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後會有低燒情況,還有手術併發症,你用基礎護理知識足夠應付,這一週都不能讓他下牀走動。”
元辰說着,將手中的本子往卓依風手中一塞,冷冷的看着她:“槍傷,你也真敢接手。又耽誤我看書的時間了,這次元旦晚會都交給你,不準煩我。”
他說完,不等卓依風說話,徑直往門外走去。
“元辰,你一定能成爲最好的醫生。”卓依風看着他將門反手關上,喃喃的說道。
元辰始終認爲,自己一定會是世界級頂尖的醫師。
無論是他精湛的技術,還是他的態度。
但是,剛纔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手術刀竟然差點拿不穩了。
他知道槍傷的痛苦。
高速衝擊下,子彈旋轉着進入肉體內,絞碎了一部分肌肉,卡進骨頭裡。
但那個男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非但笑得出來,還溫言軟語說着逗趣的話調節着氣氛。
元辰看得出來,他對麻醉有着相當高的耐受度,他一定是個不容易醉酒的男人。
也就是說,局部麻醉對歐陽予來說,幾乎沒用。
但這個人,居然撐到了最後也沒有動。
好堅強的毅力,和他那張有些女性化的臉完全不一樣。
元辰甚至有點敬慕這樣的人,但同時,又好奇,他和卓依風有什麼關係。
看年齡,他們相差甚遠。
“天吶,我在想什麼?”元辰擡頭看着路燈,嘆了口氣,“不就是個長的漂亮點,耐受度高一點的人嘛……”
古代還有關公刮骨療傷呢,沒什麼值得多想的,還是回去把那本神經學看完吧。
等卓依風從大藥房買好藥回來的時候,歐陽予已經開始低燒了。
“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脫離危險狀態。還有兩個小時,我們自己的醫生就會趕到。”湄姨給歐陽予換着毛巾,對卓依風說道。
“湄姨,歐陽予爲什麼會中槍?是仇家還是……”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明天是晴雪小姐訂婚的大日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看出少爺受傷了。”湄姨嘆了口氣,看了卓依風一眼,“剛纔昏迷了一會,一直喊你的名字,你照看着他吧,我去安排一些事。”
湄姨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保姆,一言一動間,更像個特工。
對,那行動言語突然無比利落起來,像是個隱居的武林高手。
“但是,這一週他都不能離開牀……”
不過現在不是想高手特工的問題,卓依風看着眼前低燒昏迷的男人,擔憂的說道。
“只要沒傷到內臟就沒事,我們的醫生會給他打一針營養強化劑撐過明天,你就別擔心了。”湄姨說完,就消失在臥室門口。
用藥物維持嗎?
卓依風知道那種藥,和毒、品沒多大區別,刺激神經系統的興奮度,但最好的藥也會有副作用……
“少爺,現在沒事了,你好好睡覺,別在發燒了。”卓依風輕嘆了口氣,用溼毛巾不停的蘸着他乾乾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