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去阿扎城的打算因蕭真生下了孩子而延後,決定等蕭真過完月子再去。
坐月子期間,村人都前來道賀,一籃子一籃子的雞蛋送來,雞蛋雖然家家戶戶都有,但對鄉下人來說也是珍貴的東西。
蕭真見送來的雞蛋都挺多的,便讓喜丫分了一半回去,那些拿了別的禮的,也分了一半退回去,只說是滿月那日的回禮。
蕭真在坐月子期間不能吹風也不能下牀走,喜丫本要隨身侍候的,結果她什麼也沒做,基本都是韓子然包了,就連給孩子穿衣換尿布的事也是韓子然一手包的,更別說晚上照顧孩子了。
喜丫很是憂鬱,總覺得夫子要是再這般賢惠下去,她這大丫頭的身份會隨時會被取代。
隔天,天氣晴好。
孩子哭了起來時,蕭真剛要起身去抱孩子,就見韓子然匆匆走了進來。
“你睡着,我來吧。”韓子然抱起孩子放到蕭真懷裡。
“這些小事我自己能成,你安心教書就好。”蕭真接過孩子餵奶。
“都說女人坐月子期間不能操勞,要休息好,不然會落下病根的。”韓子然看着妻子喂女兒吃奶,眼底的溫柔能化出蜜來。
“不還有喜丫嗎?”
“喜丫這會家裡也有事,不能時刻待在你身邊,待到了城裡,她沒有了家裡的事牽絆着纔會好一些。”韓子然見女兒吃奶吃得嘴角都溢出來了,趕緊用汗巾拿來擦一擦,別看女兒出生只有六斤,但胃口卻很大,也幸好妻子奶水充足。
“你總是教到一半就跑過來,不擔心你的學生們笑話你啊。”蕭真笑說。
“照顧妻女,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誰敢說閒話,我就讓他們抄一百遍的三字經。”
蕭真:“……”
“你看咱們的悠兒,這才幾天而已,就換了個模樣似的,長得可真水靈啊。”韓子然輕撫着女兒吃奶過力發汗而打溼的絨發。
蕭真低頭看了女兒一眼,五天的時間,女兒的變化確實很大,不再是剛出生皺巴巴醜醜的模樣,皮膚也白了許多,輪廓也有些兒顯出來了,但還沒達到水靈的份上吧。
“陸心悠,這名字真好聽。”出生的第二天,韓子然便爲女兒取了這名字,心悠心悠,我心悠然,很讓她喜歡。
“希望她能健康平安的長大,不受世間束縛,悠然於天地之間。”韓子然說道。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眼底皆有着溫情的笑意。
“夫人,用點心了。”喜丫端着魚湯走了進來,見夫子也在,便知道夫子又丟下學生過來看小姐了。
“我已經連續喝了五天的漁湯。”蕭真略有些爲難的看着喜丫手中那一大碗湯,愁。
“相比其它的,這魚湯崔奶最好了,如果夫人能吃的話,要不然我明個開始給夫人煮草藥湯?聽說這草藥湯更靈。”
草藥湯?那不是苦的嗎?蕭真連連擺手:“那還是算了。”目前來說,奶水是夠的。
“明個我讓吳印去村口買只雞吧,雞湯是最滋補的。”韓子然見女兒已經吃的睡着了,肚子也是滾滾的,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就輕輕抱過她順背,順完背後纔將她放在搖籃牀上。
見夫子要來接她手中的魚湯,喜丫忙說:“夫子,這裡有我,學生們還在等夫子你呢。”
想到自己還在上課,韓子然便趕緊出去了。
“夫人,夫子待你可真好,只是夫子這般體貼,都把我給比下去了。”喜丫抿緊嘴,詳裝出一臉不悅的表情。
見喜丫這般委屈的模樣,蕭真有些哭笑不得:“那我下次跟他說,讓他不要這般細心貼心了,免得你沒事做。”
喜丫噗嗤一聲笑了:“夫子對夫人的體貼,在村子裡可是出了名的呢,大家不知道多羨慕夫人。”
“是啊,他待我是真的好。”不管是在祝由術中,還是在現實中,就算他忘了她,待她也是始終如一的。
孩子滿月那天,村子裡大部分的人都來喝酒。
桌子都擺到了秦家和小神醫的院子裡纔夠吃喝。
吳印,小神醫,韓子然,趙鉤四個男人主着事,倒是將事情辦得井井有條。
蕭真將孩子抱出來,村人一見到小心悠可愛的模樣時,都爭相抱着。
所謂女大十八變,這第一變,悠兒確實變得可愛水靈,要不是這一個月都是蕭真自個養着的,她都不相信女兒的變化竟是這般大。
