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糧啊!
爲了吃的,北齊可以拼命,他們就是退兵也不忘討糧草。
三萬石糧食不多不少,反正絕不夠北齊上下過冬,北齊拿到這筆糧食也只能稍稍緩解國內糧食緊缺的情況,到了冬季一樣會餓死許多人。
軒轅的將領琢磨了一下,大膽的同意了。
也不是他們膽子太大,而是摸不清軒轅闊的實際情況,他們實在很不安,用三萬石糧食買個心安,這買賣不算太划算,但也不太虧。
至於是不是與虎謀皮?
軒轅的將領表示,北齊來打吧,他們不怕,就算螭王重傷無法再戰,可他們還有戰狼隊!
於是,以慶雲和姜闌不知的情況下,雙方友好的達成合作協議!
一路快馬加鞭,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馬,慶雲的人終於在軒轅闊倒下的第四天,把信送到京城,送到楊帆手裡。
“楊公子,緊急信件。”送信的人將信交到楊帆手中,便累暈了過去。
“把人帶下去休息。”楊帆急急忙忙拆信,這一看就慌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快,快,安排車馬,我要去王府。”
楊府的車馬隨時候着,已備楊帆不時之須,楊帆走出去馬車就已經準備好了。
“快,去王府。”楊帆一路催茶,恨不得馬車能飛起來,這般不尋常的速度自然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派人跟上。”軒轅逸手底下的密探,一天十二時辰的監視楊帆與螭王府,見楊府的馬車出來,怎麼可能不盯。
事情太緊急,楊帆根本沒有想過僞裝之事,對身後跟蹤之人,楊帆是連想都沒有想到,就算想到了他現在也沒有時間管他。
好在螭王府的侍衛,遠遠看到楊家的馬車,先一步開了側門,讓馬車直接駛進去,不然外面監視的人,看到楊帆焦急匆忙的樣子,必要順着此線往下查。
“葉姑娘呢?快,快帶我去見葉姑娘。”楊帆一下馬車,隨便拉了一個下人,就往書房跑。
林管家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跑過來:“楊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十萬火急的大事,快帶我去葉姑娘。”楊帆腳步不停,拉着林管家就往前跑,“快點,事情很緊急。”
“知道了,知道了,楊帆公子,你先放開我。”林管家一把老骨頭,哪裡跑得動,不過十幾步就累得喘粗氣。
“你快點。”楊帆鬆開了林管家,直接朝書房跑去,林管家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見狀也顧不得喘氣,立刻叫年輕力壯的侍衛找葉鶯。
自從藥山天罰之事過後,葉鶯便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記憶,上億年了,太多太多的事兒了,偏偏還忘不掉,連一億六千一百四十八年前,上小學時被後桌男孩揪了下辮子的事還歷歷在目,連小男孩兒臉上的黃鼻涕都格外清晰。
嘖……
實在讓人頭疼……
林許找到葉鶯時,葉鶯正在解兩千六百一十五前遇見的一盤棋,聽到侍衛的彙報,葉鶯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讓青兒將殘局收好,這才讓楊帆進到書房裡來。
楊帆在門外已經等得焦急不安,待侍衛一出來,還沒等他說話就直接跑了進去,將門關嚴。
“出什麼事了?”葉鶯臉色微變,她原本以爲又是楊帆小題大做,今天看來好像不是呀。
楊帆壓低聲音道:“王爺出事了!”隨即將信拿了出來,遞到葉鶯面前。
“姑娘,您看……”
葉鶯看了他一眼,接過信,展開……
“這,這不是真的吧?”看完信,葉鶯震驚的後退數步。
軒轅闊重傷,昏迷不醒!
