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說着,便拉了琳琅的手拍着說道:“多虧了你提醒,要不然只怕我還在苦思呢?這孩子啊,招人喜歡啊。”
琳琅聞言,立馬笑着說道:“這叫老夫人看孫媳婦,越看越歡喜,反而擔心起來了。”
兩人開心的說了一會兒,琳琅見唐老夫人有點兒累了,敢忙扶着她回屋歇息去了。
唐老夫人起得早,每天都要睡個回籠覺的,今兒見了單雅心裡高興,因此興奮了一些兒,故而此時才顯出疲態。
午飯的時候,單雅精心準備了幾道最拿手的菜餚,唐老夫人吃得是連連讚歎,歡喜得嘴兒都合不攏了。
單雅被誇得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見唐老夫人徑自瞅着自己,知道她是真心喜歡自己,便暫時丟了心事,好好地服侍起唐老夫人吃飯。
吃完午飯,單雅便帶着青梨和青杏回了廣寒苑。
整個下午都無事,到得傍晚的時候,卻忽然瞅見秋菊來了。
單雅見了,不由大感疑惑,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兒,遂敢忙讓她進來。
秋菊進屋子之後,忙忙地給單雅見禮之後,便着急地低聲說道:“老夫人請你立馬過去。”
單雅聞言,心裡登時就是一咯噔,顧不得詢問唐老夫人叫自己什麼事兒,立馬穿好外衣便匆匆地奔了出去。
枇杷、青梨和青杏見了,敢忙看向秋菊,見她也跟着匆匆奔了出去,遂立馬跟着追了出來。
路過門口的時候,枇杷看了馬婆子一眼兒,用眼神詢問出了什麼事兒。
馬婆子疑惑地搖了搖頭。
枇杷見了,心裡也是大急,要知道唐老夫人可從來沒有晚上傳人見的,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兒,莫不是世子爺又出事兒了?
她想着,便擔心起唐老夫人的身體來。
要知道這些兒日子唐老夫人一直沒聽到忠義侯的消息,擔心的日日僅睡兩個時辰罷了,有時候甚至一個時辰都睡不着。
世子爺開始昏迷的時候,她更是兩天兩夜沒睡覺,擔心的什麼似的。
如今老侯爺有消息了,正往回趕,唐老夫人的心剛剛放了下來。
若是世子爺唐名揚真有個好歹,唐老夫人非大病一場不可。
枇杷的心裡不停地思索着,腳步走得飛快,很快便追上了秋菊。
卻說單雅急急地來到靜怡苑,到得門口的時候,顧不上打招呼,徑自便朝着二門奔去。
待她來到二門,瞅見琉璃的眼裡掩不住的歡喜,不由鬆了一口氣,瞅着琉璃正要低聲詢問,卻猛然聽到唐老夫人笑着大聲問琉璃道:“琉璃,她可來了。”
琉璃聞言,敢忙扭臉兒回稟說道:“老夫人,來了,來了,立馬就進去了。”
待到單雅進的屋子裡,首先瞅到了唐名揚。
他此時徑自站在一邊兒,正笑着扭臉兒看向自己。
怪得是唐老夫人,此時並沒有坐在平日做得椅子上,而是坐在的旁側,正位上則做了一位年輕威嚴的男子。
單雅正自疑惑,唐名揚卻徑自指着正位上坐着的人笑着介紹說道:“喏,來拜見吧,這位可是皇上。”
單雅聞言,不由睜大眼睛仔細地打量起正位上坐得皇上來。
這位皇上看上去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威嚴透着親和力,或許是他身上此時穿着便服吧。
在他的身後,則站着一位便服打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好似是一個太監。
此時,這位皇上手裡正拿着一塊兒不大的玻璃反覆看着,眼中透着驚奇。
待他聽到唐名揚的介紹,敢忙擡起頭來,徑自看向單雅。
單雅此時早已反應過來,敢忙跪下拜見。
皇上徑自看了看單雅,隨後便指着手裡拿着的玻璃笑着說道:“聽名揚說,這是按照你說得法子做出來的,且你還是夢中說得,可是真得?”
