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信寶立馬明白過來,忙看着他點了點頭,掙脫了唐名揚的拽扯,來到門口側着耳朵仔細地聽了聽,見一切正常,忙看着林志遠點了點頭。
林志遠這纔看着唐名揚,一臉鄭重的低語着說道:“唐唐,發生什麼事兒了?”
唐名揚看了林志遠一眼兒,隨後身體往前一撲,趴在林志遠的耳邊兒低語着說道:“在這裡,發現安北侯府的消息了。”
林志遠聽了,頓時怔住了,隨後他猛然一把扯正唐名揚的臉兒,看着他的眼睛低語着嚴肅地問道:“可是當真?”
唐名揚看了他好一會兒,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低語着說道:“是安北侯的隨從高武,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林志遠聞言,立馬震驚地低聲說道:“他……他還活着麼?”
唐名揚看着林志遠輕輕搖了搖頭,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有人正在到處找他,說他是逃奴。”
“什麼?逃……”林志遠說得聲音有點兒高,隨後,他猛然醒悟過來,迅速地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唐名揚詢問着。
唐名揚低語着在林志遠的耳邊兒說道:“是的,逃奴,那人說找自己府上的逃奴。”
林志遠聽了,火氣不由地直往上撞,瞅着唐名揚搖了搖頭,低語着問道:“你……信麼?”
唐名揚果斷地搖了搖頭,隨後看着林志遠低聲解釋說道:“正在查,你……別急
。”
林志遠聞言,不由苦笑地低聲說道:“唐唐,我……不急的,你……急麼?”
唐名揚重重地吁了一口氣,隨後低語着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六、七年了,如今竟然還有人在抓逃奴,最奇怪地是,這個逃奴竟是安北侯府的,志遠,這件事兒透着古怪啊,所以我們的歸期勢必要往後推了。”
林志遠聽了,瞅着唐名揚默默地點了點頭。
此時,他已然明白,想來唐名揚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才故意惹惱了單雅,讓她離開得吧。
就是自己,若是知道這一切,怕也是會……
畢竟以前的安國侯府裡,有唐名揚自小定得娃娃親啊。
他想着,便看向唐名揚,隨後頗爲悲憤地搖了搖頭。
卻說單雅氣憤之下出了雅間,待情緒穩定了,才徑自出了私房菜館,來到了金芽如意麪館。
楊嬸子和單娟、楊二牛此時正忙着,她跟他們打過招呼後,也跟着忙活起來,私房菜館的事兒倒徑自被她丟到腦後了。
待忙得差不多了,單雅想起早上大丫留得話來,她讓自己今天務必回鎮上住,可今天自己回去麼?難不成讓大丫一個人面對可能到來的危險?
單雅想到這裡,登時便打定了主意,不管大丫怎麼說,這幾天,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陪伴在她的身旁兒,多一個人,畢竟多一份力量的。
單雅想着,見楊嬸子他們已經在收拾了,便忙忙地洗了手,讓楊二牛一會兒去鎮上一趟,跟二丫說自己回村裡了,好讓她放心。
隨後,她便忙忙地跟着楊嬸子他們一起收拾起來。
楊嬸子見了,看着單雅正要勸解她幾句,卻被單雅給攔住了,瞅着她默默地搖了搖頭。
楊嬸子見了,心裡是既心酸又欣喜。
心酸的是,這姐妹倆心貼心;難過的是,這姐妹倆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自己畢竟不是她們的娘,有些兒事兒幫不上忙,只能看着乾着急
。
待到幾人快收拾妥當的時候,李大柱來接班了。
單雅和楊嬸子徑自出了鋪子,單娟和李大柱說了幾句話後,便忙忙地出來跟着一起回家了。
待單雅和楊嬸子、單娟回到家裡,見大丫果然回來了,忙忙地與她打了招呼之後,便進了屋子。
大丫見了,無奈地瞅了單雅一眼兒,本想再勸她幾句,話到嘴邊兒又無奈地嚥了下去。
該說的、勸的,自己昨日都說了,她既然仍是如此,自己此時倒也真得無計可施了,遂便沒有理會單雅,徑自與楊嬸子和單娟說起話來。
楊嬸子和單娟在鋪子裡已經吃了飯,單香在家裡也吃過了。
此時,麪條都蒸好了,單香便拉着單娟起身跟大丫告辭。
這幾天也不知道爲什麼,大丫定然要一個人在這裡住,硬是要讓她跟單娟回去幫着娘照顧爹。
楊嬸子見了,忙起身囑咐了大丫幾句,也跟着離開了。
大丫關好屋門,徑自進了東屋,見單雅坐在凳子上思索着什麼,也沒有理會她,徑自忙活着洗漱起來。
單雅看大丫見了自己不言不語,知道她生氣了,可自己又怎會把危險留給她自己呢?
