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她會纏着他嗎?
哈哈哈……搞笑!蕭真握緊了雙拳,心中的憤怒如潮水而至,重生以來碰到韓子然的點點滴滴涌在心頭,越是想,心火就越旺,她早該死心了,可卻對這一世的韓子然軟了心,甚至還有了過一輩子的想法。
如果說上一世是她的無知造成的,那麼這一世此刻的悽慘便是被她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二世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吃虧,蕭真閉閉眸,她的心真的太疼了。
憑什麼那個男人的錯要讓自己的心疼身也疼?
儘管此刻蕭真在憤怒之中,不過上一世七年下來當兵的警惕心並沒有消失,蕭真擰眉看向了以往自己睡的屋子,那屋裡,有人在看她,或者說,監視着她。
屋裡住的正是韓母所說從京城來的好朋友,但這二位好朋友卻從進了韓家後就一直從沒這個屋裡出來。
蕭真心中憤怒,也顧不得這二人,再次深吸了口氣進柴房睡覺去了。
自然,她不會這麼罷休,她等着合適的時間。
夜,更深了。
入夏時節,夜裡的溫度正好能讓人舒適的酣睡。
蕭真沒睡,她一直端正的坐在柴房的長凳上,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直聽到傳來了那些貴人離去的聲音,聽到韓母韓父出來恭敬的送別聲。
還聽到韓母慈愛的對着韓子然說着話,最後,歸於沉靜。
蕭真閉閉眸,睜眼時出了柴房朝韓子然的屋子走去,卻不想才走了幾步,二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其中一人一手攔住了她:“請不要打擾到狀元郎。”
攔着她的人,正是韓子然京城來的二位朋友,身高馬大,面目冷肅,望着她的目光隱隱透着幾絲肅殺之氣。
蕭真是太熟悉這些氣息了,這二人應該是訓練有素的侍衛,只是爲什麼要跟在韓子然身邊,又是誰派他們來的?
“我要去見狀元郎,我是她的妻子。”蕭真道。
“狀元郎還未娶妻,哪來的妻子?你只不過是韓家的下人而已,回柴房去。”一人道。
“什麼下人?”蕭真擰眉道:“誰告訴你們我是韓家的下人?韓子然明媒正娶娶的我,村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我們說你是下人,你就是下人。再不回柴房,休怪我們不客氣。”
蕭真倒也不生氣,只心裡頭這會不僅納悶也帶了許些疑惑,若換在上輩子,要撩倒這二個人應該是易如反掌,但現在這具身子雖然常上山打獵,可畢竟沒有那幾年當兵的基礎以及訓練過的靈敏反應,再者,冒然出手,引起別人懷疑,她是怎麼也說不清楚的。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不讓我見韓子然?”事情似乎有些複雜,一時,蕭真也理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回去。”
“我要見韓子然。”
“回去。”
深吸了口氣,蕭真朝着韓子然屋裡大喊:“韓——唔!”
聲音還沒有喊出口,其中一人出手就捂住了蕭真的嘴巴,另一個直接敲在了她的後頸上。
她能避開,卻不能去避開,蕭真不得不假裝被劈暈,然後就被一人扛起丟到了柴房裡。
這二人似乎怕蕭真再鬧事,直接拿了根繩子過來將她綁在了牀上。
面對這舉動,蕭真心裡的疑惑也是越來越深。
就聽得一人說道:“任大人爲什麼不讓我們殺了這個女人?殺了不是更省事嗎?”
“你沒聽見這個女人方纔所說,她是狀元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事不止是這些村子的人知道,狀元郎這般出色,恐怕整個嵊縣的人都知道,要是把她殺了,一年後狀元郎娶任小姐過門,豈不是落人詬病?”另一人說道。
“那倒是的。不過這樣的一個弱女子,也沒必要讓我們二人一起來。”
“任大人查過這個女子的底細,原先並沒什麼,後來藉着狀元郎的名聲做起了牛車生意,聽說還做得極好,應該也是個有頭腦的人,大人爲了安全起見,才讓我們二人過來。”
“再有頭腦,在武力面前,不也還只是個女人嗎?”
二人說着就出了柴房。
門剛關上,蕭真就睜開了眼晴,沉默的看着牀頂板,許久,都沒出什麼聲。
任大小姐?呵,原來這就是韓子然二世拋棄她的原因,搭上了當朝大學士的千金?
上一世,她一直想知道原因,就是這個?
就這樣的原因,她才二世被韓子然所棄嗎?
蕭真竟有絲恍惚。
搖頭將這絲恍惚甩去,自然,她一個小小的農家女又怎比得上大學士的千金小姐呢?任大學士,朝中翻雲覆雨的人物,就連當今聖上都要忌憚幾分。
蕭真冷笑,聽到這樣的理由,她心裡竟然還有些的不願去相信,韓子然竟然會是這種人?
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不是嗎?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韓子然就是這樣的人,在他下轎無視她之時,在他回了韓家仍對她不聞不問,在昨晚讓她去倒酒並且對縣太爺說出是服侍她母親之人之時,她已經確定上一世的命運,又開始轉了。
可笑的是,她對他竟還有着期待。
什麼叫自作自受?就是她這樣的。
蕭真苦澀的在心裡這般自嘲了後,輕鬆的解開了繩子,蓋被子睡覺,去他的傷心,不值得。
隔天,天還未亮的時候,蕭真醒來又將繩子給綁了回去,那二人這般大膽的敢在韓家綁了她也不給她鬆開,她心裡已經猜到了許些。
望着牀頂,蕭真又出神了。
覺得想哭,媽蛋的,真想狠狠的哭一場。
正當蕭真吸吸鼻子,忍不住淚水的時候,門動了,剛滾出來的淚珠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門開時,走進來的有三人。
那二名綁了蕭真的男子,還有韓母。
“已經醒了。”一男子看到蕭真正坐在牀上,這會冷冷的望着他們,道。
“不喊不叫,看來已經認清了眼前的事實。”另一人說道。
天雖未亮,但即將到來的微弱晨光足以將四人臉上的神情看清。
韓母坐在了牀邊的凳子上,望了地上許些時候,才擡頭看着蕭真:“蕭真啊,子然在先前被任大學士收爲了門生,任大人很喜歡我們家的子然,想把女兒許配給子然。”
蕭真的目光依然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