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女兒,大姨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和心酸,沒有人幫她,人人都在說她的不是,都說她錯了,都向着劉文靜他們,親妹如是,親閨女也如是,更別說這唯一的兒子了,估計一門心思盼着自己死了。
假如老公和長子還在生,自己還會落得這樣的難堪又尷尬的光景嗎?人人都來欺負她,欺負她這個寡婦。
大姨悲從心來,抹着眼淚,心裡越發的恨那罪魁禍首劉文靜,要不是這個喪門星,自己怎會落得這樣衆叛親離的田地?
都怪她,那個該死的婆娘,她怎麼就不死了呢!
大姨越想越氣,再想到兒子的態度,太陽穴更是突突的跳痛起來,只覺得渾身的火氣和血液都向腦袋涌去。
她就不信了,這天下就沒個理論的地方,輿論會把這不孝的兒子媳婦給釘死的。
大姨站起來,剛走一步,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鄧偉秋走出孃家的巷口,心裡想着還得找二哥說一說才行,不然這怎麼過日子?也不能叫婆家看了笑話。
“姑姑,姑姑!”
有人在大急大叫。
鄧偉秋不由轉過身去,只見大侄子狗剩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便停下了腳步,道:“狗剩,你出來幹啥?這車子多呢,快回去!”
狗剩卻是大哭起來:“姑姑,奶奶她,她睡地上了,叫不醒。”
幸好姑姑沒走遠,不然咋辦?
鄧偉秋臉色一變,連忙拽着狗剩的手飛奔回去,一進門,可不就見母親趴在了地上,不由尖叫:“媽!”
卻說齊母被大姐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有些訕訕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又鬧啥?”齊父在她旁邊坐着吸菸。
齊母學了一遍,道:“大姐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齊父就冷哼道:“你這個大姐,不是我說她,年輕時愛俏,非要跟了鄧大海,後來的事……罷了,不說那些。她這都快花甲的人了,還這樣不開化,有好日子不過,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瞧着吧,她肯定要給自己的霸道任性埋單!”
在他看來,這個姨姐就是個霸道古板的老太太,都到這地步了,還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
齊母不悅:“你這嘴,就不能收一收?”
“我這是提醒你,別學你大姐那道道,有福氣都自己給作沒。”齊父哼道:“一昧的沉浸糾結過去的事,也不看前面,越活越回去,有什麼用?自己不願意改,又怨自己的命不好,怪這個怪那個,就是沒想想自己是不是錯了!”
齊母道:“你又說到我這上頭!”
齊父瞥她一眼:“你和你大姐一條腸子生的,脾性都差不離,我就是好心提點你,別學她,不然,有苦自己嘗吧!”
“好了好了,你說你有理,行了吧!”齊母嘀咕道:“這偉夏也是,有了老婆,就向着老婆了,跟他表哥一個樣。”
這話酸的……
齊父還沒說什麼,電話又響起來,告知兩人:大姨再次中風住院,情況嚴重。
齊母楞住了,手腳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