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看着向暖拿出的卡,覺得燙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在可以動用公款的時候卻自己拿錢出來做事情。
即使是做慈善也一樣。
“向總……”
“拿着吧,幫我把這件事做好,謝謝你。”
向暖笑着把卡遞過去,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拜託的動作,臉上的笑容襯得她的眼神更加純淨。
已過中年的負責人感覺被那笑容晃到了眼睛。那一瞬間,好多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不想再去暗示向暖可以用公司的錢來做這些事情來討好向暖。
只因爲不想破壞這樣的眼神。
“我一定會妥善辦好的,是以您個人的名義還是?”
負責人自己都麼注意到這一次他是多麼誠心實意地用了“您”這個稱呼。
但向暖卻看清了他眼中的尊敬,一想也就知道這尊敬是從何而來的。
“用公司的吧,你也不要這樣看我,雖然這是我所有的財產了,但我真的不缺錢,我也沒有多麼善良。”向暖笑了下,再次道謝之後她就不再開口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向暖不會因爲自己沒有能力幫助別人而愧疚,也不會因爲做了一點事情就沾沾自喜。
告訴了負責人密碼之後向暖靠着牆,準備等最後的結果,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被兩個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劉恩娜收回目光,因爲離得比較近,她聽到了一點話,雖然不太清楚,但也足夠她拼湊出事情的經過。
真沒想到向暖還是個心軟的。
不過心軟總比老奸巨猾要好接觸得多。劉恩娜心裡不禁有些想法,但同樣的一幕看在白婉秋的眼裡又是別的一種含義。
向暖居然行賄?
還是在他們醫院裡,這麼光明正大的行賄!難怪那個男人之前會幫向暖說話,這種行爲簡直是太噁心了!
白婉秋氣得不行,原本她還想跟向暖好好談談,但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
向暖不止高傲得讓人討厭,性格也如此的卑劣,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姐。”
許鈴蘭打聽消息回來,差點跟白婉秋撞到一起,而向暖也看到了匆忙離去的她,只是一聲招呼都沒有打,她看起來有些奇怪。
這個念頭在向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許鈴蘭的身上。“怎麼樣?”
“手術成功了,過一會兒就可以出來了。”
許鈴蘭是跟着負責人一起離開的,她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向暖聞言提着半天的心也落了下來,“成功了就好。”她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手臂搭在許鈴蘭的肩膀上,“蘭蘭真是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不過我真沒看出來我們文靜的蘭蘭動作居然那麼利落,特別是抱孩子的時候,哈哈。”
事情解決了,向暖就想到之前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驚險,特別是許鈴蘭的表現,真的讓她刮目相看。
許鈴蘭聞言就紅了臉,羞臊的。
“姐,我,我拿不是着急嗎?”
“是是是,不過今天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向暖笑着嘆了口氣,之前沒有結果的時候還繃着,現在沒事了向暖也就恢復了本性,見許鈴蘭害羞,她還特意提起了幾次,直到許鈴蘭紅着臉卻不肯跟她說話了,向暖才徹底停止了調侃。
孩子的爸媽在聽到手術快結束的時候已經跑了出去,而明星們也繼續拍攝去了,向暖想了一下,跟負責人說了幾句就帶着許鈴蘭先回去。
她在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想一下怎麼拉贊助。
之前向暖把銀行卡給負責人的時候算了一下,她現在也算年薪百萬的高收入人羣,而她身邊也有不少高收者,比如秦遠,比如程璽,林凡應該也算一個吧?向暖在心裡盤算着,只是怎麼開口讓他們出這個錢呢?
快走到醫院門口了,向暖突然停下腳步,拉着許鈴蘭認真問道:
“蘭蘭,你說如果要讓人捐款,怎麼說比較好?不然請他們吃飯?”
向暖只是很少
應酬,但中國的酒桌文化還是知道一些的。許鈴蘭聞言也點點頭,“我爸爸他們都是在酒桌上談事情的。”許鈴蘭家裡是開公司的,中等規模,也不算小了,算是家學淵源。
有了她的肯定,向暖心裡也有了底,她想了一下,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點,向暖低聲交代了幾句,許鈴蘭卻面露難色。
“姐,這樣不太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的,你這是爲了公益事業現身,是做好事。”
向暖表情凝重地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快點打電話吧。”
許鈴蘭一臉爲難,還想在說什麼,向暖卻衝着她擺擺手,滿眼鼓勵的神色。
“加油!”
許鈴蘭屈服了,走遠了幾步去給師父林凡打電話,雖然話說得磕磕巴巴,但好歹任務算完成了。向暖很滿意地收回目光,給秦遠打電話。
“老公~”
柔軟了好幾度的聲音讓接起電話的秦遠挑眉,“怎麼?”
“你幾點下班,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柔軟得過分的語調讓秦遠渾身都不自在了,“好好說話。”他擰眉,語調自然帶上幾分古板的感覺。
這是他不喜歡的先兆。
有上次裝溫柔失敗的經驗,這次向暖倒沒覺得被打擊道,反倒笑了。“其實是這樣的,我今天參加了一個公益活動,生病的小孩子很可憐,我想募捐一些錢。”
“多少?我有。”
秦遠很乾脆,向暖卻有種被噎住的感覺,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很多錢也可以嗎?”
“可以。”
那種自己的請求被毫不猶豫地答應的感覺讓向暖忍不住想笑,她摸了摸臉頰,脣角上揚成幸福的弧度。
“還差三十萬,我有七十萬。”
向暖把自己缺的數字說了,秦遠想了一下也就知道向暖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捐出來了,這個笨女人從來不肯跟他要錢,第一次要卻是爲了捐款?秦遠真不知道該不該笑了,她怎麼就不爲自己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