她想到此處,便安了心,跟着大丫亦步亦趨地洗漱起來。
大丫見了,頗爲無奈地看了看單雅,隨後便又徑自回到東屋坐在了炕上。
過了一會兒,單雅也進來了。
她回身關好了東屋門,笑着對大丫說道:“大姐,你就別生三丫的氣了,有事兒你也不跟三丫說,三丫還沒生你的氣呢?好了,別生氣了,啊,你要氣出個病來,娘和爹還不得怪三丫啊,這天都黑了,咱倆說說話吧?”
她說着,便上了炕,在大丫的身旁兒躺下了
。
大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鬱悶地低聲說道:“三丫,你怎麼就不聽大姐的話呢?啊~”
她說着,便背身躺下了。
單雅見了,忙湊了過來,看着她笑着說道:“大姐,咱可是親姐妹,三丫總不能見你有危險,徑自舍你而去吧?”
大丫聞言,立馬扭臉看了過來,瞅着單雅皺了皺眉頭,隨後疑惑地低聲問道:“大姐哪有什麼危險啊?你個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啊?”
單雅聽了,不由嘟着嘴巴低聲說道:“大姐,三丫可沒胡思亂想的,只是感覺大姐這幾天有點兒不正常,因此說什麼也要陪着你。”
她說着,便舔着臉兒看着大丫笑了起來。
大丫見了,無奈地看着單雅低低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三丫,沒事兒的,不過是大姐這幾天想好好清靜一下罷了。”
單雅聞言,看着大丫徑自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大姐,三丫知道的,你是因爲二叔得話,才這般緊張的,咱爹……”
單雅剛說到這裡,就被大丫打斷了話頭,低聲嚴肅地說道:“三丫,二叔說得事兒跟咱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別胡思亂想了,咱家在村裡可是有戶籍的,大姐不過是怕二叔嘴裡胡亂說,以防萬一罷了。”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大丫低聲說道:“既然如此,三丫就陪着大姐,等這件事過去了,大姐回馬府住了,三丫再跟大姐分開。”
大丫看着單雅那副死也不離開的樣子,不由苦笑地搖了搖頭,徑自背過身躺下了。
單雅見了,忙湊過來看着她低聲說道:“大姐,三丫跟你一起以防萬一啊,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總歸可以相互照顧的吧。”
她說着,便吹了燈,徑自躺下睡了。
過了好久,大丫才轉過身來,藉着窗外的月光,瞅着單雅的睡顏,無奈又愛戀地搖了搖頭,隨後便看向窗外,徑自發起呆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單雅就被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給驚醒了
。
她猛然睜開眼睛,見大丫已經醒了,點了燈,正準備出去,忙攔阻說道:“大姐,這天還沒亮的,你等一下,三丫陪你一起去看看。”
她說着,便忙忙地低着頭找鞋子,卻聽到大丫鎮定地低聲說道:“三丫,爲了保險起見,你跟着大姐到內門等着,大姐去開外院的門,若是有什麼,你只管關好院門,想來不一會兒楊大叔他們聽到就會過來的。”
單雅聞言,登時便不樂意了,徑自搖着頭說道:“大姐,不行,三丫跟你一起去。”
院門被敲得更響了,大丫看着單雅徑自說道:“三丫,別磨蹭了,一切聽大姐的。”
她說着,便徑自來到堂屋,打開門後,走了出去。
單雅敢忙追了出去,待到了大丫的身旁兒,卻見大丫猛然回身看着自己,嚴肅地低語說道:“就在內門等着。”
她說着,便飛快地走到了外院。
單雅有心要追出去,又怕大丫動怒,只好藏身在內門後,靜靜地看着,隨時準備接應大丫。
等到大丫開了門後,見外面站着的是單明,不由一怔,隨後便看着他要開口詢問,就聽到單明着急地低聲說道:“我爹……怕是不行了,這會兒他清醒了,叫我來、叫我來叫你們過去。”
他說着,便滿是期待地看着大丫。
大丫沉默了片刻,仔細打量着單明,過了好一會兒,纔看着他點了點頭,正要邁步跟着單明出去,卻瞅見單雅徑自奔了過來。
她本想制止的,又知道單雅的脾氣,低頭想了片刻,便低低地吩咐說道:“三丫,鎖好門。”
單雅聽了,當即便明白過來,立馬拿了鑰匙,鎖好門,追了出來。
等到他們一路疾奔、來到單吝家的時候,就見屋子裡的燈都亮着,單張氏和單香、單娟、單成都圍在東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