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沒有接話,而是眯起眼睛,朝着通往西方的另一條道上望去,口中問道:“你們看……那邊是什麼?”
大鵬和月圓的眼力不如她,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邊很遠的地方,揚起一陣沙塵。根據大鵬的判斷,應該有不少人縱馬疾馳。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怎麼會有人快馬而來。瞧這架勢,好像是衝着這邊過來的。
捲起的塵土,又近了些,就連大鵬也看到了揚塵中疾騁而來的衆騎。瞧着馬上人的動作,絕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皺了皺眉頭,冷靜地揚聲道:“重整隊形,戒備!”
突然,他面前的顧夜,猛地朝着坐騎的後臀上抽了一下,朝着那隊越來越近的人馬疾衝而去。大鵬一愣之下,緊跟上去,口中喊道:“姑娘,對方身份未名,不知是敵是友。快回來!”
顧夜好像沒聽見一般,身下馬兒的速度更快了!大鵬急得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姑娘這是怎麼了?撞邪了嗎?
對方那隊人馬,看到這邊的動靜,領頭的那位似乎加了速,把身後的隊伍甩得更遠了。顧夜跟對方相對疾馳,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兩人兩馬即將交錯而過的時候,顧夜口中發出一聲歡呼:“塵哥哥!”然後在大鵬暴汗的目光中,突然從馬上騰空躍起……
月圓和大鵬口中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姑娘這要是掉在地上,肯定會被兩匹馬踩踏的!
就在這驚險的一瞬間,對面而來的馬上人,伸出修長的手臂,一把將往下墜落的顧夜撈了起來。凌絕塵輕託着顧夜的腋下,將她安置在自己身前。
顧夜擡起頭,捧着凌絕塵的俊臉,露出花癡般癡迷的表情——塵哥哥太帥了,讓她沒有絲毫抵抗力。
斜坐在他身前的顧夜,緊緊地摟着他的蜂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貪婪地吸了一口氣,嗲嗲地道:“我知道塵哥哥一定會接住我的!塵哥哥,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嗎?”
他的那對親兵,終於趕了上來。見一路上像瘋了似的,只管趕路的將軍,此時終於放慢了速度。他胯下的那匹千里駿馬,悠閒地邁着小碎步前行。
近前一看,將軍的懷中,居然多了一個粉嫩嫩、嬌滴滴的小姑娘。媽呀!將軍從哪兒搶的良家女子?難道說,將軍終於開竅了,知道思春了?
“想做就去做,塵哥哥永遠支持你的決定!”
親衛之一的丁晗,朝着自家將軍的背影努了努嘴,小聲地八卦着:“將軍居然願意跟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那小姑娘到底是誰啊?”
凌絕塵心中不覺有些鬱悶:他此時摟着她,會不會像帶女兒散心的老父親?這一路他急着趕路,沒怎麼收拾自己,難得小姑娘沒嫌棄。不行,得趕緊回城,把自己收拾乾淨嘍!
“還能有誰?咱們未來的夫人唄?”大鵬斜斜地看着他,“別說兄弟沒提醒你,你可以怠慢將軍,卻萬萬不可對姑娘有半分不敬。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凌絕塵摸摸小姑娘嫩如凝脂的臉蛋兒——還好,小丫頭比他離開時,長了些肉肉,看上去更粉嫩。帶着嬰兒肥的小臉,顯得更稚嫩了。
跟過來的大鵬,恰巧聽到這句話,“噗嗤”笑得很大聲:“姑娘,你這句話說得可真有趣。將軍是男人,是男人都會長鬍子。不長鬍子的……除非是宮裡的公公!”
他放慢了馬速,緩緩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輕輕在小姑娘富有彈性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寵溺地道:“淘氣!要是摔了,可怎麼是好?”
大鵬一聽,趕緊停馬跟葉兒姑娘拉開距離。他還沒把月圓用花言巧語騙回家當媳婦呢,可不能被毒啞了。
戰場上冷硬殘酷的玉面將軍,到了小姑娘面前,成了情話像開閘的水一般涌出的情癡。幸好他後面的那隊親兵離得遠,否則肯定會以爲自家將軍被什麼邪祟附身了呢!
大鵬也是從親衛出去的,跟他熟識的親衛忍不住打聽了,這才知道其中包含東靈國的使臣。
“想,每天都在想。白天想,晚上想,戰場上想,回到營地還想……你這小沒良心的,扣留小白那麼多日,害塵哥哥都以爲你不打算理我了呢!”
“疫情猛於虎。小白幫了我很多忙呢!往疫區送藥物又快又準,那個程知府看得眼饞,想重金買我的小白,纔不會賣給他呢!”
凌絕塵還做出反應呢,顧夜護夫狂魔附體,瞪着一對大眼睛,危險地看着大鵬,恨恨地道:“塵哥哥,你的這個跟班話太多,讓我有種想把他毒啞的衝動。”
凌絕塵覺得好笑,用下巴上的鬍子,蹭了蹭她嬌嫩的手背。顧夜驚呼道:“呀!塵哥哥這麼的人,也會長鬍子?”
再看看不遠處規模頗爲壯觀的車隊,親衛們這纔想起,四殿下派去接神醫的隊伍該回來了。不過,這神醫的架子可真夠大的,東靈國護送的隊伍,堪比皇子出行的規格啊!
丁晗的嘴巴張成了“o”型,半晌才驚歎地道:“天哪!這就是老將軍口中時常唸叨的‘將軍夫人’?也……太小了吧?寧王府還得等上好幾年,才能迎來它的女主人吧?”
“你跟着操什麼心?只要將軍喜歡,就是襁褓中的小女嬰,他也願意等她慢慢長大!”大鵬的聲音大了些,引來了前面顧夜的側目。
顧夜笑着道:“塵哥哥,你這屬下太瞭解你了!你不但有戀童癖,還有戀嬰癖。好變態哦!”
凌絕塵眼尾淡淡地從大鵬身上掃過,口中的話語像冰刀子似的,瞬間刺中了大棚和丁晗的要害:“你們兩個,回去自動去訓練營報到,集訓一個月再回來!”
丁晗哀叫一聲:“大鵬,你這個害人精,連累老子被罰,老子跟你拼了!”凌絕塵口中的訓練營,跟隱衛訓練營有異曲同工之妙,裡面的訓練很殘酷,進去的人不脫層皮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