔,還是個冰山美人。
葉雲飛見他那眼神一點也不矜持,而且下巴上還一片青紫,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白眼翻個更厲害了,不着痕跡地看了阿俏一眼,見她沒有生氣,心裡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氣,有些頭疼地介紹起宋祁,“這是我的好友兼同事,宋祁。”
他們都是在鍾臣南手下做事的,說是同事確實不爲過,只是所幹的工作天差地別罷了。
不過這些阿俏並不知道,聽葉雲飛介紹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是他的好友,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還是對着宋祁點了點頭,“我是阿俏。”
阿俏,這名字還真是特別,聽着和藝名似的。不過宋祁心裡比誰都清楚,娛樂圈可沒這麼一號人物,看來葉雲飛這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尋常角色。
他還想多聊兩句,但是葉雲飛顯然已經不耐煩了,這回連眼神都懶得使了,直接下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宋祁大腿上的肉。
宋祁疼得眼睛都瞪大了,偏偏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幾乎是咬
着牙和葉雲飛道了別,一衝出門,摸着自己的大腿就齜牙咧嘴起來,葉雲飛那傢伙下手也太狠了,他這腿上的肉都要掉下來了。
短短時間,先是下巴受了不小的傷,現在又慘遭葉雲飛的毒手,宋祁覺得再也沒有比自己更悽慘的人了,再想到自己最近待在公司避難的原因,那個與自己有緣無分的女人的身影也漸漸浮現,明明決定要忘記,可終究還是做不到。
他苦笑了一聲,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大腿,這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姚經理的辦公室。
“怎麼樣?是哪家的小姐?”姚經理早就等着宋祁回來了,門一響,他就來不及出聲問道。
宋祁撇撇嘴,“不知道是哪家的,只知道叫阿俏。”
“阿俏?”姚經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連個姓都不知道?”
宋祁無奈地攤攤手,“人家就說了這麼一個名字,葉雲飛又恨不得把我趕出來,我哪裡還敢多問。”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不過什麼消息也沒得到,姚經理還是有些失落。好在沒過多久,他的心思就被其他事情牽走了。
雖然是讓人頭疼的事情,不過景宸開了這麼多年,還真沒多少人敢在這裡鬧事,是以姚經理還挺好奇是哪家的小子這麼不知好歹。
剛好宋祁也在,兩人就結伴去了鬧事的包廂。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姚經理的心裡就不痛快了,包廂裡因爲大鬧一地狼藉,傢俱也砸了大半,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嘴角流着血眼神狠厲地站在牆角的人看上去和鍾臣南有那麼幾分相似,不是別人,正是鍾超的私生子鍾路。
他心裡對鍾家那一大家子人都沒好感,更別說這個還是鍾超在外頭的私生子,不過事情沒問清楚,他也不好給鍾路擺臉色,讓人扶起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子,沒過一會兒就把前因後果問得一清二楚。
原來那躺在地上的男子是鍾大太太蘇婉的侄子蘇子恆,蘇家雖然比不上鍾家,只是做着酒水生意,但也是經營了幾代人,在N市還是頗爲有名,而這個蘇子恆則是蘇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從小就被家裡的長輩寵的不成樣子,讀書不成器,吃喝玩樂倒是沒人比他更在行。
鍾路和這個蘇子恆是同學,沒什麼深交但也一起出去玩過幾次,這次蘇子恆偶然遇上鍾路二話不說就拉了他一起過來吃飯,結果飯桌上蘇子恆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大抵是和鍾路的母親有關,鍾路當時臉就沉了下來,偏偏蘇子恆不知爲何就是揪着這個話題不放,結果兩人就打了起來。
畢竟是罵人的話,問的時候姚經理也不知道蘇子恆大概說了什麼,不過鍾路的出身擺在那裡,想想就知道會是什麼話。
他雖然不待見鍾路,但是平心而論,這事情還真的沒鍾路什麼錯,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蘇子恆卻不依不饒起來,當着姚經理的面竟然想再動手和鍾路打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