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從河看蔣大方那白了臉的樣子,就露出了一絲笑容:“怕了?”
蔣大方故作擦了擦額上虛無的汗,訕笑道:“叫您見笑了,也是我沒見過世面,這麼大的來往金額,這……”
“坐!”蔣從河把賬本放回保險櫃鎖上,坐下來道:“你知道魯家的老爺子怎麼從一個貨郎發展到如今的魯家?除了有那麼點運氣,其實還是靠鑽營,更重要的是有膽量和魄力!”
他這麼說着的時候,眼裡露出一絲讚歎,道:“魯家老爺子,是個十分膽大的人,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他不敢做的。也正是因爲如此,魯家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
蔣大方聽着,心裡卻露出一絲譏笑,當然吶,他連幫女兒搶別人老公的事都敢做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人吶,一定要有膽子,要有魄力,大方你記住了,這人膽大,就會比別人多一分機會。想要攢富貴,就要向險中求,這也是考驗膽子的時候。”蔣從河道:“其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希望你接觸這一塊的生意!”
“爲什麼?”
“你是我兒子!”蔣從河看向他,道:“而這,一個不察就是掉腦子的事。”
蔣大方一怔,垂了眼簾:“魯家還不是一樣,也是您的岳家!”
“那怎麼同,魯家是魯家,始終是姓魯,利用是可以,卻不能全然的信了,到底不是同一個姓的。不過,這麼些年,我們也算是互相利用。”蔣從河嘆了一聲。
聽到這話,蔣大方剛剛的一絲惻然也消失了,這人還是骨子裡的自私,岳家是姓魯,卻是他老婆的外家,這麼些年,都是靠着她家上位,現在卻說這樣的話,怎麼不叫人心寒?
再想到他對親生女兒的狠心,更叫人無法苟同。
“爸到底是當官的,想的就比別人多些!”蔣大方想了想,又道:“只是,爸不信魯家,魯家也未必信咱們,畢竟咱們姓蔣的。”蔣從河一愣。
“要是他們反利用爸呢?就拿這次,要是隻是來個虛晃一槍,那……”蔣大方遲疑着沒說,這也是剛剛蔣從河提醒的他。
這次運輸,魯家這麼順當的就答應讓他來幫着運貨,說是說蔣從河從中插手了,但他一個外人,尤其還是前妻之子,魯家的那個老狐狸會這麼全部信任他?
蔣大方看蔣從河沉思,繼續挑撥,道:“我也不是擔心別的,就是怕咱們當了人家的槍使,爸,我這倒黴了也沒啥,了不起就進去蹲幾年。但您這,卻是一點都疏忽不得。”
蔣從河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也不是我信不過他們,但您也知道,我始終,不姓魯,他們心裡也指不定怎麼恨我呢!”蔣大方苦笑。
蔣從河抿起脣,道:“你說得對,老爺子的想法,總比別人多一分,我們還得提防他擺我們一道。”
蔣大方笑了笑,你們相互猜忌就最好了,聯盟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
只是魯家,真的會擺他們一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