單雅聽了,登時便明白過來了,想來唐名揚就是用這個誘餌引得皇上微服來到了忠義侯府,讓自己拜見的吧。
她想着,敢忙恭敬地回稟說道:“確實是這般的。”
皇上聞言,瞅着單雅的眼睛不由閃了閃,隨後便看着她疑惑地低聲問道:“果真如此麼?那你講講當時夢中的情況。”
單雅見了,心裡話,哪裡是夢中得到的啊?不過是自己借夢做理由罷了。
可是,此時,她必須如實回稟,遂忙低頭稟告說道:“當時三丫病地很重,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一個女子來到身旁兒,摸了摸三丫的頭,隨後便清醒了,這個女子三丫看着很面熟,她待三丫也很親切,帶着三丫看了好些兒地方,醒來後,三丫忘記了好些兒,後來在府裡見窗戶上遮着的是絹布,根本看不清楚外邊兒的情況,便猛然想到了這個,遂便仔細地回憶起來,後來便慢慢地想起來了,當時便把這個法子跟世子爺說了,世子爺感覺若是有了這個,透過窗戶看得清清楚楚,便決定試一試,就有了這個,三丫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到的。”
單雅一口氣說完,見皇上並沒有繼續詢問。
可是,她卻明顯地感覺皇上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因此,單雅只好繼續往下說道:“三丫夢中還看到用這個做得杯子,透明的,倒上茶水後,看得一清二楚,好像還能做好些兒東西出來的,瓶瓶罐罐什麼都有,具體的三丫忘了好些兒,不過那個女子當時送三丫回來的時候,還專門交代說道,合適的時候,讓造福大雍國。”
皇上聽了,沉吟了片刻,又低頭仔細地看起手裡拿着的那塊兒玻璃來。
屋子裡一時間變得靜寂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猛然擡起頭來,瞅着單雅低語着問道:“那個女子你既然熟悉,可知道她到底是何人?”
單雅聞言,當即便有了主意,瞅着座上的皇上低語着說道:“三丫不敢說。”
皇上見了,當時便盯着單雅疑惑地沉聲問道:“因何不敢?可是那女子不許你說。”
單雅聽了,登時便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三丫怕說錯了,受罰,畢竟如今京城沒有……沒有這個……府邸。”
皇上聞言,登時眼睛便銳利起來,盯着單雅看了好一會兒,才低沉地說道:“你只管說,賜你無罪。”
單雅聽了,猶豫了片刻,才低語着說道:“那個女子說她是……她是安北……侯府的……世子妃。”
皇上聞言,登時便看着單雅嚴厲地說道:“再說一遍兒。”
此時,唐老夫人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很快便被她隱去了。
至於唐名揚,卻徑自看着皇上。
單雅見了,立馬又重複了一遍兒,隨後她徑自低語着說道:“是你方纔讓說得,並說說了無罪的。”
皇上聽了,嘴裡徑自沉吟地“嗯~~~~”了一聲。
這一聲裡,透着一股莫名的威嚴。
單雅雖然前世在電視、電腦上看過,可是當她真得面臨皇上威嚴的時候,再也不是以往看戲的心態了,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她自己就在其中。
單雅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心裡也早已做好了各種準備。
她只是希望,若是真有意外發生,那麼就讓這災害儘可能的小一些兒。
單雅心裡不怕是不可能的,畢竟如今她面臨的是皇上啊。
她想着方纔皇上說過的話,掃了皇上一眼兒,徑自低語着重複說道:“君無戲言,方纔皇上可是說了,說者無罪。”
待單雅的話音剛落,陡然感覺周圍的空氣一鬆,隨後她便聽到皇上徑自低聲說道:“你擡起頭來。”
單雅聽了,只好把頭擡了起來。
皇上看了她好一會兒,猛然放下手裡拿着的玻璃,拿起一幅畫看着單雅徑自低聲問道:“你夢中所見,可是她?”
單雅登時便盯着那幅畫看了起來,見她與林老夫人有些許相似,便猜測皇上手上拿着的畫像有可能是自己這一世的親生母親。
可是,畫像上的女子很年輕,還是少女打扮,若是自己說錯了,豈不是……
單雅這般想着,便只好無奈地低聲說道:“倒是與三丫夢中的人有些兒相似,不過夢中人要比畫像上的大一些兒。”
皇上聽了,登時便看着單雅低聲問道:“她在夢中還跟你說過什麼?你都細細地說來。”
單雅聞言,不由疑惑地瞅向唐名揚,對這一幅畫,她實在是不瞭解的,若是自己說錯了,可怎麼辦啊?
唐名揚此時也有些兒迷糊,心裡暗自嘀咕着,皇上的手裡怎會有一幅跟單雅相似的畫像呢?
他這幾年一直跟着皇上,卻仍是沒能完全瞭解皇上,因此,此時他便沒有給單雅任何提示。
單雅見了,知道他或許不方便,想着安北侯府三百多口的冤屈,不由便藉着畫像上的女子說出來吧。
她想着,便徑自低下了頭低聲說道:“皇上,三丫不敢說,怕說了……”
皇上聽了,敢忙看着單雅徑自低語着說道:“只管說,賜你無罪。”
他說着,眼睛便緊緊地盯着單雅。
單雅見了,登時便看着皇上低聲說道:“她最後離開的時候,跟三丫說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