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穿梭其中,不見得察覺得出,現在她處在高處,一目瞭然。
蕭真飛身而下,站在了這個花園之中。
順着小道而行,很快幾間精緻的廂房出現在面前,幾名小廝正在園子中坐着聊着天,一會,一間廂房的門打開,一名八九歲的孩童揉着眼晴走了出來。
“公子,您怎麼醒了?”幾個小廝見狀,趕緊上前。
那孩子打了個哈欠,看了另一間漆黑的廂房一眼:“我爹還沒回來嗎?”
“二爺這會正爲鋪子的事着急着,公子,你先去睡吧,二爺說過讓您不必等他。”
小孩哦了聲,揉揉惺忪的雙眼又進屋了。
這韓二爺倒是跟京城中的那些貴胄一般享受,蕭真思附着,二個園子,一個異域風情,一個北方小築。
離開韓家時,蕭真再次回身看了這裡一眼,細細想着這一路看到的事聽到的話,應該沒有紕漏纔是,這才離去。
到家時,韓子然還沒有回來,鋪子那邊燈火通明,似乎還有着生意。
蕭真將自己梳洗完後就從章氏乳孃的屋裡抱回了已睡着的女兒,回了屋,將女兒放在搖籃裡,正要脫外衣時,韓子然走了進來。
“這幾天是不是忙壞了?”見子然一臉的倦容,蕭真忙給他倒了杯水。
“還好。”韓子然接過水一飲而盡。
“餓嗎?要不要去給你做點吃的?”
韓子然搖搖頭,拉過妻子到前面,雙手抱住了她的腰,將臉深深埋進她的胸前。
“累了?”蕭真也輕輕回擁住了他。
“聽說女人斷了乳之後,這裡會變得比以前還小。”韓子然的聲音從她的胸前悶悶的傳來,說完,將臉埋得更深了。
好一會,蕭真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一時不禁微赫,略有些咬牙切齒的道:“看來,你是一點也不累啊。”
“我累啊,只是現在有感而發而已。”
蕭真推開了他,詳怒的道:“你這是開始嫌棄我了?”
韓子然嘴角一揚,拉過蕭真,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蕭真眯起眼看着他,燭火之下,這個男人比起剛來阿扎城時又沉穩了許多,目光依然溫和,多了幾許的深沉,但眉眼總是帶着笑,讓人第一眼就覺得很親近,再看一眼覺得其實也不是那麼的親近,吳印和趙介說,這就商人的樣子,他們這會正在跟子然學習這個商用表情。
“娘子這是在誘惑我嗎?”
蕭真:“……”自那晚他說什麼要改變一下自己後,他還真是改變了,時不時的冒出這種話來。
韓子然再次抱緊了妻子,輕聲道:“每次這樣擁着你,心裡就會非常的滿足,巴不得就這樣抱到老,你說奇怪不奇怪?有時想你了,就立馬來後院看你,看不到你,心裡總會慌慌的,莫明的有種害怕失去你的感覺。”
“你怎麼會看不到我呢,我一直就在這裡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這一點韓子然自己也很納悶,有時看不到妻子,他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惶恐起來。
“你啊,是太累了。”蕭真笑說。
“這幾天確實太忙了,吳印和趙介比我都要晚睡,喜丫估計這會還在算帳呢。”
“真是辛苦他們了,你得好好謝謝他們纔是。對了,想泡腳嗎?泡個腳,全身都會舒服很多。”
“好。”
蕭真正要起身去外在拿盆子,韓子然已經按住了她,柔聲道:“我來。”
“你累了,還是我去吧。”
“這種體力活怎麼能讓女人做呢?”韓子然說着就去外面拿木盆了。
蕭真含笑的看着門口,喜丫私下多次說,鋪子裡生意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子然長得好看,每天女顧客比男顧客多出許多,不過她讓她放心,她絕不會讓一個女人接近子然的身的。
當時她心裡想着,要是讓這些女人都知道子然不僅長相出衆,待妻子更是溫柔體貼,估計就得前赴後繼了。
當兩雙腳放進面盆裡時,韓子然突然問她:“咱們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泡腳?”
