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丫環爲什麼要站在我們身後呢?”柳氏看着每桌子旁都會有二個丫頭在旁服侍,輕問着張氏,張氏家境不錯,應該會比她懂得多吧?
“丫環多,爲了顯得氣派吧。”張氏裝出很懂的模樣道。
“這些丫環是給你們方便纔在的。”蕭真說道。
“你懂什麼呀?”張氏冷嗤。
柳氏也是狐疑的看着她,就見蕭真朝着其中一個丫頭做了個手勢,那丫頭就走了過來,福了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蕭真分明指了指桌上一個稍遠一些的菜。那丫頭便拿起筷子和碟,將那菜夾到了蕭真的面前。
在柳氏,張氏,韓母幾人驚訝的目光下,蕭真對着這丫頭說道:“給這幾位夫人也夾一些。”
“是。”
蕭真嚐了口魚,很是開心的對着正訝異的看着她的齊夫人道:“齊夫人家裡有個好廚子呢。”
“這廚子是在京城最富盛名的‘盈滿閣’裡做差事的,剛好這幾天回家看望他的老母親,我便將他請了過來。沒想到做的菜合着同知夫人的口味。”說着,齊夫人示意身邊的丫頭給自己夾了塊魚肉,一吃進嘴裡,頓覺入口即化,確實不錯,心裡對這蕭真這份認知倒有着幾分的驚訝,
此時,蕭真又示意丫頭夾了一些菜,順便也讓丫頭替韓家的人也都夾了,神情自然,動作流暢,似是對這一切極爲熟悉一般。
這會,蕭真當然不可能是大口大口的吃,但也絕不是過過脣而已,因此吃得還算盡興,旁的幾桌人原本都是邊小雞啄米邊看着蕭真吃,但也就一會而已,個個也都開始支起丫環來夾菜。
到宴會結束時,蕭真將每一樣菜都吃了個遍,還吃得挺飽,她知道每個人都在看着她,她也不在意,他吃飯既沒有狼吞虎嚥的,動作也不粗俗,要再精緻那也是精緻不起來的,這樣就行。
午飯的時間,韓母的臉始終有些僵硬,特別是在蕭真使喚丫頭給她們夾菜之時,那臉色更爲難看。
午飯後,齊夫人便要帶着韓母幾人去韓子然的官邸看看,韓母忙推辭了。
“廳裡還有這麼多客人,齊夫人離開怕是不好,子然的官邸讓車伕帶我們去就行。”韓母溫和的道。
齊夫人想了想:“那好吧,若是有什麼需要添加的,讓車伕回來告訴我一聲就成。”
韓母點點頭:“今天真是謝謝齊夫人款待了。”
齊夫人含笑的看着韓家幾個上了馬車離開,就在馬車離去之時,一名年約十五六歲,容貌嬌麗的少女走了出來,挽起齊夫人的手說道:“嬸嬸,那個女人長得好看嗎?”
齊夫人食指點了點少女的額頭,笑道:“連你一半的長相也沒有呢,而且還不識字。”
“不識字?”少女訝道:“怎麼可能呢?同知大人怎麼可能娶個不識字的女人爲妻?”
“她要識字啊,你叔叔就不會有想把你許給同知大人的想法了。”齊氏輕笑了聲,“而且,聽你叔叔說,同知大人回家省親那天,這個女人還給他們斟了酒,不過當你叔叔問同知大人是誰時,同知大人卻說這女子是服侍他母親的人。”
少女奇道:“他爲什麼這麼說?”
“你說呢?”齊夫人冷冷一笑:“韓子然非池中之魚,以他的長相和才幹,又怎可能娶一個這樣低賤的女子爲妻。”
“那他還不是娶了。”說到這個,少女臉上流露出許些的失望。
“雅蓮,既然知道你叔叔有把你嫁給韓子然的心,就該早早的將他的事打聽清楚了纔好,同知大人會娶這個女人,只因爲他救了這個女人一命,不想被賴上了,不得已才娶進門的。”
齊雅蓮臉上一喜:“原來如此,”隨即拉過齊夫人的手撒嬌道:“嬸嬸,雅蓮年幼,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這麼些年來,幸虧一直有嬸嬸在旁指點,嬸嬸,這次,您可也得幫我纔好。”
“這是自然的。”齊夫人點了點齊雅蓮的額頭,望着侄女這張年輕漂亮的小臉,雖然笑得親切,眼中卻沒多少的溫情,只不過是相公的侄女而已,她想親也親不到哪裡去,不過就像相公所說,要是能給雅蓮在官場找個好人家,那對相公的益處是非常大的,也算這孩子年幼就沒了父母一直養在他們身邊對他們的回報吧。
馬車一路急馳。
方纔來時,因那位齊夫人在,馬車內還有說有笑,這會,因韓母緊崩着一張臉,張氏和齊氏自然也是緊崩着臉,蕭真倒也沒緊崩,但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想要輕鬆倒也不可能。
她知道韓母在生氣,因爲她在飯桌上的行爲,但她並沒打算事事遷就。
很快,馬車便停了下來,車伕過來掀開簾子:“幾位夫人,同知大人的官邸已經到了。”
蕭真坐在最外面,因此她率先跳了下來,伸手就要去扶韓母,不想韓母連看也沒看她,只是自己扶着欄跳了下來。
張氏一下車就驚呼了聲:“這條道不就是方纔三弟妹的爹爹說的富人住的道嗎?小叔子的官邸也是在這裡嗎?”
“是的,就是您身後的這間屋子。”車伕笑說着。
蕭真在扶着柳氏下了馬車後望向車伕所說的這間屋子。
張氏和柳氏都倒抽了口氣:“真,真大啊。”
韓母臉上一片激動,想到兒子終於有所成就,做爲母親的她又怎能不驕傲呢。
“服侍同知大人的下人一個時辰之後就會來了,到時……”
車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張氏訝道:“難道還有下人嗎?”
“這是自然的。”車伕點點頭:“會有二個小廝侍候着大人。”
“那他們的俸祿是我們的三弟出嗎?”張氏更爲驚訝了。
車伕笑笑:“不是,下人的俸祿是由衙門給的。”
除了蕭真,韓家三個女人的表情都極爲豐富,特別是韓母,眼底隱約可見淚光。
“不知幾位夫人還有何吩咐?”
張氏,柳氏都搖搖頭,這會她們心裡的激動都難以言語,根本想不出來還需要做點什麼。
此時,韓母從懷裡拿出了點碎銀子塞到了車伕手裡:“請收下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