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全走出程素的辦公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北風呼呼的吹,天又似要下雪似的。
可陳志全卻覺得,眼前的天,比以往都要來的通透,心裡的重擔放下了,他只覺得一身輕鬆。
只是……
他看了一眼這個喜順來廠區,他曾經的壯志雄心,曾經的意氣風發,只怕今後,再也沒有了。
陳志全露出一個苦笑,大步離開。
天色已經晚了,程素和應小雅收拾了東西也一起離開。
“真是沒想到,這陳志全這麼混蛋,虧你之前還準他預支工資呢,素素,你打算怎麼辦他?我看,就該拉他去蹲大牢,讓他良心這麼的壞。”應小雅憤憤地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他的這種愚孝和溺愛,我還真挺看不過眼的。他的所謂幫忙,其實是間接將他弟弟往大洞裡推得更深,也給自己挖了個巨坑跳。”程素道。
“作繭自縛就是說他這種人唄!”應小雅不屑的聳了聳鼻子,又問:“素素,他都不知道這在背後的是誰,那還怎麼整?”
“你回去跟你爸說一聲這個事。這肯定得查,只要有人做了事,就一定會有破綻和漏洞,而且,這個坑害的計謀,其實真並不太高明。”程素說道。
“這也叫不高明啊,那怎樣才叫高明?”應小雅道。
程素一敲她的額頭:“害人之心不可有,咱們別想這些。”
“可防人之心不可無。”應小雅反駁。
“唷,長記性了!”程素別她一眼,說道:“話就是這樣,所以我們還是要查個明白,不過,不管是誰,使這樣的招數,就證明是對咱們喜順來沒轍了,他們已經輸了。”
應小雅十分認同的點頭:“太噁心了,搞這麼一通,就是爲了噁心咱。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啊!”
程素被她這句話給逗得笑了起來,這沉了一天的鬱氣散了不少。
不過這個事,還真的要調查個清楚明白,雖然報道壓下了,但誰知道人家有沒有後手?
幸好,陳志全最後也答應配合,會回去問他那個弟弟找那些人。
和應小雅分了手,程素裹着大衣快步回到大院,纔剛進大院門,雪就飄了下來。
她一路小跑的進了大樓,上了樓,走到廚房,就聽到一陣得意的笑聲,好像是從華玲他們屋裡傳出來的。
咦,有男人的聲音?
程素愣了下,這是誰來做客了?
打開自家的門,拉着了垂在門口的電燈繩子,她走了兩步,忽然踢到什麼,差點給摔了。
低頭一看,是個軍用的旅行包。
程素有些發怔,很快醒悟過來,這包是齊泰國的,他回來了?
她疾走幾步,客廳裡沒有人,再進了房,摸到電燈繩子拉了,齊泰國正躺在牀上,一手擁着被子,一手橫放在額頭上,而他的腳,也是一隻在牀上一隻垂在地面,睡得正香呢!
程素眼眶有些發熱,鼻子酸酸的,這人真的回來了!
多日來的委屈,讓她不願多想,直接就靠在了齊泰國的胸膛上,一手摟過他的身子,汲取着從他身上傳來的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