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不說拉倒。”
“那就拉倒吧。”蕭真說着就要離開。
一見她真要離開,司徒呈急了,跳下了又攔在了她面前,搔搔頭:“你就說吧,沒地去啊,聽任大人跟景先說 話,還不如聽聽你們的事來得舒服。”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沒休成嗎?”她也覺得無聊。
“不過,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車非夫子說,景先有辦法讓任大人支持九皇子了。嘿嘿,美男計!”司徒呈裝出一臉恍然的模樣來。
“這倒是可以。”
“什麼?”司徒呈驚訝道:“你,你捨得?”
“讓車非夫子使美男計,我有什麼捨不得的?”蕭真睨了他一眼,就出了假山。
司徒呈:“……”他哪有說讓夫子使美男計啊,使也是景先去使啊,趕緊跟了上去:“我說弟妹,你那身功夫是跟誰學的啊?我看着咋有點熟悉呢?”
他當然熟悉,她的功夫都是威武大將軍和另一名上影師傅所教,後來,她閒來無事,就將二人的功夫合在一起,自創出了一番凌厲的招式,招招見血封喉。
“如果你不是女兒身,我一定推薦你進影衛營裡去。”
蕭真停住了步伐,喃喃着:“影衛營?”
“影衛營,就是守護皇帝的人,裡面都是當今皇上的死士。”司徒呈道,天朝都知道有個影衛營,因此並不是秘密。
見蕭真還認真的聽着自己說話,司徒呈想了想道:“說完了。”
蕭真:“……”
“我說得不對嗎?”怎麼這弟妹看他的眼神,讓司徒呈感覺自己好像是個白癡似的。
“你怎麼沒去?”蕭真問道。
“我爹說我還沒夠格。”說起這個,司徒呈難得沮喪起來,隨即又興奮的道:“不過,在一年之內,我一定要加影衛營不可。”
“希望你順利。”蕭真看着司徒呈的目光有些憐憫,她若沒記錯,司徒呈應該是在三年後才加入的影衛營,而在他加入了影衛營的二年後,她才加入,可她只是用了一年的時間,便超過了他。
“你們在做什麼?”韓子然的聲音的在後面響起。
司徒呈轉身,見到韓子然時,欣喜的道:“那八股子話,總算是講完了?”
“老將軍來了。”韓子然看着司徒呈道。
“老頭子怎麼來了?”司徒呈面色突然古怪起來。
韓子然向來清冷的臉上此時竟帶了隱隱的笑意:“聽說,你逃婚了?”
司徒呈嘴角抽了抽,難得的臉紅了,粗着脖子道:“胡說,我哪有逃婚,我根本就沒同意。”
司徒呈竟然有婚約?蕭真這下倒也奇了,按理司徒呈這年紀,早該娶妻了纔是,可在上一世,她認識司徒呈時,別說成親,連姑娘也沒有一個,但見他這模樣,蕭真笑道:“我倒了好奇了,是哪家姑娘被老將軍看中做兒媳婦了?”
“他看中,他去娶,我可不去。”一提這事,司徒呈頗爲惱火。
“聽說是御史大夫歐陽大人家的千金。”韓子然道。
見韓子然說出來,司徒呈冷哼了一聲:“那女子我遠遠看過一眼,仗勢欺人不說,人還蠻不講禮,要我娶這種女子,我寧可終身不娶。”
“御史大夫歐陽家的千金?這一聽身份可不低啊。”蕭真笑道,這御史的官階不大,可這官妙就妙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彈劾百官,隨即她黑眸微凝:“那千金叫什麼名字?”
歐陽這姓氏,是巧合嗎?
“好像叫什麼歐陽熙兒?不記得了。”司徒呈不在意的道:“總之,讓我娶她萬萬不可能。”
歐陽熙兒,蕭真這回不止黑眸斂凝,就連神情也有些古怪了,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只因在上一世,每年的某一天,司徒呈都會到一座墳前坐上個一夜,那墳前的墓碑則寫着歐陽熙兒之墓。
每年的這一天,司徒呈都會喝酒,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傷情的模樣,讓她記憶深刻。
見蕭真看着司徒呈的神情有些不對,韓子然的清冷的黑眸動了動,難不成這歐陽熙兒與司徒呈之間……
“逆子!”一道如寺鐘敲打般的聲音突然喝起,下一刻,就見一名威武身形卻挺拔如鬆的年長者瞬閃到了他們面前,對着司徒呈就是一頓爆打。
“逆子,我非打死你不可。”邊說着,那拳頭可是半點也不留情面,狠狠的揮在司徒呈身上。
司徒呈躲也不是,因爲躲不掉。不躲也不是,就算不躲,他還是得遭狠打。
最後,他只得雙手掩面,別打傷他的臉就成了。
看着前面生龍活虎,其實年紀已有六十開外,一身勁裝的長者,蕭真輕喃了句:“恩師?”聲音雖然極輕,卻還是被韓子然聽到了。
韓子然只是看了那封信知道蕭真的往事,卻並不知道當前的這位朝廷大將軍威遠候司徒光竟然會是蕭真的恩師。
很快,蕭真便將心中激盪的心情掩飾了去,只是冷眼在旁相看着,這對父子的相處模式一直是如此,如果溝通不了,那就先揍一頓再說。
此時,韓子然終於明白了蕭真這打人的習慣從何而來的。唔 ,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司徒老將軍一頓揍畢,氣不喘臉不紅,威武的身形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打得蜷縮成一團的兒子,冷哼了聲,這才朝着韓子然抱了抱拳:“讓韓大人見笑了。”
“老將軍好。”
見韓子然杉杉有禮的模樣,司徒老將軍一臉的感慨:“犬兒要是有韓大人一半的懂禮,我就欣慰了。”
一聽老父在摯友面前這般說自己,司徒呈不滿的道:“我也沒讓您丟臉吧?”
“逆子,起來速去歐陽家下聘去。”老將軍瞬間瞪眼晴。
司徒呈:“……”
最終,司徒呈被老將軍拖走了,面對司徒呈求救似的眼神,韓子然表示愛莫能助。
而自始自終,司徒呈老將軍都沒正眼看過蕭真。
一聲嘆息,蕭真發現,這一世遇見熟人那要迸發的感情沒處發泄,也是種難受的事。回眼,竟見韓子然正溫和的望着她,那本該如夜色一般清涼的黑眸,此刻滿是溫柔。
一時,蕭真倒有些不好意思:“怎麼這般看我?”望着韓子然緩慢低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的臉……蕭真忙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慌忙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回頭見韓子然面帶笑容的望着自己:“情難自禁。”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她露出這般難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