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聞言,當即便恍然,心裡話,總算唐名揚還知道回報一、二。
青梨機敏地上前爲她挑開了轎簾。
單雅見了,立馬躬身走了進去。
就在單雅鑽進轎子的一瞬間,她好似瞟見一個丫鬟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
此時,她已經進了轎子,若是再回身去看,倒顯得有些兒着象了。
她轉念一想,許是那個丫鬟沒有見過自己,只是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吧?
她這般想着,心裡登時一鬆,便穩穩地坐下了。
但是,單雅的心裡仍然有點兒不放心。
她敢忙伸手挑開窗簾,朝着方纔那個丫鬟的方向瞟了一眼兒,見那個丫鬟已經轉身往回走了,忙對着青梨招了招手,指着那個丫鬟的背影低聲問道:“你看看,可認識?”
青梨敢忙順着單雅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兒,隨後便笑着對她低聲說道:“姨娘,那是跟着表小姐的雪霜,這幾天她經常來咱們苑找馬婆子說話,想來剛纔走到這兒見姨娘出門,便又折回去了。”
單雅聞言,恍然明白過來,瞅着青梨低聲說道:“知道了,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很快,轎子便起來了,一路疾行,他們很快便到了外院。
等到單雅準備下轎的時候,唐祿已經站在那裡等着了。
唐祿敢忙迎了過來,看着已經下轎的單雅笑着說道:“姨娘,車已經備好了。”
單雅知道,唐祿定然也是得了吩咐的,忙看着他笑着點了點頭,徑自上了馬車。
等到青梨也跟着她上了馬車後,馬車便慢慢地移動起來。
待到馬車出了忠義侯府的門之後,便飛快地跑了起來。
青梨依然是興味盎然地瞅着街上熱鬧的景象。
單雅此刻卻對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沒了半分心思。
她的心裡只感覺馬車走得太慢。
實則馬車用了一刻鐘便來到了單雅新家的門口。
馬車剛剛停下,車伕便忙忙地低聲回稟說道:“姨娘,到了,小人這就下去叫門。”
他說着,便躍下馬車,敲起門來。
不一會兒,單雅就聽到小石頭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敢忙跳下馬車,笑着對着門裡說道:“小石頭,是三姐。”
門裡的小石頭聽了,不由感到納悶,信寶哥已經來了一會兒了,沒說三姐要回來呀?他可是說今兒纔跟三姐見面的,還得了信的。
小石頭想着,以爲自己聽錯了,遂不相信地再次出聲問道:“你是誰?”
單雅聞言,不由笑着嗔怪說道:“小石頭,三姐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了麼?”
小石頭聽了,頓時驚喜地打開門說道:“三姐,真得是你呀?小石頭還以爲是自己想你,聽錯了的,信寶哥上午就來了,還拿了你的信的。”
單雅歡喜地瞅着小石頭忙忙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纔回頭看了車伕一眼兒,瞅着青梨吩咐說道:“青梨,這裡就交給你了。”
不等青梨說話,單雅便聽到那個車伕笑着回稟說道:“唐管事已經吩咐小人了,讓小人送你過來之後,便立刻回府,等到晚飯後,再過來接。”
單雅聽了,心裡不由對唐祿一陣感激。
還真是貼心啊,竟然讓她在家用了晚飯再離開。
隨後,她便苦笑起來,想必這也是唐名揚吩咐的吧?
自己與唐祿不過一面之緣,他又怎會想得如此周詳呢?
單雅想到此處,便在心裡嘀咕着,自己總算沒有白幫他沖喜。
小石頭聽車伕說單雅吃過晚飯纔回去,立馬歡喜地拉了她的手進了院子,指着院子裡搭好的籬笆架子開心地說道:“三姐,你看,這籬笆漂亮吧?是我跟大郎哥做得呢?”
他說着,便很是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單雅笑着伸手親暱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到馬信寶的聲音越來越近地笑着說道:“小石頭,你怎的去了那麼久?”
隨着話落,馬信寶便衝了出來。
待他瞅到單雅,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隨後自言自語地低喃着說道:“我沒看錯吧?怎麼看着三丫來了?”
小石頭聽了,立馬開心地笑着說道:“信寶哥,是我三姐回來了,你沒看錯的。”
馬信寶聞言,不由一怔,瞅着單雅疑惑地埋怨說道:“三丫,要知道你也來,信寶便等等你了,對了,你吃了沒?我們可剛剛吃完的。”
馬信寶本來就是個大嗓門。
他這一說話,立馬驚動了屋子裡的大丫和二丫。
兩個人忙忙地急奔了出來說道:“三丫回來了?她在哪兒呢?”
馬信寶聞言,立馬笑着說道:“在這兒呢?”
