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單雅射得那隻鳥反應敏捷,只射中了它的大腿兒,因此,那隻鳥撲棱着翅膀,朝着空中掙扎地拼命飛去。
就在單雅抽出箭來準備再補射一箭的時候,耳邊兒再一次聽到了“嘣”地一聲響。
隨後,她便瞅見自己方纔射得那隻鳥撲棱了兩下翅膀後,便倒栽了下來。
她急忙扭臉朝着身旁兒看去,這才知道是楊大叔幫着她補射了一箭,遂忙笑着讚道:“楊大叔真是好箭法。”
楊大叔一邊兒收了弓,一邊兒笑着說道:“三丫,你射得也不賴,只是準頭稍微偏了一些兒,日後多練習射動得東西,畢竟這些兒動物是不停地動着的,你自己要學着好好地判斷。”
單雅聞言,當即便明白了,自己前世練習射擊,可不都是對着靜止的靶子練習的麼?看來日後還真是要多多練習射動態的靶子啊。
她想到此處,忙笑着點頭謝了楊大叔的指點。
卻說小石頭和楊二郎,他們此時已經想起來鳥蛋根本不在他們的揹簍裡了,遂興奮地朝着傷鳥掉落的地方飛快地衝去。
楊大叔瞄了瞄鳥掉落的方向,笑呵呵地說道:“今兒咱們還真不錯,這麼早就來了個開門紅。”
楊大郎收起弓箭笑着說道:“爹,今天咱們的運氣想來定會不錯的。”
楊大叔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但願吧,不過現在纔開春,出來尋食的動物應該不少,端看咱們今兒的運氣如何了?”
他說着,便瞅見楊二郎和小石頭高舉着射得鳥興沖沖地奔了過來,遂便笑着說道:“打到了三隻喜鵲,還算不錯,中午咱們可以打牙祭了
。”
小石頭和楊二郎笑嘻嘻地拿着撿到的喜鵲奔了過來,用手指着來得方向高興地說道:“大叔(爹),那邊兒還有一條山路的,你走過麼?”
楊大叔聽了,臉上的笑容當即便斂了起來,看着他們鄭重地囑咐說道:“那條路是進深山的路,千萬別走,那裡邊兒很危險,加之你們又從來沒有走過,進去了很容易迷路,所以你們都給我記住嘍,萬萬不能走那條路,明白麼?”
楊二郎聽了,雖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但瞅見他爹那異常嚴肅的眼神,忙忙地點了點頭。
至於小石頭,跟着進山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一直都是很聽話的,因爲他知道,什麼都比不上命重要,遂也忙忙地點了點頭。
楊大叔的眼睛又朝着單雅瞅去。
單雅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敢忙瞅着楊大叔笑着應諾了一聲。
楊大叔這才滿意地讓楊二郎和小石頭把打得喜鵲裝到了揹簍裡,然後,他擡起腳又繼續朝前快步走去。
單雅緊緊的跟着楊大叔,想着自己總不能一直跟着楊大叔出來打獵,遂便仔細地記着走過路。
五個人走了好一會兒,楊大叔忽然站住、對着身後擺手示意了一下,側耳傾聽了起來。
於是,衆人也都敢忙跟着停住了腳步,也跟着側耳聽了起來。
單雅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聽出有什麼不同。
楊大郎的臉上則有了興奮的神情,瞅着楊大叔的眼睛詢問着。
單雅見了,心裡話,該不是聽到什麼獵物了吧。
她想到此處,急忙專注地聽了起來。
最終,她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眼神當即也變了,興奮地瞅着楊大叔。
楊大叔始終認真地傾聽着,待到這悉索的聲音過去,他回頭瞅着楊大郎做了一個手勢
。
楊大郎當即便俯身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躡手躡腳地奔去。
楊二郎本想跟着追去,卻被楊大叔的眼神給嚴厲地制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大郎一臉兒興奮地回來了,遠遠地,他就站住了,對着楊大叔飛快地打了一個手勢。
楊大叔見了,登時便是一臉兒的興奮,回頭對着他們刻意壓低聲音說道:“腳步都儘量放輕一點兒,大郎在前面發現了兔子窩,咱們千萬莫要驚擾了兔子。”
三人聞言,興奮地相互瞅了一眼兒,連忙點了點頭。
楊大叔又繼續低聲解釋說道:“都說狡兔有三窟,若是驚嚇到它們,它們溜得可是很快的,不是有句古話麼?溜得比兔子還快,這就說明了兔子是逃跑的行家,所以,你們的落腳一定要輕,明白麼?”
楊二郎和小石頭聽了,小雞啄米般地興奮地一個勁兒地點着頭。
單雅自然是知道的,兔子自來膽小、怕驚、多疑,聽到怪聲或者見到異類動物往往嚇得四處逃竄,以至被碰死或者嚇死,要麼怎麼會有成語守株待兔呢?
