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見了,不由瞟了那枚銀針一眼兒,在心裡嘀咕着,雖然它很細,也值幾百個大錢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要不就跟他們說道說道。
她轉念再一想,一枚銀針就能換自己大腦裡的知識麼?那可不成。
單雅想到這裡,便笑盈盈地瞅着林志遠說道:“就送一枚銀針有什麼意思啊?不夠塞牙縫的。”
林志遠見了,沉吟了片刻,便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你說得若是有道理,便給你十金又如何?”
單雅聽了,暗自嘀咕着,自己不過說幾句話,便能得到十兩銀子,要說這樣也不錯,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這樣枯坐兩個時辰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賺這筆銀子補貼家用吧。
她想到這裡,故作深思地略一沉吟,才笑看着林志遠說道:“你說話可算話?”
林志遠見有門,立馬自懷裡取出十兩銀子說道:“看到沒,這正好是十金,你若說得有道理,它們跟那枚銀針便都歸你了。”
單雅見了,微微點點頭,看着他低聲問道:“剛纔你可是用這枚銀針試瓦罐裡的東西是否有毒?”
林志遠看着單雅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這才笑着解釋地說道:“你用這枚銀針驗毒倒也能驗出一些兒來,不過,也有驗錯的時候,比如咱們吃得雞蛋黃,這枚銀針插進去,肯定也會變黑,但這並不說明雞蛋黃就是有毒的,若是不信,你日後可用銀針在每一個雞蛋黃裡試一試,還有,有得毒用銀針驗,是根本驗不出來的,比如毒蘑菇,它就驗不出的。”
林志遠聽了,當即便是一怔,回頭看了看巴掌瓦罐,頓時遲疑起來。
單雅見了,笑着說道:“放心,瓦罐裡的平菇是沒有毒的,不過若是色彩豔麗的蘑菇就不好說了,不信你採來,咱們抓只野雞試試?”
林志遠聽了,頓時來了興致,回頭瞟了唐名揚一眼兒,見他沒有絲毫表示,便立馬看着單雅說道:“好,我這就去尋些兒毒蘑菇來,然後抓一隻野雞試上一試。”
他的話音剛落,人便竄出了洞口。
洞裡只剩下單雅和唐名揚了。
單雅徑自瞅向洞外,悠然地想着,等到確認了,得到這十兩銀子又夠買一畝地了,她的心情頓時輕鬆下來。
突然,單雅感覺後背一寒,好似被人盯住了一般,急忙扭頭往後看去,卻感到自己被盯着的感覺又沒了。
她瞟了唐名揚一眼兒,隨後便扭過臉兒來,在心裡忿忿地想着,有什麼了不起的,見了人就拉着一張冰山臉兒,跟人家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有什麼好瞧的。
她想着,便情不自禁地伸手拔起洞口的嫩草來,想着家中的兔仔定會喜歡吃,便兩隻手一左一右地拔了起來。
誰料她剛剛伸手拔了兩把,就猛然聽到身後的唐名揚冷冰冰地說道:“你該不是怕這個洞口過於隱蔽、外邊兒的人發現不了,才這般做得吧?”
單雅聞言,登時便怔住了,她不過是閒着無事,情不自禁地拔了兩把嫩草罷了,且都在洞裡,對洞口有毛的影響啊?
她雖然這般想着,手卻停了下來,想着自己不跟冰山男一般見識,便沒有接話,又徑自抱着肩膀看向洞外。
單雅感覺那冷冷的眼光又在自己的身上盤旋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消失了。
單雅此時倒盼着林志遠能快點兒回來了,在洞裡陪着這個冰山男,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冰山男那一對銳利的眼睛,掃過單雅的時候,就令她感到一陣地不自在。
真難捱啊,單雅在心裡不忿地嘀咕着。
好在時間不長,林志遠便回來了,。
他一手拎着一隻不大的野雞,一手拿着幾個鮮豔的蘑菇。
一進洞口,他便把那些兒鮮豔的蘑菇拿到單雅的眼前問道:“是這些兒蘑菇麼?”
單雅仔細看過那幾個鮮豔的蘑菇,見竟是哈蟆菌,便瞅着林志遠點了點頭。
林志遠當即便把那幾個毒蘑菇丟在地上,取出那枚銀針一個一個地試了起來。
結果,那枚銀針沒有任何變化。
唐名揚此時也驚奇地看了過來,他見此情景,與林志遠對視了一眼兒。
林志遠忙伸手抓過那隻野雞,捏開它的嘴巴,把那幾個蛤蟆菌用石頭砸碎後,拔下頭上插得一枚銀簪子,很是小心地挑着砸碎的蛤蟆菌一點兒一點兒地給那隻野雞灌了下去。
待到全部灌完,他便用另一隻手抓了雞翅膀拎着,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手裡抓得野雞有什麼動靜,便懷疑地瞅向單雅。
單雅見了,比了一個三說道:“等着吧,毒發總是需要時間的,三個時辰內它肯定會有反應的。”
林志遠聽了,不由瞅着單雅不相信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單雅聞言,當即便瞅着他笑着說道:“不管我騙沒騙你,過了三個時辰不就見分曉了麼?”
