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需要打理鋪子的事,就剩你和喜丫二人照顧孩子,喜丫若有事要忙,就只剩你一人,我便想到了找乳母。”韓子然接過妻子懷中的女兒抱着,看到女兒甜甜的睡容,這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蕭真想了想:“找一個也好。”
“姐夫,你可有中意的了?”喜丫看着這些乳母問道。
“就等着你姐過來挑呢。”韓子然見蕭真已經在仔細看這些乳母了,對吳印示意了一下,吳印領會,對着衆婦人說道:“都擡起頭來。”
這些婦人的長相都很端正,看着並不讓人討厭,蕭真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你帶孩子幾年了?”
婦人福了福說道:“稟夫人,小人帶孩子已經有十五年了,阿扎城裡的寧家大小姐,富家的二公子,都是小人帶大到了五歲的,還有韓家的小公子也是小人一手帶出來的。”
蕭真點點頭,又問了其她幾個婦人,婦人的回答基本都差不多,其中帶孩子最短的也有三年了,且都是幫着大富大貴之家帶的孩子。
“怎麼說?”韓子然問蕭真。
“就她吧。”蕭真指了指方纔問過的那婦人,這婦人長得合她的眼緣,至於她所說的話,能站在這裡,想來這幾個乳母都是被吳印查過底細,是可以相信的人。
那婦人臉上一喜,趕緊福了福:“小人謝過夫人。”之後便被夥計帶到後院去熟悉環境。
“你們方纔在聊什麼?”蕭真看向韓子然和吳印二人。
“前段日子最大的二大商號明爭暗鬥,傷了元氣,那段時間城裡出現了很多的商鋪,大家都想趁這個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如今幾個月過去了,路記和年家鋪子二大商號恢復了過來,必然是要極力挽救的,”韓子然淡淡道:“那些剛起的鋪子根本不穩,壓力之下關門的可能性很高,我們正商量着如何收購那些鋪子。”
吳印和趙介相視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趙介說道:“咱們有八成把握能收購其中的三家。”
“雖說能收購其中的三家,”吳印接着說:“也不能做得太明顯,明面上,咱們還是維持着自個的生計最爲重要。”
“意思是說,”喜丫想了想道:“暗地裡,咱們會收購那三家,可明面上,咱們鋪子還要裝出掙扎着過日子的樣子來給別人看?”
韓子然和趙介都有些意外的看向喜丫。
吳印咦了聲:“娘子,沒想到你這麼聰慧,一點就通。”
喜丫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說得這麼明白,我自然一聽就懂了。”
蕭真在旁笑說道:“喜丫會的可多了,連算賬這些都會。到時你們要是忙不過來的話,可以讓喜丫去幫忙的。”
“喜丫嫂子會算賬?”趙介一拍大腿,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咱們正缺少賬房先生呢,以後喜丫嫂子就來管賬吧,賬本這種活可交不得外人。姐夫,你怎麼看?”
韓子然點頭,笑說:“這自然是好。”
喜丫愣了下,她自然是很願意爲鋪子做事的,且在宮裡時,幾乎每天都要覈對一下庫房,做賬可以說很拿手:“可是姐,我若去算賬了,你身邊豈不是了少人?”
“我平常也沒什麼事,就是孩子而已,現在不是請了個乳孃嗎?以後把孩子交給乳孃就成。”蕭真看着猶豫着的喜丫道:“別猶豫了,現在鋪子正是需要人的時候。”
“是。”喜丫只得同意了:“那我先試試看吧。”
當蕭真和喜丫回到後院的廂房時,乳孃已經在等着了。
蕭真問了下基本的情況,乳孃姓章,立早章,家就在阿扎城城郊,因爲家裡窮,所以剛生完孩子就出來做乳孃,如今已有十五個年頭,帶人可以說很有經驗。
見她舉止得體,說話也很有分寸,蕭真心中倒是挺滿意的,便將孩子交給了乳孃抱。
陌生的懷抱,睡着的小悠兒突然間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又閉上眼晴睡覺了。
章乳孃笑說:“小姐長得真是可愛,現在這會還不會認人,小人開始照顧的時間正當好。”
喜丫點點頭:“日後章乳孃可要盡心盡力照顧好小姐。”
“是。就算您不說,小人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章乳孃道。
喜丫揮退了乳孃之後,扶着蕭真坐下。
“跟你說了幾次了,不用扶我,我自己會坐。”蕭真好笑的看着喜丫這些細小的動作,這宮裡的習慣她是怎麼也改不過來。
“姐姐就隨我吧,我做習慣了,有些行爲完全是下意識。”喜丫抿嘴一笑:“不過姐姐對待下人,可不能總是這般笑呵呵的。”
“怎麼說?”
