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思索片刻,瞅着單張氏笑着說道:“二嬸,三丫知道你說得都是真得,大姐每天都什麼時辰回來呀?”
單張氏聽了,瞅着單雅笑着解釋說道:“應該快了,天將將黑的時候,也就回來了。”
單雅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定然是大丫對單張氏囑咐了什麼,她纔不肯告訴自己的。
若要知道那人來找單吝說了什麼?必須要等大丫回來麼?
這裡邊兒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啊?
單雅的心裡雖然急着想知道答案,但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遂便強忍住了。
由於此時已經過了哺食,單張氏是吃過飯纔來的,因此,她倒也不急。
單雅看她的情形,倒好似在等大丫一般。
單雅想着單張氏既然不說那人來了跟單吝說了些兒什麼,自己問一下他長得什麼樣總成吧?畢竟楊大牛離得遠啊。
她想到此處,便看着單張氏低語着問道:“二嬸,來得那人長什麼樣啊?以前可曾見過?”
單張氏聞言,想了一會兒,瞅着單雅搖了搖頭,隨後低語着說道:“三丫,二嬸以前從來沒見過那人,進來得時候,他倒是臉上帶着笑的,離開的時候也帶着笑,看着倒是個和善人。”
兩人正說着,忽然聽到院門響了
。
過了一會兒,她們便聽到一陣匆匆地腳步聲,接着,大丫走了進來。
大丫進門的時候,就聽單香說單雅來了,心裡不由大驚,故而她一進門就看着單雅嚴肅地疑惑問道:“三丫,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過幾天才回來了的麼?”
單雅聞言,敢忙殷勤地給大丫倒了一杯水,笑着遞給她說道:“想家了唄,回來看看,還有就是聽說二嬸家今天來客人了,順便問問?”
大丫聞言,立馬扭臉兒看向單張氏打了一個招呼,隨後便看着她低語着問道:“二嬸,你們家今天來客人了?是誰呀?可認識?”
單張氏見大丫回來了,就想立馬說得,見她進來直接詢問單雅,便把到嘴邊兒的話給嚥了下去。
此時,她聽到大丫的詢問,忙看着她鄭重地點了點頭低語着說道:“大丫,今兒家裡真得來客了,是個陌生人。”
大丫聞言,看着單張氏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看着單雅笑着溫和地說道:“三丫,你給大姐做一道拿手菜吧,大姐想吃的。”
單雅見大丫要把自己指使出去,不由苦笑地說道:“大姐,三丫一會兒就給你做去,等聽二嬸講完啊~”
她說着,便眼巴巴地瞅向單張氏,笑着低聲說道:“二嬸,大姐來了,你快說吧?這人到底是誰?找二叔做什麼呀?”
大丫聽了單雅的話,本想制止的,可她聽到單雅看着單張氏直接催促上了,到嘴邊兒的話便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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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有跟單張氏明說的,當時只是說爲了二叔和他們一家的安全,讓她多加留意的,自己也會經常來看的。
畢竟,單張氏知道有人畫了一張跟爹爹相似的畫像後,感到萬分詫異的。
那天她見了自己,又專門學說了一遍兒,自己可是費盡口舌安慰她一番,這才讓她放下心來的。
可單張氏畢竟怕單吝亂說,若是惹起什麼風波,使得那人找他們一家的不是,再引起什麼官司,遂求着自己在馬府大少爺馬信寧的面前,幫他們家說句話
。
因此,她纔有了這幾天的安排。
此時,大丫見單雅對這事兒也感興趣,自己本想指使她出去忙活,好私底下跟單張氏說話的,可這丫頭倒好似個鬼精靈,舔着臉不肯離開。
大丫又不好說得過明,遂便鎮着臉兒瞅着單雅低聲商量地說道:“三丫,大姐在這裡跟嬸子說話,你去陪着單香忙活,好吧?”