林志遠聽了,鬱悶地看着單雅說道:“你比我們還狠,我們只給了你兩個時辰,你竟然還多了一個時辰。”
單雅聽了,禁不止笑了起來,隨後便想到人和一隻雞的比重不同,便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或許用不了三個時辰的,也許你們限制的時辰還沒到,這隻野雞就毒發了呢?”
林志遠又盯着單雅看了一會兒,朝着左右看了看,目光便落在揹簍上,徑自朝着單雅伸出手去說道:“那好,就借你的繩子一用吧?”
單雅爽快地從揹簍裡拿出一根繩子遞給林志遠說道:“喏,只別忘了這隻野雞毒發的時候,給我銀子的事兒啊?”
林志遠不屑地瞟了單雅一眼兒,不忿地說道:“切~,告訴你,爺還從沒賴過別人的銀子過。”
他說着,便徑自伸手自單雅的手裡拽過那根繩子,飛快地把那隻野雞的兩個腿給綁了起來。
隨後,他把那隻野雞往角落了一丟,便奔出了洞口,洗手、洗銀簪子去了。
屋子裡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
單雅一瞅,見唐名揚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便不屑地扭過頭來,再一次看向洞外。
她一直似獵物一般被唐名揚盯着,渾身感到不自在,本想回頭吼他一聲,但一想到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自己被他錮地絲毫不能動彈,便只好由得他去打量了,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很快地,林志遠便奔了回來,見了單雅便警告地說道:“若是這隻野雞有事兒便罷了,若是它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那十金你便休想了。”
他雖然這般說着,心裡卻知道,這些兒蘑菇定然是有毒的,畢竟長輩們都告誡過他們,蘑菇是有毒的,萬萬不能吃。
林志遠說完,又坐回到原來的石塊兒上,與唐名揚低低地說起話來。
單雅根本就聽不清他們說得什麼,她也沒興趣聽,便顧自看着洞外的風景。
眼見的午時就要過去了,突然,單雅瞅見了小石頭的身影,不由心裡暗自着急,忙把手放在胸前,對着小石頭猛擺手,不讓他過來。
或許洞裡的光線暗吧?小石頭仍然徑自朝這邊兒走着。
單雅見了,在心裡低喃着,罷了,反正他們也知道自家住在上河村,按照他們的本事,想要找到自家肯定很容易,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再熬上一個時辰也就過去了。
她說着,便站起身來。
林志遠和唐名揚早就聽到洞外的腳步聲了,聽來得象是一個小孩子,猜測有可能是小石頭,便都暗自看着單雅,見她此時站了起來,兩個人便會意地對了一個眼光。
林志遠自來熟地站起來走了過來,看着洞外的小石頭笑着說道:“不錯,你說話果然算話。”
小石頭很快便鑽進洞中,眼睛根本就沒有看林志遠,忙忙地退下身上揹着的揹簍,徑自伸手拿出一個小包裹,笑着遞給單雅說道:“三姐,你一定餓了,二姐烙得餅,裡邊兒還夾着鹹菜,你快吃吧。”
單雅高興地伸手接了過來,她的肚子早就“咕嚕嚕……”地叫了,遂忙忙地打開包裹,正要拿起一個捲餅吃,不想眼前一花兒,手中的包裹登時一輕。
等單雅再去看的時候,發現原本摞得高高的捲餅竟然空了,急忙擡頭一瞧,見林志遠手裡拿着幾個捲餅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遂不忿地瞪着他說道:“拿來,又不是你的,吃了也不怕咯掉你大牙啊。”
小石頭見了,當即便要搶過來。
林志遠胳膊一動,便躲過小石頭了,他忙拿了一個烙餅放在單雅的手裡,笑着說道:“喏,給你了,我們倆也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就當我們買你們的捲餅吧。”
單雅見了,忙伸手說道:“既然你們要買,那便拿銀子來,記住,我這一個捲餅可是貴,一兩銀子一個,你現在拿了四個,便是四兩銀子,拿來吧?”
林志遠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忿地說道:“你這是搶啊?一個捲餅在鎮子上頂多賣三個銅板,你這不等於是在搶銀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