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聞言,猛然坐了起來,藉着月光瞅着單雅着急地低聲說道:“三丫,你不能這樣想,你自小定得可是有親的,等大姐找到跟你定親的那戶人家,到時候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啊~,你現在可是萬萬不能嫁的,明白麼?你早已是有主的人了,現在可是絕對、絕對不能嫁出去的
。”
她說到這裡,定定地瞅着單雅刻意壓低聲音商量說道:“三丫,明天你就躲起來吧,躲到咱們後院的樹洞裡去,其他的一切,自有大姐安排。”
單雅聞言,凝神瞅着大丫低語着說道:“大姐,不成的,忠義侯府若是找不到三丫,定然會拿你們問罪的,三丫決不能這樣做,若真是這樣做了,那可就成了咱們一家的禍事了。
她說着,便真誠地看着大丫壓低聲音說道:“大姐,三丫嫁過去就是了,可不能因爲三丫帶累你們的,若是日後定親的那戶人家真得找來了,退了就是,也沒什麼……”
大丫一聽,登時便急了,瞅着單雅忙忙地打斷她低聲說道:“不成,三丫,這門娃娃親……不能退的、絕對不能退,你聽大姐的話,啊~”
說着她便緊緊地看着單雅急急地低聲安慰說道:“三丫,你放心,大姐說過,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決不讓你去給人做妾,絕對不能,這個想法你連想都不要想,要知道你將來可是給人做正妻的,明白麼?”
大丫幾乎是一口氣說完這些兒話的,隨後,她便巴巴地看着單雅,希望她能聽進去。
單雅聽了,知道大丫是一心爲自己好,本想寬慰她幾句,卻猛然聽到大丫急切地低低說道:“三丫,你一定要聽大姐的,啊~,別多想了,到時候一切聽大姐的就是了。”
單雅見大丫依然如此堅持,她想了片刻,便看着大丫疑惑地低聲問道:“大姐,你有什麼好法子?說出來咱們商量一下,也好減少紕漏不是?”
大丫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三丫,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明天按照大姐說得辦就是了。”
單雅聽了,眉頭不由輕皺起來,她藉着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仔細得打量着大丫。
大丫見了,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低聲勸道:“好了,別看大姐了,明天就按照大姐說得辦,夜深了,咱們睡吧。”
她說着,故作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單雅見了,心裡卻泛起一股不妙的感覺,暗自心思着,大姐到底有什麼好法子呢?不成,得問清楚了,可萬萬不能冒險啊
。
她想到這裡,便看着閉了眼兒的大丫低聲問道:“大姐,你想得是什麼好法子?跟三丫說說吧,不然三丫這心裡不踏實。”
說着她便看見大丫睜開了眼睛,遂忙靠近大丫撒嬌地低聲說道:“大姐,你就跟三丫說一下吧,倒底是什麼好主意?這樣三丫做起來也有底不是?”
大丫聽了,思索片刻,想着雖然自己有好法子,可若是不跟單雅說清楚,到時候她不配合,只怕這個法子就沒用了,遂低低嘆了一口氣,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三丫,大姐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就是想着這門親事若是實在躲不過,便由大姐替你出嫁吧,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單雅聽了,“騰”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扭身驚訝地看着大丫低低地問道:“大姐,你要代嫁?”
大丫看着單雅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後低語着解釋說道:“對,代嫁,大姐不能眼睜睜得看着你往火坑裡跳。”
單雅聞言,登時便苦笑起來,瞅着大丫低聲問道:“大姐,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不要忘了,那唐福可是認識你和三丫的,到時候只怕你還沒出咱家的門,就被發現了,那個時候,只怕事情更復雜了,定個罪名下大牢都有可能啊,大姐,你這是在冒險啊。”
她說着,便定定地看着大丫,卻見她徑自閉着嘴巴不說話。
單雅看着她堅決地搖着頭低聲說道:“大姐,三丫不答應,要是這樣,只怕咱們這個家就完了。”
大丫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激動地瞅着單雅低聲說道:“三丫,若是你真得嫁給忠義侯府的世子爺爲妾,那咱家纔是真正完了的。”
單雅聞言,不由一怔,隨後便了然了,想着大丫定然是心疼自己,才這般說得。
於是,她敢忙低聲勸慰說道:“大姐,不會的,三丫就是嫁人罷了,嫁給誰不是嫁?且咱們早晚總要嫁人的,你就別多想了,反正三丫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咱們一家人因爲三丫嫁人的事兒被打垮,這個法子你就別再想了,不成的
。”
大丫聽了,倔強地看着單雅低喃着說道:“三丫啊,大姐都說多少遍了,你不能給人做妾,你怎的就不明白呢?還要讓大姐說幾遍,你才真正能明白啊,你是要做正妻的,明白麼?”
