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徒家獨門暗器。
蕭真拿在手中靜靜看着,暗器裡面放着跟她掉下陰陽池時抓到的紙條,紙條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看出裡面的字來。
是誰拋入池子裡的?她不知道,她猜測極有可能是恩師,恩師又是怎麼知道她掉進了陰陽池並且拋出了這個東西的呢?
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她要儘快將那藥水配出來才行。
正當蕭夫這般思附着時,暗器突然間被拿走。
姒秦看着拿到的暗器驚歎道:“哇,這是什麼手藝呀?做工竟如此精緻?”
“這不是你能玩的東西。”蕭真奪過了暗器,在姒秦一臉不滿的臉色下藏進了懷裡,轉目竟見廖夫子的臉色有些發白,不禁問道:“夫子,你這是怎麼了?”
“頭又疼了。”廖夫子這話剛一說完,只覺得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影子,好像有個人給了他與方纔蕭真拿出來的暗器一樣的東西,當他想看清時,卻頭疼無比。
“來人,快請大夫。”姒秦忙道。
還沒等大夫看出廖夫子這頭疼的毛病從何而來時,難民營突然騷動起來。
很快有人來報:“姒公子,廖夫子,不好了,叛軍開始攻陰江縣了。”
“公子,夫子,你們快想想辦法啊。”
覺醒與顏鬆都望向了姒秦,姒秦則與廖夫子互望了眼,聽得姒秦說道:“頭疼如何?”
“不礙事。”
姒秦點了點頭:“咱們的人以前都是平民,別說武功,就連打架恐怕也不會。”說着,他看了周圍的人道:“陰江縣,咱們顧不得這麼多,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把這裡的人訓練起來。”
“我倒有個地方。”覺醒想了想說:“保證任何人也想不到,不過,要去那裡的話,路有點艱險。”
“別賣關子了,快說。”顏鬆催促。
覺醒神秘一笑:“魏山的後面。”
原本只是靜靜聽着他們說事的蕭真眸光一動,魏山後面,也就是帝王山後面,大漢的帝都京城所在,難不成京城就是從現在開始建立起來的嗎?再者,一旦去那裡操練士兵,帝王山將會是最大的保護屏障,就算叛軍攻過來了,也不足爲俱。
一聽覺醒這麼說,姒秦倒是笑了:“那裡是一片草原,本是遊牧民族所在,倒是好地方,至於帝王山那份艱險,我早已領教過,不足爲懼。”
“帝王山? ”覺醒奇道。
姒秦點點頭,雙手負立,冷聲道:“既然我等已經起義,魏國會一點點的消失,魏山自然也要消失,從此之後,魏山就改名爲帝王山吧。”
好狂的口氣,然而,當看到姒秦眼底那一絲燃燒的火焰與野心時,所有人只覺得興奮莫明。
覺醒突然看向了蕭真,她記得剛認識蕭真之時,她曾對她提起過帝王山,可當時並沒有這座山,現在倒是有了,有點怪,可又想不出來怪在哪裡。
就在此時,廖夫子突然雙手抱住頭,一臉的痛苦。
“夫子,你怎麼了?”姒秦忙扶起廖夫子,擔憂的望着他:“大夫呢,快叫大夫過來。”
幾名從丘陵縣逃難出來的大夫都一一跑了過來,蕭真趕緊讓出位置給大夫,自個則緩緩朝林子外面走去,思附着廖夫子這頭疼的毛病應該是跟失憶有關的,那張和子然相像的臉,看着他這般痛苦,她心裡多少也有些難受。
“蕭真,回來——”一道淒厲的吼聲突然從後面傳來。
蕭真猛的轉身,望着被大夫們圍在中間的廖夫子,他在喊她?喊她做什麼?爲什麼這聲音讓她如此的不安?
於此同時,天空突然陰暗了起來,風起,雲涌,隱隱還似有雷電。
衆人都望向這奇怪的天象。
“夫子,夫子,夫子暈過去了。”大夫們大喊起來。
蕭真又望向廖夫子,不知爲何,心惶惶起來,好似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漸漸的流失般。
不經意擡眸,山林中,一白衣女子遺世而立,絕色的面容,冰冷的黑眸,不是聖女是誰?她的手中,拿着月華石,正散發着淡淡的寒氣。
一旁的侍女看着石頭喜道:“聖女,月華石上的裂縫沒有了。”
聖女低頭,望着已經癒合的月華石,再望向不遠處昏迷不醒的廖夫子,最後清冷的眸光落在了一臉茫然的蕭真身上。
“你做了什麼?”蕭真走近聖女,同樣清冷的眸光逼問着她。
“如果你沒有被送到那個時空,在這個世界裡,你也只長了姒秦二歲而已。”聖女淡淡道。
此時,不遠處,有人喊道:“你們擡得小心點,夫子的東西掉了,快撿回來。”
“這石鎖倒是精緻。”那人說着,將撿起的石鎖忙放進了廖夫子的懷裡。
“同心鎖?”聖女輕嘆了口氣:“原來如此。相傳當一人死後,若是將此鎖放在已死之人身邊,下一世,二人便依舊能再續情緣,他這般費心的到這裡來……”
聖女沒再說下去,只是平靜的望着蕭真:“就讓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到原點吧。”
“什麼意思?”蕭真沒有聽懂。
聖女低頭,目光落在手中的月華石上,輕輕撫摸着:“若是因爲它的靈力而使得時空扭曲影響了所有人的命數,留它何用呢?”
“聖女?”侍女訝異的望着聖女。
“你在說什麼?”
“只要它消失了,所有人都會迴歸於他們的軌跡,後世的那些事,也都不會再發生。”聖女平靜的說道,下一刻,月華石在她的手中變得粉碎,一股寒氣,瞬間彌蔓開來。
“住手——”蕭真想去搶奪聖女手中的月石,然而,她觸碰到的只是一股子冰冷的寒氣與碎末而已。
蕭真怔忡的站着,不敢置信月華石竟然就這麼被毀了,她的希望……
聖女沒再理睬蕭真,轉身離去,二名侍女趕緊跟上。
走了約數十步,再也看見蕭真的身影時,聖女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聖女——”侍女驚呼。
“我沒事,只是爲了送走那人,消耗了太多的元氣而已。”說着,聖女坐了下來,雙腿盤起打坐。
二名侍女一直擔憂的望着聖女,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後,聖女輕吐了口氣,睜眼。
侍女忙將她扶起來:“聖女,我輩守護月華石已有數百年之久,您爲何這般輕易的就將它毀了呢?”一臉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