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來的敬茶,任珠玉都一一的做了,倒是沒出什麼事。
就她有事?蕭真摸摸鼻子,看來她上次在宮中的事,這任珠玉是記恨上她了。
在兒子兒媳婦離開之後,柳氏說道:“這兒媳婦長得確實是漂亮,就是這性子看着彆扭。今天是她和華兒婚後的第一天,這哭喪着臉給誰看呢。”聲音裡頗爲不滿意。
韓家大哥點點頭:“你慢慢教她吧。”
走出廳堂時,韓子然笑看着妻子:“看來侄兒媳不太待見你啊。”
“可不就是,那麼多人,獨獨就對我那樣。”蕭真搖搖頭:“我看,她心裡定是把她無法與華兒解除婚約的事怪在了我身上。”
韓子然笑說:“這事,就算你解釋了,她也不見得聽得進去。”
“我也懶得解釋。”
二人正說着,韓華拉着任珠玉的手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任珠玉一看就知道是被強拉着過來的,一直在後面掙扎着呢,漂亮的杏目怒瞪着韓華的後腦勺。
“趕緊給嬸嬸道個歉。”韓華看着一臉生氣的任珠玉,面色平靜,似乎沒看到妻子正被自個氣得要哭模樣。
“我又不是故意將茶水弄翻的。”任珠玉氣道。
“當別人都是瞎子呢。嬸子只是不與你計較,還真以爲看不出你心裡那點小心思?”
“我真不是故意的。”
蕭真與韓子然互望了眼,蕭真挑高了眉,看着任珠玉望着自個那惱恨的模樣,覺得逗逗她也好:“你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別人那裡都好好的,輪到我這裡了怎麼那手就軟了呢?”
任珠玉一聽到蕭真的聲音心裡的怨氣就開了,甩開了韓華的手,擡高下顎一臉輕視的看着她說:“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你能奈我何?”
“你都成爲我侄兒媳婦,當然不會對你怎樣,承認了就行。”蕭真絲毫不以爲意:“下次還要動什麼小心思,手段就不要這麼的幼稚上不了檯面,讓韓華多教教你。”說完和韓子然二人離去。
任珠玉:“……”跺了跺腳:“她說我幼稚,還說我上不了檯面?我哪裡幼稚,哪裡上不了檯面了?”
“嬸子說的挺對的。”一旁的韓華很是贊同的點點頭,低頭見妻子不滿的看着自己,便道:“你自個在家好好反省反省,我上朝去了。”
“我反省什麼?我又沒有做錯。”
“你自個方纔也說了你就是故意把茶水倒翻的,這不就是做錯了麼?”韓華說完,也離去。
“小姐。”貼身侍女看到任珠玉那委屈的模樣,憤憤不平的道:“今天可是你新婚的第一天,這家人就這般待你,連姑爺也不站在你身邊幫襯着,你以後的日子定是要受委屈的。”
任珠玉雙手恨恨的扯着帕子,眼淚撲騰撲騰的往下掉。
“小姐別哭,你這樣哭的話只會讓他們覺得更好欺負,況且你可是太后和皇上賜婚給韓家的,他們不敢明着對你使壞。”
“他們要是敢暗中對我使壞,我一定饒不過她們。”任珠玉氣道。
“所以咱們要先下手爲強。”丫頭道,說着俯耳在她旁邊說着什麼。
蕭真目送着韓子然與韓華上朝之後就回了院子,院子裡,章氏正在讓丫頭們曬被子,看到蕭真進來便道:“夫人,今個要出去嗎?”
