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國和程素他們一夜未回,這第二天起來,齊母的臉色就跟鍋底一樣黑,大過年的,鬧這一出,真是過個年都不安生。
吃過早飯,齊鳳蓮他們就提出告辭,說要回家去了。
齊母就道:“反正也沒啥事,再住兩天唄。”
齊鳳蓮說道:“不住了,家裡也會有客人來,我們都不在,也不好。”她又伸長張望,拉着齊母走到一邊去。
“你這做啥,提防誰呢!”
“媽,我大姨那,你也別多湊上去,爲了她們和泰國媳婦鬧,不值當。”齊鳳蓮勸道。
齊母把眼一瞪,道:“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那是你親大姨,現在她不好過了,不指望你幫襯,你就幫着外人來踐踏她?是嫌她不夠慘是不?你拿了程素多少好處了你!”
真是氣死她了,兒子追着婆娘去,現在女兒也要爲了程素和她唱反調,真如大姐所說,這個家以後要改姓程?
齊鳳蓮心裡也惱,忍了氣,道:“媽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誰是外人,你不清楚嗎?大姨是你親大姐沒錯,可她早已經嫁人了,嫁的是鄧家人,現在她來走親戚,跟泰國謀的,不也是鄧家的前程嗎?難道是齊家麼?”
齊母一怔。
“程素呢,她是泰國的媳婦,是齊家人,她以後生的孩子,姓齊,你說是不是齊家的人?你說外人,誰纔是外人呢?你爲了大姨,生生的和程素唱反調,現在還把人給逼走了,要是她真發狠,不回來了,那咱們齊家會怎樣?泰國會怎麼樣?而鄧家會不會因此有那麼一丟點的損失?這筆賬不用我和你算吧?”
齊母抿起了脣。
“再說了,誰去走親戚做客,還把主人家氣走的?我真沒見過。現在倒好了,大過年的,不安生的是齊家,雞犬不寧的是咱們齊家,人家看的,也只是齊家的笑話,你以爲是看鄧家麼?誰知道鄧家啊?”齊鳳蓮沒好氣地道。
這話,好像是說得在理。
看老母親有計算的樣子,齊鳳蓮繼續道:“反正帳我都和你算了,你知道咋算。大姨是可憐,可也不能拿着可憐去博取啥,就昨天那事,都說是誤會了,還這樣鬧,算啥?媽,程素她再不好,也是齊家的媳婦,她好,不就是齊家好麼?”
“咋說你都有理。”齊母訕訕的。
“總之,媽,我就不贊成你爲了別人,和自家人唱反調。這個家姓齊不姓鄧,媽你難道都不清楚?”齊鳳蓮搖搖頭,道:“大姨說的,你聽聽就好,別往心裡去。我一會也去程素孃家那邊走一轉再回去,也勸勸她,要是他們兩口子回來了,媽你可別再作。真把這媳婦作走了,我看你哭的。”
齊母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一個反駁的話都說不上來。
等齊鳳蓮一家子走了,大姨就拉着她問:“鳳蓮拉着你在一邊嘀咕了這麼久,說啥?”
齊母眼神閃爍:“沒啥,她就說她家裡的事。”
大姨滿面孤疑,不是的吧,明明神色那麼嚴肅,總覺得是在說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