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聽了,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她敢忙上前領旨謝恩。
待到衆人送走那太監後,林老夫人由衷地說道:“老天有眼兒、皇上明鑑啊,終於爲瑾兒滿門平冤昭雪了。”
說着,她的眼中便落下淚來。
單雅見了,敢忙勸慰說道:“祖母,安北侯府三百多口的冤屈如今是伸了,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如此陷害?”
林老夫人聽了,瞅着單雅嘆了一口氣道:“珊兒啊,莫要着急,等你祖父回來,咱們就能知曉了。”
單雅聽了,心裡暗自納悶。
正在這時候,送走傳旨太監的林志遠回來了,瞅着林老夫人歡喜地說道:“祖母,孫兒才送走傳旨官,就聽到大街上的人吵吵說忠順侯府被皇上抄了家。”
林老夫人聞言,不由看着徑自點了點頭,低語着說道:“果然是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單雅聽了,當即便明白了,想必當年害安北侯的人便是忠順侯府的人吧。
她敢忙看着林老夫人低聲問道:“外祖母,平順是誰?莫不是忠順侯府的?”
林老夫人聞言,感慨地瞅着單雅憐惜地說道:“珊兒啊,既然皇上下旨抄了忠順侯府,便應該是他們了,只是祖母也不知道內情,等你祖父回來,咱們問問他便知道了。”
單雅聽了,敢忙看着林老夫人點了點頭。
單雅自從得到這道聖旨之後,便盼着忠寧侯能夠快點兒回來。
這樣,她便能知道當年的緣由了?
單雅此時想着安北侯留下的密信,已然猜到些兒許的原因,可這畢竟只是猜測罷了。
單雅本來想着忠寧侯能回來,結果卻沒能見到。
她直等到晚上,才聽青梨進來回稟說忠寧侯回府了。
單雅聽了,敢忙朝着林老夫人的院子快步走去。
她實在等不得了,想要去問過究竟。
等單雅進到屋子裡的時候,就瞅見忠寧侯端了水正往嘴裡喝着,林老夫人正在跟他說着什麼,遂敢忙過去見禮。
忠寧侯見了,敢忙伸手拉了單雅起來,看着她感慨地說道:“珊兒,聽你祖母說你們接了皇上的聖旨了,並賜封你爲夢君公主,日後外祖父見了你,要給你見禮的,你萬萬不可如此了。”
單雅聽了,徑自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如今珊兒在外祖家,行得是家禮,即便是在外面,珊兒也是當不得的。”
忠寧侯見了,敢忙瞅着單雅囑咐說道:“珊兒,在府裡行家禮還說得過去,但若是在外面,你是公主,外祖父是一定要給你見禮的。”
他說着,便徑自瞅着單雅說道:“如今你們家已經平冤昭雪,外祖父就跟你講一講事情的大致情形。”
忠寧侯說着,便徑自瞅着她繼續說道:“忠順侯本是西涼國的派進來的奸細,他效忠的是西涼國,這些兒都是你爹爹在北山中留下的密信裡說得,他藏得很深,加上內有道士幫忙,因此便一路直升到了侯爵。”
忠寧侯說着,徑自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尋找高武的人,也是他派出來的,自從西涼國丟了密卷之後,他知道消息後,暗地裡找了好幾年。”
單雅聽了,不由苦笑着說道:“若不是他繼續派人尋找爹爹,是不是就不會被人發現啊?”
忠寧侯瞅着單雅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皇上早就起疑了,對了,有件事外祖母要跟你說,聽你唐祖母說,你們曾見過一副少女的畫像,可是真得?”
