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下次我會注意,好了吧?”歐陽予無奈的做了個“stop”的手勢,自言自語的說道,“到底你是僕人還是主人,怎麼對我一點耐心都沒有?”
“抱歉,我們繼續吃……”卓依風看見他那副帶着失落模樣,原本有些不悅的情緒也消失大半。
現在她滿心歡喜的想着,如果第一財團的大公子可以幫助小胤……或許真的可以治好他的怪病。
杜邦公園的大草坪上,有露天的舞臺劇,有野餐的,騎自行車的,滾軸的,划船的,扔飛碟的,看錶演的,還有一些樂隊和民間藝人在旁若無人的表演。
在一個不是最熱鬧卻顯眼的地方,一個畫架靜靜的支起,似乎在等待它的主人到來。
歐陽予徑直走到畫架前坐下,衝着卓依風一笑:“做我第一個顧客吧。”
“啊?”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發出一個疑問的單音。
“挑一個你舒服的姿勢,保持半個小時。”他勾起紅脣,指着草坪說道。
“事前說好,我可沒錢付畫費。”卓依風有些遲疑的看着周圍,小聲的說道。
“哈哈。”歐陽予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豔麗的東方臉孔原本就惹來不少外國人的側目,這一笑,更如百花爛漫,只看見幾個外國大漢交頭側耳的嘀咕着,也嘿嘿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卓依風咕噥着坐在地上,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對不起,是我把你變成了小小的拜金女嗎?”歐陽予終於止住笑,取出畫筆,打趣的說道,“放心,不會收取任何費用,笑一笑。”
雖然現在說不上是拜金女,可是他太狡猾,要訛詐她,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既然說不會收取費用,卓依風那就放心了。轉頭看着不遠處的白鴿,抱着膝開始老僧入定。
因爲心中還掛念着小胤,異國的風景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各種膚色的人在眼前搖晃,白鴿不時的飛起又落下,撲閃的翅膀上有陽光的色澤。
她在想小胤說的那些話。
自己……是真的強迫忘掉那些記憶的嗎?
沉思中的少女。
歐陽予一筆一劃的描繪着她的輪廓,她的眼裡,有一絲對未來的迷茫,還有一點無法澆滅的希望。
像是在森林中迷了路的孩子……
認真的描着最後兩筆,然後擡起頭,對卓依風笑道:“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他畫的不是素描像,是水粉畫。
勻染的畫中,女孩靜靜的看着前方,脣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眼神似乎有些許憂鬱,可又夾雜着明淨的希望。
卓依風雖然不懂畫畫,但是看着周圍人讚歎的目光,知道他一定畫的很好。
“這麼多年,居然沒有生疏。”等畫面完全乾爽了,歐陽予揭下放在畫夾中,“瞧,因爲你的緣故,生意上門了,所以這張畫一定要送給你。”
他取出鉛筆,見卓依風沉默着,粲然一笑:“幫我調色。”
卓依風拿出礦泉水,兌在湖藍色上,看着顏色慢慢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