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侯聽皇上這般解釋,纔敢忙伸手接過了那塊兒免死金牌,看着皇上徑自欣慰點頭,讚歎說道:“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如此賢德,朕定當不辜負皇上的心意。”
衆大臣也忙忙地齊聲說道:“臣定不辜負皇上的心意。”
柳氏和唐興貴兩人的情況很快便審問清楚了,原來柳氏之所以懷孕,乃是私底下與一個奴才勾搭所爲,後事情暴露,她被柳順平所用,遂設計污衊到現在的忠義侯的身上,至於那個勾搭她的奴才,早已被柳家給殺了。
唐興貴是一臉衰敗,立馬承認了自己與柳氏害唐名揚兩次的事情。
至於忠義侯的親生兒子死在邊關,他也統統承認了,不僅有他的一份,也有柳氏的一份。
最後,兩人一個被判了絞刑,一個被判了斬刑。
至於牛氏及其子女,因爲其病沒有跟着唐興貴和柳氏造孽,故此僅是發配到偏遠地區,永遠不許他們一家再進京城。
事情結束之後,衆位大臣都說皇上仁慈,沒有滅絕唐興貴的後人。
忠義侯和唐老夫人的心裡卻很清楚,牛氏和她的孩子們並沒有太大的錯,一切錯誤都在柳家和柳氏以及唐興貴的身上,冤有頭債有主,若是牽累到牛氏和她的孩子們身上,就太殘忍了。
畢竟牛氏和她的孩子們沒有跟柳氏和唐興貴同流合污,發配到偏遠地區也就是了。
這些兒可都是忠義侯和唐老夫人商量了之後,跟皇上提的。
皇上見忠義侯和唐老夫人不願追究到牛氏和她的孩子們身上,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便允了。
牛氏是個明白人,臨離開忠義侯府的時候,再三跪拜忠義侯和唐老夫人,並稱一家人永不會背棄忠義侯府和朝廷。
就這般,忠義侯和唐老夫人把他們一家人送走了。
按下忠義侯和唐老夫人不提,卻說忠寧侯在大殿上見了忠義侯滴血認親的事情真相,心裡是萬分感慨,雖然依然埋怨唐名揚,心裡卻十分心疼忠義侯。
退了朝之後,他本想上前安慰忠義侯和唐老夫人,可是,忠義侯和唐老夫人被人圍着說着感謝的話,他又不想與人擠在一起,便心事重重地徑自回府了,心裡則早已原諒了忠義侯和唐老夫人。
退親之事,本就因爲唐名揚引起,因此,他只把火氣放在了唐名揚的身上,心裡一時酸、一時苦、一時鹹,一時火辣辣的,最終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
有一點兒他很明確,此時,並不是他去找忠義侯和唐老夫人說單雅的親事的時候。
他想到單雅,心裡又是一陣難過,自小便沒了親生父母,而今親事又……
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跟單雅說,因此,一路上他格外沉悶。
林志遠一路跟着他,多少知道了忠義侯敲金鑾鼓是爲了什麼,他本想詳細問一問忠寧侯的,見他一路滿腹的心事兒,便不敢出聲問了,一路尾隨着回到了府裡。
再說單雅,早已從青梨的口中知曉了忠義侯府發生的事兒,也早已明瞭忠義侯爲什麼敲金鑾鼓。
她的心裡除了哀嘆還是哀嘆,四十年給別人養大了兒子、孫子,不僅沒有得到回報,還處處被害。
她想到這裡,也爲忠義侯和唐老夫人感到難過。
青梨說着說着,以至於痛哭流涕。
她可是回到忠義侯府,從琉璃的口中得知的。
只可嘆造物弄人啊,單雅在心裡嘀咕着。
當單雅聽說忠寧侯回來,滿腹心事的時候,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想着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吧,既然唐名揚已經離開京城了,短時間回不來,自己也應該跟兩位老人家表一個態度了,免得他們爲自己傷心難過。
單雅想到此處,便帶着青梨快步朝着林老夫人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待她到了林老夫人的院子,並沒有讓人通報,守門的婆子爲難的看着她。
她見了,忙徑自微微笑着說道:“嬤嬤,你別爲難,珊兒來這裡,是爲祖母治病的。”
守門的婆子聽了,倒是怔住了,轉而一想,解鈴還需繫鈴人,再聽單雅說一切後果由她負責。
守門的婆子便順水推舟,讓單雅和青梨徑自走了進去。
當單雅進到廳堂的時候,服侍的丫鬟們早已被忠寧侯給打發出去了,因此,屋子裡靜悄悄的。
單雅見了,便讓青梨在門口守着,隨後她便邁步朝着林老夫人住的屋子走去。
她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屋子裡傳來忠寧侯的沉重聲音說道:“三弟竟然替人背了近四十年,真真是冤枉死了,唉,如今珊兒的事兒,本侯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本來還想想找他們兩口子在一起說說的,如今倒不好開口了,只好緩一段時間了。”