單雅聞言,眼前當即便浮現出皇上手中拿着的那副少女的圖像,遂敢忙看着他點了點頭。
忠寧侯見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珊兒啊,你母親曾經救過當今皇上,當年她回來之後,只跟外祖父說了,是外祖父幫着你母親把當今皇上送到青明寺裡的。”
單雅聽了,不由好奇地問道:“祖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忠寧侯見了,便簡單地跟單雅講了一遍兒。
當年,林老夫人病重,林海瑾去青明寺上香爲她祈福,回來的路上,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倉惶地跑着,一時憐憫,把他救了,得知他是當今太子,遂便讓他躲進了自己的馬車,徑自帶回了府裡。
當時還是平定伯的忠寧侯見了,問明情況,便親自把他護送回了青明寺,親手交給慧能大師。
太子感恩,特意讓畫師畫了林海瑾的畫像。
當安北侯府出事兒的時候,太子也是自顧不暇。
那時候,他根本就見不到先帝。
先帝迷戀煉丹,整天都沉浸在長生、煉丹裡,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即便是你跟他說什麼,他也是不知道的。
單雅聽了,恍然明白過來,那天當今聖上爲什麼會拿出那副畫像來。
直到此時,單雅也明白了,皇上爲什麼會賜封自己爲公主了,想來是因爲母親的緣故吧。
明白了事情的大致來龍去脈後,單雅也沒有詳細詢問,反正到時候宣判的時候,條條罪狀肯定會一一羅列出來的。
單雅對富貴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倒越發期盼過回原來的日子裡。
可是,她的心裡很清楚,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自己已經被皇上封爲了夢君公主了。
忠寧侯見自己說了之後,單雅愣怔在那裡,不由擔心地拉着她的手安慰說道:“珊兒,別怕,自古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如今你們府裡已經貴爲安北王府,你應該高興啊。”
單雅聽了,笑看着忠寧侯點了點頭說道:“外祖父,珊兒高興、很高興的,趕明兒爲安北侯府的三百多口人重新立個碑吧。”
忠寧侯聞言,當即便讚歎地說道:“珊兒,應當的,回頭外祖父就讓人去辦,還有安北王府接手的事兒,估計要過一些兒日子了,皇上已經命人去修葺了。”
單雅聞言,敢忙看着忠寧侯點了點頭。
忠寧侯見了,感慨地說道:“珊兒,外祖父和外祖母想留你多住幾年的,不知道能不能留住啊,今兒外祖父在朝堂上可是見到忠義侯了,他催着讓定你跟名揚的親事的,還說越快越好,你是什麼想法?”
單雅聞言,當即便怔住了。
忠寧侯當即便笑着說道:“他說了,你嫁過去,他就能日日吃到你做得美食了。”
單雅聞言,不由苦笑地瞅着忠寧侯。
忠寧侯見了,笑着說道:“我當即便回絕了,不過如今皇上賜封了安北王府,過些兒日子,想必你就要搬過去住了,外祖父放心不下你,倒是感覺你跟揚兒早日把婚事兒辦了的好,爲了你的閨譽,還是早些兒嫁過去吧,免得被人知道了,傳出什麼不好的話。”
單雅聽了,想着自己已然是貴爲公主了,想要過回原來的田園生活,想來不那麼容易了。
她暗自思索着,反正早晚總要嫁人,嫁給唐名揚也未嘗不可。
要知道,自己給他做姨娘,他還是很君子的麼?雖然人傲慢點兒嘴巴厲害點兒,爲人卻還是不錯的。
自己肯定是不願意嫁給一個陌生人的。
她想到這裡,便看着忠寧侯和林老夫人低聲應道:“珊兒聽外祖父和外祖母的。”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見了,臉上當即便露出了笑容。
林老夫人已然想好了,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給單雅準備嫁妝,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象待女兒一般把她嫁出去。
幾天後,單雅聽說忠順侯府被滿門抄斬,京城裡的百姓大讚。
要知道,平日裡忠順侯府的孫子惹不得的主,橫得狠。
日子繼續一天一天的過,單雅在忠寧侯府的幫助下,重新給安北侯府立了墓碑,就等着安北王府修葺好了,搬進去。
這一日,單雅跟林素心等人在陪着林老夫人說話,忽然瞅見忠寧侯沉着臉走了進來,誰也沒有理會,徑自進了屋子坐了下來,氣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林老夫人見了,敢忙示意單雅和林素心等人快快離開。
隨後,她便看着忠寧侯低聲詢問說道:“侯爺,如今可不是年輕的時候了,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裹不住的,來,喝杯水,消消火氣。”
她說着,便徑自伸手倒起水來。
忠寧侯卻氣惱地徑自低吼道:“這個揚兒,如今我恨不得狠狠地打他一頓。”
林老夫人聞言,不由一怔,敢忙端着一杯水瞅着忠寧侯疑惑地問道:“揚兒怎麼得罪你了?不是還有他祖父麼?你倒是氣什麼啊?”
忠寧侯聽了,氣得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正要衝口而出,見林老夫人滿是關心地看着自己,遂忙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着林老夫人低聲說道:“揚兒不願意娶珊兒?”
林老夫人聞言,當即便是一怔,隨後,她便瞅着忠寧侯說道:“不能吧,當時在這裡認下珊兒的時候,他可是急着要娶珊兒的,告訴你啊,讒言不可信。”
忠寧侯聽了,恨恨地低聲說道:“我也不相信啊,可這是忠義侯親口說得。”
林老夫人聞言,整個人登時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