大丫和二丫很快便衝到單雅身旁兒。
大丫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單雅一番,才笑着喃喃地說道:“今兒真是個好日子,信寶前腳纔剛送來信兒,後腳三丫便回來了,走,咱們屋裡說話去。”
她說着,便拉着單雅的胳膊,朝着屋裡歡喜地走去。
二丫和小石頭見了,都忙忙地跟了過來。
馬信寶在後邊兒不忿地笑着說道:“小石頭,三丫一回來,你就不要寶哥了是吧?”
小石頭聽了,回過頭歡喜地說道:“誰說不要了?小石頭都要,你們一個也少不了。”
衆人聽了小石頭的話,都笑了起來。
一時間院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等到大丫拉着單雅進到正屋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疑惑瞅着單雅忙忙地問道:“三丫,你吃了麼?怎的這個時辰來了?”
單雅聽了,忙笑着解釋說道:“你不是讓信寶給三丫帶信兒了麼?三丫急着看咱們買得新院子,便跟世子爺說了,世子爺很痛快地答應了。”
馬信寶聞言,不由疑惑地撓了撓頭說道:“表哥痛快地答應了?”
單雅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本來三丫還以爲要浪費很多口舌的,沒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了。”
馬信寶聽了,不由出起神來。
小石頭則忙忙地拉着單雅開心地在屋子裡參觀起來。
他不僅拉着單雅參觀了東西間,還帶着單雅進了隔間、儲物間仔細地看了。
待他們看完了正屋的,他欣喜地說道:“三姐,你看,這屋子多大啊,看着可真敞亮。”
他說着,就要帶單雅去西廂房看看,卻被大丫給攔住了,嗔怪地說道:“你三姐才進屋,可一口水還沒喝的,一會兒再去看。”
小石頭聽了,立馬歡喜地點了點頭。
馬信寶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他指着西邊兒的廂房笑着說道:“三丫,一會兒你到西廂房去看看吧,那兒臨着大街,本來就是鋪子,正好咱們做豆腐腦生意用,可是還不錯的,信寶天天早晨都來幫忙的。”
大丫聽了,不由笑着說道:“你還是說明白吧?你到底是來吃得,還是來幫忙的啊?”
馬信寶聽了,舉起手撓了撓頭,笑着一本正經地說道:“信寶要幫忙,是你們不讓麼?”
二丫聽了,不由笑着說道:“你是少爺,我們可不敢讓你幫忙,你若是幫忙啊,倒是越幫越忙了。”
隨着她的話落,衆人都笑了起來。
待笑足笑夠了,單雅見楊大郎不在,不由瞅着大丫疑惑地問道:“大姐,大郎哥沒一起搬過來麼?”
大丫聽了,笑着瞅了單雅一眼兒說道:“咱們做生意可就靠他頂門子了,他哪兒能不過來呀?今兒他跟人談生意去了,具體的你問二丫吧。”
單雅敢忙扭臉兒看向二丫。
不等她開口說話,就聽到二丫笑着解釋說道:“三丫,咱們現在不是做豆腐腦生意麼?大郎哥想跟人訂個合約,以便能夠時時供應,即便是供應不及,多買些豆子也是好的,價格也想便宜些兒,所以今兒中午他沒回來,忙這個事兒去了。”
單雅聽了,不由笑了起來。
她正想誇讚地,猛然想到買房子已經花了很多銀子,若是一下子訂了很多貨,豈不壓住銀子了麼?
她想到這裡,忙看着二丫擔心地說道:“二姐,咱們家買房子花了不少銀子吧?若是豆子要得太多,豈不是……”
馬信寶在旁兒聽了,瞅着單雅笑着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是還有信寶麼?就算你看不上信寶,可還有我大哥呢啊。”
單雅一聽,不由扭臉瞅了一眼兒大丫,見她徑自麻利地收拾着吃飯的攤子,不由疑惑地瞅着馬信寶低聲問道:“怎麼?難不成你大哥也入了股?”
馬信寶聞言,立馬笑着說道:“是啊,不過這個可跟我沒關係,是我大哥非要跟着來入的。”
二丫在旁兒聽了,歡喜地瞟了大丫一眼兒,笑着拉了單雅的胳膊低聲說道:“信寶的大哥那天跟着信寶一起來的,他丟下一千兩銀票就走了,說是也要入股。”
單雅聽了,不由瞅着二丫疑惑地低聲問道:“大姐呢?她什麼意見?”二丫聞言,不由無奈地說道:“那天大姐沒在家的,等她回來後,二姐倒是跟大姐說了,可大姐什麼也沒說。”單雅聽了,眉頭不由輕輕地皺了起來,瞅着二丫徑自詢問說道:“咱這個院子花了不少銀子吧?你們帶來的銀子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