“王爺這次是被人連環算計了,藥山的黑甲衛不知怎麼一回事,突然殺到戰場上,王爺費了不少心思,才逼的黑甲衛退兵。可不想北齊卻趁人之危,而軒轅則是落井下石,王爺腹背受敵,最後因北齊宗師自爆,而重傷昏迷。”楊帆一臉氣憤的將事情經過說給葉鶯聽。
他知道葉鶯沒有把信看完,看到王爺重傷昏迷就打住了,因爲他之前也是這樣。
後面的內容,還是他坐在馬車上,想起自己沒有把信看完,拿出信又看了一遍,纔看到的。
葉鶯不關心軒轅闊是怎麼傷的,她現在只想知道,“這封信送到你手上,過了幾天?”
“四天,王爺四天前昏迷的。”這一點楊帆可以肯定。
“那麼,王爺要是現在醒了,我們也收不到消息,對不對?”四天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也可以發生很多事。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依慶雲信中所寫,王爺傷得非常重,怕是不可能。”楊帆知道慶雲的性子,要不是事情萬分危急,他是不可能寫信求救的。
“我們不在前線,王爺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清況,我們也不知。”葉鶯此刻無比懷念現代的通信技術,要是在現代,別說千里之外,就是萬里之外,也能打電話找到。
“是這樣沒有錯,但前線的情況絕對不樂觀。不管是北齊還是軒轅,他們一旦得知王爺受了傷,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楊帆知道葉鶯在想什麼,他也希望王爺現在就清醒過來,可這種事不是希望就成的。
“呼……”葉鶯重重地吐了口氣,沉默片刻道:“你說得對,所以……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出發去前線。”
“啊?”楊帆被葉鶯嚇住了。
怎麼突然就要去前線了?
“王爺重傷昏迷,慶雲寫信給你,不就是尋你幫助嗎?”葉鶯好脾氣的解釋道。
“是,是這樣沒有錯。”慶雲雖然沒有直說,可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是求救,我們現在就趕過去救王爺。只要王爺醒了,北齊和軒轅就不敢輕舉妄動。”哪怕葉鶯再怎麼心存偏見,也不得不說軒轅闊那人很強,強到……能讓軒轅、北齊的將士看到他就害怕,看到他完好無損,就失了再戰的勇氣。
“可,可是……”楊帆一臉不解,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慶雲是向他們求救不錯,可不是叫葉姑娘去前線呀。
“沒有可是,慶雲要隱瞞王爺受傷的消息,必是不敢請大夫,寫信給你就是想要我去。”
“你看……我。”楊帆一拍腦門,“居然忘了姑娘您的能力。葉姑娘既然決定去前線,我這就安排。”
話落,楊帆轉身就要走,卻被葉鶯叫住了,“回來,別做任何安排,今晚你我帶着暗衛悄悄離開,其他人全都不帶。”
他們這是悄悄行事,帶一大堆人,那不是等着爆露麼?
“就我們倆?我去幹嗎?我又不是大夫,我不一定能幫上忙。”最主要,一路必是要日夜兼程,他這小身板吃得消嗎?
“你必須去,因爲……”
“因爲,我不敢保證能不能醫好王爺,也不敢保證慶雲能把消息一直瞞下去。到時候……”葉鶯說到這裡,略一停頓,看着楊帆,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到時候王爺重傷不治的消息傳回京城,而我又不在京城,那麼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
柿子挑軟的捏,沒有軒轅闊做靠山,楊帆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家裡有錢卻沒有權,萬一前方的消息沒有瞞住,皇上、太子等人絕不會放過楊帆,因爲……
“你手上的錢莊是人人盯着的肥肉,一旦王爺受傷的消息沒有瞞住,皇上就會逼你把錢莊的經營權交出來。”沒有軒轅闊做靠山,楊帆就是再忠誠,軒轅逸也有的是辦法,讓楊帆“心甘情願”的把錢莊吐出來。
而楊帆心甘情願交出來後,哪怕軒轅闊的傷勢好了,想要討回來怕是不容易,可楊帆不在京城就不一樣了。
楊帆不在京城,軒轅逸把錢莊,或者他楊家的產業拿走,那就是強搶,等到王爺傷勢一好,王爺就可以直接搶回來,如果……
王爺的傷要不是好不了,那麼他也就別指望那些東西了,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
楊帆一默,重重地嘆氣:“姑娘說的是,我晚上和姑娘你一起走。”跟着葉鶯一起離開京城,對他也是一件好事。
至於他離開期間,錢莊和楊家的生意?