“姐姐待人和善,有些欺主的下人卻只會得寸進尺,像方纔的章嬤嬤,儘管看着性子蠻好,誰又知道私底下會如何呢?所以姐姐要一開始就立威。”
蕭真食指輕彈了彈喜丫的額頭:“讓我每天不是緊崩着臉,就是裝深沉,那也太累了。平常自個多注意一些就行。”
喜丫只好點點頭,反正還有她在呢,她會幫夫人緊盯着後宅的。
雖然有了奶孃,但小悠兒還是與父母一屋,這是蕭真的堅持,自然,韓子然也不反對,自己的孩子必然是要自己養的。
梳洗完時,蕭真看了眼孩子,見她已入睡,才上了牀。
這才上牀,腰間一緊,下一刻,身上已壓了一人。
“相公?”蕭真愣看着支起身子望着自己的男人,這般近距離的直視,這樣俊美的面龐,恐怕連女子都要自慚形穢吧,隨即,蕭真訝了下,她清楚的能看到他眼底對她的渴望,他是一個溫和的人,除了溫和之外就再無其它了,如同是一種保護色。像這樣將渴望流於外的,還真是少見。
難不成是壓得太久了嗎?自生完孩子以來,二人就沒有過同房,那時孩子睡的時間短,隔一個時辰就要喝奶,二人都被折騰得有些累,如今孩子大了些,睡的時間長了。
“準備好了嗎?”韓子然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
韓子然怔了下,當見到妻子嘴角那勾起的笑弧時,直接低下頭以脣封口。
這一晚,韓子然的熱情徹底被點燃,蕭真只有緊緊抓着他,隨着他的熱情而起伏,巫山雲雨是世間沒解的毒,當二人身上的束縛丟開,如赤子一般相纏相繞,那種渴望由心而發,由身而發,無法結束。
韓子然要了她很多次,每次都像是要不夠似的。這樣的熱情讓蕭真有些驚訝,他對她一直很好,也很護着她,甚至從不讓她受一絲的委屈,但從沒有像今晚這般表達出來的。
最後,他擁着她入眠。
隔天,蕭真醒來時,已日上三竿,起牀的第一件事就趕緊去看女兒,昨晚沒聽到女兒一聲的哭聲,必是她睡得太沉了。
女兒不在搖籃裡,蕭真倒也不急,應該是被乳孃抱走了。正想着要洗梳之時,屋門推開,韓子然拿着水盆走了進來。
“水我拿來了。”妻子有着一頭柔順的黑髮,密而直,直達腰下,如瀑布一般,一身素色的寢衣寬鬆的掛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來多了一些柔魅,是魅而不是媚。
“喜丫沒人嗎?”蕭真接過韓子然手中的汗巾開始擦臉。
“她在前頭算帳呢。”
蕭真笑說:“這般快就上任了。”
“吳印和趙介都在旁好奇的看着她。對了,望臨說他要外出幾天,讓你不用擔心他。”韓子然見她已經擦好臉,便將汗巾放好。
“他必是又出去找稀奇的草藥了。”蕭真坐到了梳妝檯前,拿起梳子梳頭,見韓子然站在後面怔忡的望着自己,不禁奇問:“怎麼了?”她沒看錯吧,子然好像臉紅了。
想到昨晚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韓子然臉上確實有些不自然,看着妻子輕問道:“娘子,咱們以前是不是一起曾在溫泉中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