單雅見大丫動了氣,敢忙點着頭低聲應道:“大姐,三丫知道,這不是事兒被逼到這裡了麼?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大姐,咱們是民啊,哪裡能鬥得過官啊?更別說他們還是京城的忠義侯府,咱們躲不過去的,即便是躲得過一時,能躲得過一世麼?況且這門外早就被人盯上了,又能往哪裡躲啊?”
單雅說到這裡,深深地舒了一口氣,隨後又看着大丫低聲解釋說道:“大姐,代嫁是絕對不行的,更何況他們都認識咱們。”
她說到這裡,見大丫靜靜地聽着,並沒有說什麼,遂便繼續低語着說道:“大姐,三丫已經反覆地想過了,最好的法子就是順順當當地嫁過去,這樣不僅三丫活得好好的,你們也能過得好好的。”
大丫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猛然打斷單雅的話低聲說道:“三丫,大姐已經說了,你不能給人做妾,你已經定親了,是有主的人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大姐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嫁,除非忠義侯府的人踩着大姐的身體過去。”
單雅聞言,不由震驚地看着大丫,隨後猛然醒過神來,感動地俯身抱住了她低語着說道:“大姐,三丫知道你心疼三丫,可是總不能因爲三丫一個人,把咱全家都搭上吧?你怎的糊塗了呢?一個人和四個人,能一樣麼?幹嘛要因爲三丫硬是拉扯着咱們一家人跟着受苦呢?”
她說着,便焦灼地看向大丫。
大丫卻輕輕地啜泣起來。
單雅見了,不由慌了,敢忙低語着安慰說道:“大姐,你就別難過了,三丫跟你保證,定會過得好好的,還有啊,都說嫁了的姑娘靠孃家,三丫自然也是如此,雖然咱們家比不得忠義侯府的勢力,可咱們家有溫情啊,只要你們每個人都好好的,三丫這日子定會過得有滋有味的。”
大丫聽了,不由伸手攬着單雅低低嘆了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語着說道:“三丫,這門親你不能嫁的,真地不能嫁,咱們還是再想想別得法子吧
。”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嫁呀,可情勢逼人、自己說了根本不算啊,唉~
她想到這裡,便看着大丫低語地說道:“大姐,能有什麼法子啊?你忘了,忠義侯府可是管着軍隊的,他們想做什麼做不成啊,咱們在他們面前,豈不是班門弄斧?”
大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着單雅倔強地低語着說道:“三丫,不管忠義侯府是做什麼的,你都不能嫁過去給世子爺做妾,大姐說了,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你現在嫁了。”
單雅聽了,不由疑惑地看着大丫低聲問道:“大姐,你這又是何苦?難不成真要搭上咱們一家子的命麼?”
大丫聞言閉了閉眼兒,隨後便看着單雅徑自低聲得解釋說道:“三丫,聽大姐的,明兒你就跟二丫和小石頭躲到後院裡去,一切大姐來應對。”
單雅聽了,心裡登時就打了一個哏,不由看着大丫疑惑地低聲問道:“大姐,你……這不是去送命麼?不成,要躲索性咱們都躲起來好了,三丫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送命。”
此時,單雅的心裡也來了火氣,明明知道是火坑,誰願意跳?
可總不能因爲自己,讓一家人跟着陪葬吧?那還不如先答應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好。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總要把柴火留下來吧,不然都死翹翹了,還有什麼未來呀?
單雅這般想着,神色登時就變了,瞅着大丫定定地低語着說道:“大姐,難道你寧願看着咱們一家活活地送命也要這樣做?要這樣的話,咱們還活個什麼勁兒啊,直接抹脖子死了豈不更好?何苦被人家折騰一番呢?”
她說着,便看了大丫一眼兒。
隨後,她便低語着勸大丫道:“大姐,三丫知道你是爲了三丫好,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咱們當然要選擇對家裡最有利的法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