隨後,便傳來林老夫人的聲音低聲勸道:“侯爺,你也別怨了,三弟和三弟妹可憐啊,珊兒還小,這件事就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單雅聽了,心裡感到溫暖的同時又感到一陣酸澀,爲着兩位老人一心爲自己打算而感動,同時她的心裡又爲自己讓兩位老人替自己操心而心酸,遂忙笑着低聲喚道:“外祖父、外祖母,珊兒有話要跟你們說。”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聞言大驚,兩人登時便忙忙地要起身。
單雅見了,敢忙邁步進來,瞅着忠寧侯和林老夫人忙忙地說道:“外祖父、外祖母,珊兒嚇到你們了吧,你們快坐着。”
她說着,就奔到了忠寧侯和唐老夫人的身旁兒忙忙地安撫他們。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見了,相互瞅了一眼兒,心裡雖然暗自詫異她怎的忽然進來了,待見到她,卻也感到欣慰,見單雅忙忙地給兩人見禮。
忠寧侯忙伸手拉了單雅起來問道:“珊兒啊,你有什麼話只管跟外祖父和外祖母說吧,要知道,你可是我們的親親外孫女,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你只管說,是不是府裡的人待你……”
單雅聞言,敢忙看着忠寧侯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外祖父,府裡待珊兒很好,今兒珊兒來,是不想你們爲珊兒白白操心的。”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聞言,頓時疑惑地瞅着單雅。
單雅見了,敢忙上前一手拉着林老夫人,一手拉着忠寧侯的手笑着柔聲說道:“外祖父、外祖母,珊兒知道,你們再爲珊兒的婚事犯難。”
忠寧侯聞言,立馬吃驚地看着她問道:“珊兒,你……都知道了麼?”
林老夫人也萬分詫異地看着她。
單雅見了,不由笑着低聲解釋說道:“外祖父、外祖母,你們別忘了,珊兒的身旁兒可是有青梨跟着的,忠義侯府的事兒又怎能不知道呢?”
她說着,便用力地握了握忠寧侯和林老夫人的手笑着說道:“珊兒知道,你們心疼珊兒,一心爲珊兒打算,想着珊兒自小既然已經跟他定了娃娃親,定然會嫁給他的,如今他不願意娶珊兒,珊兒真得沒什麼的,跟你說句實話的,珊兒也沒打算嫁給他的,所以,你們根本沒必要爲珊兒難過。”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聞言,登時便怔住了,還以爲單雅是因爲心疼他們兩位老人,才這般安慰的,遂看着單雅就要勸慰。
單雅見了,看着忠寧侯和林老夫人笑着繼續說道:“外祖父、外祖母,這件事你們真得別想了,珊兒根本沒事兒的,真的,珊兒早就知道了,你們也別在這裡自苦了,好麼?”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聞言,一時間兩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單雅。
單雅見了,正要繼續再勸,卻聽到林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珊兒啊,你不是給揚兒做過姨娘麼?難道是因爲這個揚兒纔不娶你的?不對,那天外祖母認下你的時候,他可還一心想要正式娶你的,今兒怎的……?”
林老夫人說到這裡,一時間竟然再也說不下去了,巴巴地瞅着單雅。
單雅見了,立馬笑着握了握林老夫人的手笑着說道:“外祖母,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咱們過得是現在呀,既然他不願意娶珊兒,定然有他的原因,珊兒都說了,珊兒不是也不想嫁給他麼?你們二老就別再爲珊兒繼續操心了,再者說了,珊兒如今還小的,不急的。”
林老夫人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實在不能理解,單雅到底是爲了安慰他們才這般說,還是真得從心裡不願意嫁給唐名揚。
忠寧侯聽到這裡,心裡雖然也沒能明白單雅心裡的本意,但他卻知道,自己的親外孫女心疼他們,不想他們爲她這般操心了,所以才說出了這般話。
他見林老夫人再次看向自己,遂忙笑着勸慰說道:“夫人,珊兒心善,孝順咱們二老,不想讓咱們爲她繼續操心,咱們便聽她的話,好在她如今還小,要知道,如今她可是大雍國的公主,要什麼樣的夫君沒有,哼~,揚兒那個臭小子有眼無珠,咱們啊從今起,就好好跟珊兒過日子,這樣多好啊,若是她嫁出去,只怕咱們想她還要去她夫家去看她的,你也放寬心,等病好了,帶着珊兒好好逛逛咱們大雍國的京城,珊兒還沒好好逛過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