“等會去茶館看戲,聽說有新戲,看的人還蠻多的。”蕭真笑道。
“那奴婢給你去準備一下衣裳。”每回夫人出去都是男裝打扮,因此她需要給夫人準備一身男衣裳。
蕭真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躺下,隨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書看起來,這纔拿起看呢,就見喜丫走了進來。
“姐。”
“這個時間怎麼來了?”蕭真奇道,這會喜丫應該是去了鋪子裡打理,這個大忙人,可比子然都要忙。
“我方纔出去時聽到了任珠玉與她那貼身丫頭的對話。”
“哦?她們說什麼了讓你親自來我這裡一趟。”蕭真放下書本,倒是好奇了。
“也沒什麼,就聽到那丫頭一直在任珠玉旁邊鼓吹着什麼咱們往後會欺負她小姐,一定要先下手爲強之類的。”喜丫擰着眉,這些年來,她一直打量着鋪子上的生意,渾身上下已經有了管事者的架勢,一看就是個精明強勢的女人。
“這人活着,身邊的人對其的影響是極爲重要的,一旦被人左右了想法,是好是壞就難說了。”
喜丫點點頭:“姐,你說咱們是什麼都不管呢,還是把這事跟華兒說說?”
“華兒的家事,就讓他自個去操心吧。平常注意點那丫頭,要心思是個壞了,就跟華兒說說。”
“好。”
蕭真突然笑了笑:“你說我這侄兒媳婦使壞,第一個對象是不是我呢?”
喜丫:“……”故意想了想:“極有可能。”
接下來的幾天,柳氏大嫂與任珠玉都忙得很,新媳婦回門之後,婆媳二人就開始參加各式的貴夫人的交際,每每回來,柳氏就對兒媳婦讚不絕口,說她做事得體,說話有分寸,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在討婆婆歡心上,這一點任珠玉還是做的不錯的。
從每天任珠玉晚起可以看出韓華對這媳婦也是合意的,所以說好的討厭女人呢?
這天,正當蕭真看完戲回來,見家裡的下人忙進忙出的似乎在準備着什麼,拉過一人問了問。
下人道:“夫人,韓夫人和少夫人準備在家裡開個茶會,邀請了各夫人前來品茶,就在下午。”
蕭真挑了挑眉:“這是少夫人的主意?”大嫂也經常受邀去各夫人府上做客,但這麼些年下來,從未邀請過她們回府中,因爲知道她不喜歡熱鬧,所以都是在各大酒樓包了廂房宴請。
“是。”
“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
回了院子,見章氏正在打掃衛生,蕭真隨口問了句:“今個怎麼你親自在掃地?”如今章氏成爲了管家,這種小事都無需她親自動手。
章氏放下掃把笑說:“少夫人下午要開茶會,說人手不夠就把咱們院子裡的幾個丫頭也調了去。”
她的生活向來質樸,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所以院子裡總共也就二個丫頭:“要這麼多人佈置,看來場面還挺大。”
“是啊,這畢竟是少夫人婚後第一次宴請各大夫人和閨中蜜友,排場自然是要大的。”章氏想了想說:“夫人,有件事奴婢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二天前,少夫人問奴婢要庫房的鑰匙,說以後家裡的事就都歸她管了,當時韓夫人也在,她什麼也沒說,奴婢也就只好將鑰匙給了她。”
大嫂這麼早就開始讓任珠玉管家了嗎?這一點蕭真倒是有些意外,“既然大嫂沒反對,就給她吧。”
“是,就有一事,”章氏道:“當時庫房是奴婢管着的,所以連帶着着大人和夫人的私物都是放在了庫房裡,現在也沒有拿回來,您看,奴婢要不要找個時間將這些東西拿回來放自個院子裡?”
“金器銀器和御賜之物,就算了,放哪都一樣。”對於這些,蕭真從來沒有在意過,皇帝平常賞了很多下來,她都讓章氏在打理,這些年,皇帝賞賜了太多,她也記不清了。
“奴婢知道夫人向來不在意這些,奴婢說的私物是小神醫先前自個打造起來做藥材的木具,還有韓老爺給大人的那些大人小時候用過的玩具,對了,夫人的劍也放在庫裡的。”
她的劍?蕭真這纔想起前幾年子然總是擔心她隨時會去參與影衛的事危險,爲了讓他放心,她索性將劍放在了庫房中以示她不會再管影衛的事了。
“別的奴婢倒是不擔心,奴婢擔心的是這些東西都是舊物,少夫人會不當一回事隨意丟在一旁。”
想到那任珠玉的性子,蕭真還真覺得有這種可能,其它的沒什麼,望臨的木具是極爲重要的,這是他費了好幾年才精心做出來打理藥材所用:“那將這些拿出來放到咱們自個院子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