散席時,已經是半夜了。
村裡的婦人將所有的東西都幫着收拾乾淨才離去。
星星點點,今晚的夜空佈滿了閃亮閃亮的星星,那銀河看得也更爲清楚。
吳印從屋裡出來時,見喜丫還在清理着酒席後零碎的東西,就走過去說道:“喜丫,你去休息吧,我來做就成。”
喜丫毫不客氣的讓開讓吳印做了,轉身要離去時,聽得吳印不滿的道:“我說,你這丫頭好歹也說聲謝謝吧。”
喜丫轉過身看着他,上下打量着他。
吳印還以爲今天自個穿着不好看,忙挺直了背,氣勢上至少還能讓人看一眼。
“喂,你明天去我家提親,怎麼樣?”喜丫突然說道。
吳印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喜丫清了清喉嚨,神情有些尷尬,很快又隱去,只冷冷道:“你明天去我家提親,當然,這不是真的,夫子和夫人過幾天就要去阿扎城了,我爹孃不可能讓我跟着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嫁人,小神醫比我小,剩下的就是你了。”
吳印挑高了眉,算是明白喜丫的意思了,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齒,在黑夜裡格外醒目:“我不喜歡沾花惹草,要讓我幫你,就做我真正的女人。”
喜丫一愣,待理解進這句話的意思時,雙頰紅了。
“怎麼樣?”吳印笑得痞痞地。
喜丫深吸了口氣:“行。”轉身離去,待到過了自家門,那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了。
另一邊,一聽喜丫答應了,吳印樂的跳了起來,轉身,便見到蕭真,韓子然,小神醫,趙鉤,小樓禹囧囧的看着自己。
吳印:“……”
所謂春雨綿綿,就是從一場細潤無聲的小雨開始的,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天。
蕭真和喜丫原本想趁着這幾日太陽晴好將家裡的東西都收拾曬一遍,以免長時間不住而發黴,不想老天不開眼,這東西是曬不成了。
秦大娘和秦老爹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女兒親事有了着落,又是吳印這般體壯力大勤奮老實的年青人,怎麼能不開心呢,一直催着二人趕緊將成親的日子定下來。
李苗兒自從失去了孩子之後消沉了一段時間,慢慢的也就恢復了,畢竟她還有二個孩子要照顧,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將心思寄託在了帕子生意上。
喜丫與吳印定了親之後,二人之間那可是如漆似膠,有時連蕭真都奇怪,以前也不見他們怎麼親暱的,現在完全是粘在一起,好得跟連了體似的。
就如現在,二人有說有笑在的柴房間,一個劈柴,一個收拾。
路過的小神醫翻翻白眼,對於這二人有多不順眼就多不順眼。
進了屋,見家姐正在給小悠兒穿戴,待看清那衣裳的模樣時,小神醫臉色變得頗爲古怪。
“怎麼了?”見望臨瞪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蕭真奇道。
“家姐,要是我沒看錯,你給小悠兒穿的衣裳,應該穿錯了吧?”
蕭真眨眨眼:“不可能。這麼簡單的衣裳我怎麼可能穿錯呢?”
“肯定穿錯了。”小神醫說着就把小悠兒的外衣重新脫了下來又重新穿上,可看着似乎也不對。
此時,原本正熟睡的小傢伙許是被吵醒了,突然間哭了起來。
小孩子一哭,蕭真與小神醫都慌了。
“家姐,你趕緊哄哄孩子啊。”
“我哄了她還是哭,平常都是子然哄着的,”蕭真趕緊朝穿外叫相公。
很快,韓子然就跑了過來,忙抱起哭得眼淚嘩啦流的女兒哄着,只一會功夫,便哄住了,在見到女兒身上穿的衣裳時,他古怪的看了妻子與小舅子一眼:“你們怎麼把褲子穿在孩子身上了?”
蕭真,小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