損失一些銀錢又算什麼,他楊帆又不是損失不起。
葉鶯見楊帆明白箇中要害,也不再多說,只叮囑了一句:“別忘記了,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
“我明白了,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處理,不管是錢莊還是楊家的產業,都不會有任何問題,今天子時在城外驛站等着姑娘。”
“就這麼定了。”葉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下來,等楊帆走後,葉鶯把林管家叫來。
她要離開的事可以瞞得了任何人,因爲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有她地存在,卻唯獨瞞不了林管家和林許,而且她也需要林管家配合。
簡單地說軒轅闊受傷的事,不給林管家反應的時間,葉鶯又道,“我不會把府上的侍衛帶走,有侍衛在一般人進不來,至於皇上只要你們不和他硬扛上,他應該也不會要你們的命。”
只要軒轅闊不死,軒轅逸就算爲難螭王府的人也會有個限度,反之,軒轅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葉鶯在京城也一樣要受到軒轅逸地挫磨。
“老奴明白,請姑娘放心,老奴必定會守好螭王府。”林管家一一臉堅定的說道,沒有一絲的遲疑和害怕,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螭王府上下都會陪着王爺一起挺過這個難關。
“有你在王府,我不擔心,。”經過了大半個月的相處,葉鶯很清楚林管家對螭王府的忠誠度,所有人都背叛了軒轅闊,林管家也不會這麼。
因今晚就要離開,葉鶯要做的準備工作很多,比如一路上需要的花費,乾糧,還有一些防身用的利器。
自從魯班鎖過後,螭王府不受人重視,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木匠,一瞬間忙碌了起來,當然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葉鶯做一些精巧的機關。
比如可以綁在手腕處的袖劍;可以綁在腿上的暗盒;像雞蛋一樣薄可以往裡面裝藥粉的小球;還有葉鶯的什麼暴雨梨花針?
當然,暴雨梨花針這麼高大上的暗器,木匠暫時還是沒有做出來,因爲葉鶯根本就不知其原理。
她只知道暴雨梨花針是一個小盒子裡裝了數百枚淬了毒的細針,平時不用不要緊,一旦按動機關時,裡面的毒針就會在一瞬間彈射出來,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大網將敵人籠罩在這張網裡,無處可逃。
木匠聽到葉鶯的描述,十分想要將那樣的盒子做出來,可發現他的手不夠巧,木匠費了許多心思,也沒有弄出來,後來又把鐵匠找來,倆人和林管家一起,成天埋在屋子裡做研究,花了半個多月,做出可以裝十八枚毒針的小盒子,射程五十米左右,殺傷力不算驚人,但用來防身卻可以。
葉鶯試用了一枚,效果很不錯,雖說不一定能取人性命,但只要毒針夠毒,沾上一樣要人性命。
葉鶯之前就讓木匠和鐵匠做上了百八十個,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葉鶯一點也不客氣地把府上的存貨全拿走了,這可是居家旅行必備的聖物啊!她要是不帶上,都對不起木匠和鐵匠的辛苦。
除了暗器,葉鶯還讓青兒和林許準備了很多肉乾和玉米餅在路上吃,這樣一來也能節省找食物的時間,他們這一路可謂是日夜兼程,能不浪費時間就不要浪費時間。
只有一天的時間,除去準備工作,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安排,王府的下人和侍衛被葉鶯支使的團團轉,葉鶯自己又何嘗不是忙的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葉鶯這一忙就錯過了晚膳,青兒將飯菜熱了又熱,也還是不見葉鶯回來,不由得嘆氣,最後只能讓廚娘給葉鶯蒸了幾個包子,饅頭,給葉鶯路上吃。
葉鶯這一忙就忙到了深夜,等她停下來後,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葉鶯想了想,還是決定梳洗一番,再眯眼一刻鐘,她要養足精神纔好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