“你可是想起了什麼?”蕭真目光微動。
韓子然笑眯眯的看着她:“猜的。”
蕭真:“……”
韓子然低低一笑:“是你的眼晴告訴我,咱們以前應該是常泡腳的。”
“我的眼晴也能看得出來?”
“是啊,充滿了懷念。”
蕭真頓覺和聰明的人在一起生活,好有壓力啊。
“對了,我打算給你找二個丫頭,怎麼樣?”
“不用了吧,現在這樣挺好的。待小悠兒長大許些,乳母也能幫我做些事。章乳母爲人挺細心的,做事也可靠,若她願意,我想讓她留下來。”這些日子以來,蕭真還是很習慣章氏的。
韓子然點點頭:“你做主就好。不過我還是想要給你找二個丫頭,這樣一些鎖碎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說着,握過蕭真的手攤開,看着手中那幾顆還在的老繭,心疼的道:“我要這手,變得和以前一樣細嫩光滑。”
蕭真眨眨眼,很想告訴她,她的手以前真的沒有細嫩光滑過,從記事開始,手就是粗糙的,入不了人的眼,或許在五歲之前,她可能還細皮嫩肉些。
“現在已經好多了,你讓望臨專給我配的那個藥膏效果非常的好。”蕭真看着自個這雙已經變得比以前好太多的手說,說到望臨,這一走就是幾個月,也不知道現在在哪採藥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問他呢。
“那藥膏只是暫時性的,待小神醫回來了,應該能配出更好的潤膚膏來。”
蕭真訝道:“潤膚膏?給我擦手嗎?”
韓子然溫柔的看着她:“不止擦手,還有臉,身體都要用。其實,這次是我讓小神醫出去採藥的,就是想 讓他配出比你現在所擦藥膏更好的來。當時怕你拒絕,纔沒說出原因。”
“那多奢侈啊,望臨的藥,都是很珍貴的。”蕭真哭笑不得:“我真的不需要,還是,你在意我這身的粗糙?”
“我方纔說了,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又怎會在意這些外在的。”
“那你爲什麼要讓望臨配這些東西?”
韓子然輕捏了捏蕭真的臉頰,溫柔的:“因爲你是女人呀,更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我自然想給你最好的。”
蕭真愣愣的望着他,她好像被感動了。
隔天,蕭真又起牀晚了。女兒已經不在搖籃裡,應該被章氏抱走。
梳洗的東西桌上已經放好,喜丫習慣將她的汗巾擺放在左邊,而子然則是習慣放右邊,所以這應該是子然給她放的。
蕭真看着這些東西發呆,她覺得子然再這樣對她好下去,會像在祝由術裡那般把她寵壞的,在術中,到後來,她幾乎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梳洗好之後出去,就見章氏抱着小悠兒在一旁逗弄着,逗得女兒格格笑。
蕭真則被女兒逗笑,只覺得女兒張開嘴大笑時那沒有牙齒的嘴很逗,讓人忍俊不禁。
“夫人,”章氏見到了蕭真,趕緊抱着小悠兒行了個禮。
“不是跟你說了嗎?不用行禮了。”
“那可不成,您是主子,小人是個下人,主樸有別。”章氏說道:“夫人待小人好,小人銘記於心,但不能因爲這份好而忘了自己的本份。”
“難怪你和喜丫談得來,你們啊,某些方面還挺像的。”蕭真笑道。
“夫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吃吧。”
蕭真點點頭,正要轉身離去,就見喜丫興匆匆的跑進來說:“姐姐,你看誰來了。”
當看到喜丫身後的人時,蕭真眼晴一亮,竟是許久未見的李苗兒。
“阿真姐。”李苗兒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可見她這會的激動。
“苗兒,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