尤其是正在分娩的母兔,常會因受驚流產或咬死仔兔。
兔子前腿短,跑得特別快,兔子窩的出口多,警惕性也很高的。
這些兒都是單雅前世跟着同學去她家玩的時候知道的,那個同學家裡可是養了好些兒兔子的。
楊大叔見單雅不停地忽閃着大眼睛,想着她第一次跟自己上山,不由再次催問說道:“三丫,可都明白?”
單雅立刻回神,敢忙瞅着楊大叔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大叔,咱們既然找到了兔子窩,還要想辦法先把兔子的幾個出口找到吧?然後想辦法堵死,但要留出兩個出口,一個出口用火攻,一個出口抓逃出來的兔子,對吧?”
楊大叔聽了,眼睛登時便亮了,心裡卻納罕單雅怎麼知曉如何對付兔子。
他想了片刻,便明白了,定然是自己的老夥計(也就是二丫的爹)以前曾提到過,被這小丫頭給記住了
。
他瞅着單雅便笑着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囑咐說道:“所以咱們的腳步一定要輕,在沒有準備好以前,千萬不要驚動了窩裡的兔子,都明白了?”
楊二郎和小石頭都興奮地點了點頭。
楊大叔見了,這才帶着他們慢慢地朝着楊大郎的方向輕手輕腳地走去。
隨後,楊大郎便帶着他們朝着發現兔子窩的方向悄悄地走去。
待到了近旁,楊大郎對着楊大叔做了一個手勢後,便徑自走了出去。
楊大叔回頭瞅着單雅和小石頭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前面看到了吧?那有一個出口,大郎去找別的出口了,你們在這裡乖乖地等着,千萬莫要亂動,二郎,你跟着爹來,腳步要放輕啊。”
楊二郎瞅着楊大叔興奮地點了點頭,隨後一貓腰,便躡手躡腳地尾隨在他的身後出去了。
單雅的眼睛瞅了瞅楊大叔剛纔指過的地方,發現果然有一個被幹草虛掩着的洞口,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瞧不出那是兔子日常進出的洞口,心裡不由讚歎着,兔子的智慧也不能小覷啊。
前世,她喜歡旅遊,去過的大山倒是不少,可從來沒感到這麼刺激過。
單雅的心裡忍不住嘀咕着,這纔是真正的生活啊,不再是悠閒的旅遊、走馬觀花般地瞧一瞧就成了。
忽然,單雅感覺衣襟被人輕輕拽扯了一下,急忙扭臉一瞧,見小石頭伸手指着前面讓自己看。
於是,她敢忙朝着小石頭手指的方向看去。
呀~,兔子、兔子怎麼這會兒出窩了?它們不都是晝伏夜出麼?難不成它們聽到動靜了?
單雅這般想着,猛然搖了搖頭。
她可是很瞭解兔子的習性的,這不可能,若是兔子感覺有異動,只怕窩裡的兔子們早就跑光了
。
單雅對着小石頭做了一個莫動的手勢後,就定定地瞅着那隻兔子。
看了好一會兒,她不由在心裡笑了起來。
原來這隻兔子是溜出來透氣、放風的,遂不由笑着微微搖了搖頭。
直到瞅着那隻兔子又鑽進了洞裡,單雅才低低跟小石頭解釋了。
小石頭聽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着那隻兔子確實又鑽回洞裡去了,遂便認同了單雅的說法。
兩個人又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瞅見楊大叔和楊二郎回來了。
小石頭興奮地就要擺手叫他們,幸虧單雅反應快,及時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兒,並低低在他的耳邊兒急急地說道:“兔子要被你嚇跑了。”
小石頭頓時醒過神來,用眼神示意知道了。
單雅見了,這才把手放了下來。
楊大叔帶着楊二郎回到了他們的身旁兒,瞅着單雅和小石頭低聲問道:“三丫,小石頭,這邊兒洞口沒什麼動靜麼?”
單雅敢忙把瞅到的情況低聲說了。
楊大叔聽了,瞅着他們低聲吩咐說道:“兔子的出口都找到了,已經密封好了,他們若是想跑,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這裡的洞口,另一個就是大郎現在看着的洞口,一會兒咱們就準備用火攻,二郎,你去跟大郎說一下,讓他做好準備。”
楊二郎聞言,轉身就悄悄地走了。
楊大叔帶着單雅和小石頭拔了些兒乾草後,又略等了一會兒,便帶着單雅和小石頭拿着乾草朝着兔子窩輕輕地走去。
待到近了,他便把手裡的草塞到兔子窩裡邊兒,示意單雅和小石頭多多注意,莫讓溜出來的兔子跑了。
隨後,他便拿了火鐮放在乾草堆裡輕輕一擦,火登時便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