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芳踮了踮手中的提着的一袋野豬肉,心中極爲雀躍,要是知道串一次門,就能白得一袋野豬肉,她早就來了。想想又有些得意,衛驍翊果然對她有意,要不然怎麼會留下她吃飯,還惦記着給她一袋肉,這樣一想,可見他新娶的娘子柳清菡在他心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想到這,她的心思就開始活動了。那雙漂亮的媚眼散發一種勢在必得的野心,脣角揚起豔麗的自信的笑容。看着周圍的青山與天空漸漸融爲一體,心裡也有些害怕。又遺憾早知道就撒撒嬌,拋拋媚眼讓衛驍翊送送她。
大概是心裡想的事情多,不知不覺的柳雲芳就到家了。她娘都會給她留門,因此她極爲容易推開門進去。
“你這死丫頭,你又去哪兒?這麼晚纔回來。”吳大娘聽見門被推開的動靜,放下針線,撩起窗戶,朝外不滿喊道:“還要不要名聲了?”
柳雲芳一聽這話心裡不舒服了,走進房間,撒嬌:“娘,你咋這麼說我呢。你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這幾天吃素我嘴裡都沒有味道了。”
吳大娘通過昏黃的油燈,揉揉疲勞的眼睛,定睛一看,驚訝道:“你這是哪兒來的?這麼一大塊肉。你哪有錢買呀?”突然想到什麼,臉色馬上變了,指頭顫抖:“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她還不瞭解她生的女兒,是個貪慕虛榮的,眼皮子淺的。
“娘,你想哪裡去了,我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這是衛獵戶給的。”柳雲芳一看她娘大驚失色,還能不知道她娘想什麼,頓時不高興了,有些惱怒。
吳大娘聽到衛獵戶的名字果然臉色好多了,放心多了,一邊抱怨:“你說你要是嫁給衛獵戶多好,比那個什麼員外的靠譜多了。你看,不聽老人言,現在惹上一身腥的,以後後半輩子要怎麼過呀?我命苦喲。”
“好了,好了,別說了。”柳雲芳天天聽她孃的嘮叨,就算她選錯了,她打斷她孃的話,繼續道:“現在也還不晚吶。”
“哪裡不晚?他都娶了娘子。”吳大娘哀嘆兩人命苦的,抹了抹眼淚。
柳雲芳收斂臉上的不耐煩,眼珠子轉了轉,放下野豬肉,牽着她孃的手,走到牀榻邊坐下,一本正經的神色讓吳大娘一愣。
“我說不晚就是不晚,只是還需要娘幫些忙纔是。”柳雲芳撒嬌道:“娘,你不希望我一直當被休的妾侍吧,也總要找個可靠的人,照顧我們娘倆的,眼前不就有一個人選?”
“你是說衛獵戶?不行,不行,人家已經娶妻了,你這樣做……夭壽哦。”吳大娘搖搖頭。
“怎麼不行?娘你看衛哥哥往年對咱家這麼照顧,現在聽見我們有難也是馬上來幫忙,還有啊,我提來的豬肉,不就表明衛獵戶對我有意嗎?再說了,他新娶的娘子啊,聽說是個吝嗇強悍的,不守婦道,整天拋頭露面的,針鑿繡花什麼的都不會,要我說,衛哥哥是逼不得已娶她的。”柳雲芳知道她娘耳根子軟,她這樣一撒嬌,再這樣一抹黑柳清菡形象,她娘保準就聽從了。
果然吳大娘有些動搖了:“那衛娘子果真這般麼?”
“自然是,我去的時候,她可是毫不客氣甩臉子給我和衛哥哥看的,聽林嬸說呀,她出身不好,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乞丐流民,賴上衛哥哥,衛哥哥才娶了她。”看柳雲芳說的言之鑿鑿的,吳大娘心裡也有些打鼓。
柳雲芳瞄了瞄她孃的神色,心下有些計較,跟她娘商量一陣,保險起見,過幾天她們還是找個媒婆上門。
林嬸子認識的媒婆好幾個,柳雲芳第二天上門說這事,林嬸子極爲爽利的答應了。等柳雲芳走了,安小琳打起簾子,一臉不高興:“娘,你幹嘛要答應她。”
“呀喲,我的小祖宗,你還惦記着那獵戶,不過是一個鄉下的沒有眼光的粗人罷了,瞧你這樣的,以後娘肯定給你找個好的。只是這回娘一定要幫她,給那小蹄子添些堵。”林嬸眼裡閃過惡意。
安小琳自然知道罵的是柳清涵,想起她,就想起小梅被休,以及她的橫刀奪愛,對柳雲芳的不滿全部轉化爲對柳清菡的怨念,哼了一聲:“娘,你可不能饒了她,我倒是要看這賤人要開心到什麼時候。”
衛驍翊從山上下來,大概是肩膀上扛着一個麻袋,想起今天剛打到的一隻白狐狸,剛好可以給凊菡做一件狐裘。想到媳婦,腳步更是加快。其他的皮毛則可以先薅下來改天拿到集市上賣。
腳步頓下來,只見一個穿的花紅印花的,鬢間簪着一朵紅花的喜慶的大娘在他家門前張望。
“你做什麼?”一道清冷的男音響起,那莊媒婆先是一驚,拍拍胸口,塗了一層厚厚白粉的胖臉上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抖一抖的簡直能甩下一鍋灰的白粉,甩着帕子:“衛獵戶,你可回來,我來給您報喜了喲。”
“何喜之有?”衛驍翊一臉淡漠,高大健碩的身軀,還有臉上沾上的血跡,讓他本就鋒利的眉眼更加可怕,滿含戾氣的,嚇得莊媒婆到口的話噎下去。
衛驍翊絲毫沒有理會她,他往前走,莊媒婆被他凌厲的氣勢和逼人的冷淡嚇得推開,這般窮兇之惡的。衛驍翊打開門鎖,利索的正要關門。
莊媒婆摸了摸腰間的定金,咬牙死皮賴臉上前,扒住門,急迫道:“真是天大的喜事。衛獵戶!”
衛驍翊眼眸射過去就如寒刃一般,莊媒婆也不端着了,直接喊道:“河溪邊的吳大娘家,有一女,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賢惠持家,端的品行十分不錯,她讓我上門問問衛獵戶有意否?哦,對了,她們不要聘禮,直接擡進門就行了,名分……”
莊媒婆的話在看見衛驍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閉嘴了。他的眼眸冰冷的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冰棱,他往前走了幾步,逼得莊媒婆往後兩步,衛驍翊再向前,氣勢迫人的讓莊媒婆下意識又往後挪,一錯步,肥胖的身軀踩空階梯,滾下去。
衛驍翊毫不客氣的大力關上門,離開那一眼就像是看一隻死狗一樣的厭惡,冷淡。
莊媒婆艱難爬起來,罵了聲晦氣,啐道,這作死的林嬸不是說衛驍翊有意嗎?怎麼看這煞神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這是白費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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