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嗔了陶氏一眼,“我才成親半年。”
意思很明白,哪有那麼快。
“你們小兩口身體好,應該很快懷上纔是。”陶氏盯着她的小腹惋惜一聲,“你要是能趕快生一個就好了,生個男孩,可以和墨哥兒作伴,生個女兒,可以給墨哥兒做小媳婦兒。”
說到最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
珍珠無語半響,“夫人,您想得太遠了。”
“不遠、不遠,我有預感,很快的。”陶氏笑眯眯地看着她。
珍珠聳聳肩,“啥時候有都是緣分,我不着急。”
“怎麼不着急,他們老羅家如今就兩兄弟,你們身上的責任可不輕,郡主身子骨有些弱,你肩上的責任就會更重些,最少也得生三個五個的纔算完成任務。”陶氏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三個五個?珍珠笑睨了她一眼,“夫人,照您這麼說,那您身上的責任更重了,您完成任務了麼?”
“哎,我和你不同,我是有心無力啊,當年生珺兒的時候,元氣大傷,養了好多年都沒能再給國公爺多添一兒半女,心裡可內疚了,能再次懷上墨哥兒,也算減輕了這麼多年的內疚感了。”陶氏感嘆,雖然她更想生個閨女。
珍珠扁扁嘴,她可沒有把爲羅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看得多重,孩子麼,隨緣就好,沒什麼好強求的。
“夫人,您大可繼續爲墨哥兒添個弟弟或妹妹。”
陶氏臉一紅,瞪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我都多大年紀了,兒子都娶媳婦了,過兩年就要抱孫子的人,你還打趣我。”
“打趣啥,我娘生平彰的時候,比您現在的年紀還大些呢,不照樣好好的。”珍珠笑笑,實話實說。
陶氏楞了一下,心裡有些意動,她還想生個小閨女呢,“可這生孩子,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事情。”
而且,到時候,萬一她和兒媳婦一道懷了身孕,她這臉可往哪擱呀,光想想就覺着臊得慌,不行不行。
她趕緊把心動的念頭掐斷。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哄了墨哥兒睡去,陶氏的一顆心又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墨哥兒快一歲了,陶氏上個月就在太醫的建議下給他斷了奶,她前幾個月餵養墨哥兒太辛苦,人瘦得厲害,身體恢復得也不是很好,影響了乳汁的分泌,最近這兩個月基本喂不起墨哥兒了,可墨哥兒又不跟奶孃,太醫就建議用羊奶代替。
結果,墨哥兒喝得很歡暢,陶氏乾脆就給他斷了奶。
斷奶沒多久,月信就來了。
陶氏心有所念,靠在牀榻上就有些出神。
蕭擎洗漱乾淨走了進來,“怎麼還不趕緊睡,半夜墨哥兒醒來,你睡眠又不夠了。”
陶氏側過身,把烏黑的長髮撩到了耳後,眼神有些詭異地盯着蕭擎。
蕭擎上了牀,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呀,怎麼舉止有些奇奇怪怪的。
陶氏撥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墨哥兒晚上哭鬧的情況好多了,我也不用那麼費神了。”
她坐起了身子依入了他懷裡。
蕭擎沒做多想,掀起大紅底五蝠捧雲團花被子鑽了進去。
一雙小手就拉開了他的衣襟。
“……你這又是幹嘛?”蕭擎有些哭笑不得,她這麼主動,似乎不大對勁。
陶氏的手就環上了他緊實有力的腰身,紅脣在他喉結處咬了一口,聽到蕭擎的悶哼聲後,她才輕輕說道:“今天有人跟我說,我應該再生一個。”
說完,柔軟的脣一路向上,沿着他有些扎人的下巴親到了他的耳垂旁。
“……”
蕭擎楞了一下後,就被她撩撥得血液直往下腹涌,陶氏在哺乳期的時候,他一直很剋制自己,陶氏此番的舉動把他憋了許久的慾望都勾了起來。
他猛地一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也不管她剛纔說了些什麼,開始把火往她身上引。
大紅色的被褥下,凌亂的衣裳一件件被扔了出來,喘息呻吟聲在屋內迴響着,氣氛火熱而旖旎。
……
二日,珍珠去看尤雨薇的時候,正巧顧祺也在。
“顧五哥哥,你今天沒去應卯嗎?”
許久不見顧祺,他清朗的面容似乎瘦了一些,但眼神卻是清亮有神的。
“五哥哥遞了調任申請,如今不用去翰林院應卯了。”尤雨薇替顧祺說道。
這麼快呀,珍珠眨眨眼,“批下來了麼?”
“快了,過年前會有消息。”顧祺朝她溫和地笑。
“知道要去哪上任麼?”
這是重點,希望他們不會去太遠的地方,要不然,以後真的想見上一面都難了。
顧祺頓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那邊的尤雨薇就說道:“還不清楚呢,等正式的調任令下來,才知道。”
顧祺瞟了尤雨薇一眼,沒出聲。
“那,顧尚書也同意了?”珍珠沒留意,繼續問道。
“沒有。”尤雨薇看了眼門外,壓低了聲音,“公公還在生氣,這幾天都沒理五哥哥呢。”
顧祺苦笑一聲,父親的期望他也知道,是想讓他在翰林院熬資歷,好爲將來能拜相入閣做好準備,只是,目前他沒有那種雄心壯志,所以,只好讓父親失望了。
“以後會好起來的。”
珍珠理解顧尚書的期盼,不過,她更支持顧祺的做法,人生匆匆幾十年,總得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照着老人的想法,按部就班的在翰林院混資歷,即使以後真的拜相入閣,顧祺也不見得會有多高興。
“嗯,珍珠妹妹,等你們年後回京,也許就看不見我們了。”
開了年,顧祺就要遠赴外地就職去了,尤雨薇肯定也要跟着去的,這一別,不知又是幾年,她突然有些傷感。
珍珠看着她微紅的眼睛,笑着安撫她,“沒事,等你們穩定下來,我給你們送一對信鴿,以後咱們書信來往就方便多了。”
“好哇,好哇,那你一定要記得哦。”尤雨薇忙點頭。
顧祺坐在一旁看着她們談話,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想到他即將赴任的地方,就覺着命運有些神奇,兜兜轉轉間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