單雅見了,知道大丫一定讓自己離開了,才肯問單張氏的,想了片刻,無奈地點了點頭,不樂意地走了出去,並隨手給她們關好了門。
大丫見單雅終於明白了,並體貼地給她們關好了門,這纔看着單張氏低語着問道:“二嬸,到底怎麼個情況?你跟大丫好好說說,大丫幫你好好分析一下。”
單張氏聽了,這才細細地講了起來。
原來,今兒晌午,她服侍着單吝喝了水、吃了點兒粥,剛收拾利索,便聽到一陣敲門聲。
她打開門一看,不認識,便疑惑地看着來人。
那人見了,倒也不以爲杵,忙笑着問這裡可是單吝家。
待聽到單張氏說是單吝家。
那人便提着幾盒點心讓單張氏看,並笑着自我介紹說,他是單吝的朋友,叫吳明,聽說單吝病了,特地來看看他。
單張氏見了,狐疑地思索了片刻,便讓他進來了。
畢竟她已經說這是單吝家了,又豈能不讓人進來?
待到吳明進了屋,與單吝相見後。
單吝迷迷糊糊的眼睛竟然一下子亮了起來,瞅着吳明就忙忙地讓他坐。
吳明見了,便在炕邊兒坐了,笑眯眯地看着單吝
。
單吝則忙忙地催着單張氏出去,並吩咐他關好屋門。
單張氏躊躇了片刻,竟被單吝給呵斥了一頓,只好無奈地關好了東屋的門出去了。
她本想在門旁兒站着傾聽的,不想猛然聽到單吝厲聲喝斥的聲音,好似知道自己在門邊兒傾聽一樣,只好無奈地離開了門邊兒。
因此,單張氏只隱隱約約地聽他們說着什麼畫上的人、哪裡、可見過,斷斷續續的,到最後,她竟然一點兒聲息也聽不到了。
就在單張氏想要往前細聽的時候,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告辭聲,她忙做出忙着做活計的樣子,纔沒有讓走出來的吳明起疑。
大丫見只說了這麼些兒,並沒有什麼新得情況,不由感到一陣泄氣。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單張氏低語着繼續說道:“大丫啊,那個叫吳明的人走了之後,你二叔的樣子很是歡喜,人也精神了很多,好似有什麼喜事兒要發生一般,臉上一直笑吟吟的,可那笑卻有點兒古怪。”
大丫聞言,不由疑惑地看着單張氏。
單張氏低低地嘆了一聲,繼續低語着說道:“二嬸當時見他笑得古怪,擔心他給家裡帶來災禍,便看着他低聲問他笑什麼,他看了二嬸一眼兒,笑着說他會等、一直等下去,說着說着他竟突然哭了,二嬸見他如此,也不敢繼續在問了,誰知道他說得到底是什麼啊?”
單張氏說着,微微搖了搖頭,低語着繼續說道:“自從吳明走了之後,他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直鬧了近一個時辰才消停,二嬸也不知道他發得什麼瘋,問他,他又不說,只是笑嘻嘻地說,等着,等着……二嬸這心裡一直惴惴着,生怕家裡發生什麼事兒。”
她說着,便求救般地看着大丫說道:“大丫啊,也不知道你二叔交了些兒什麼朋友,二嬸從來沒見過,今兒來得這個吳明,二嬸還以爲兩人關係不錯,可是等他走後,二嬸左思右想,這心啊,總是感覺不安生,二嬸出來的時候,你二叔倒是睡下了,此刻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成子在家裡看着,二嬸也不放心。”
單張氏說着,忽然拉着大丫的手忐忑不安地說道:“大丫,二嬸這心裡總是不踏實,若是……若是……”
她說着,便緊緊地拉着大丫的手看着她懇求地低喃着說道:“大丫,二嬸什麼都不怕,就怕明子和成子有個好歹,到時候你可要拉他們一把啊,畢竟你們……”
單張氏說着,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猛然鬆開了手,拿出帕子捂住嘴兒哽咽起來
。
大丫見了,忙安撫地拉了單張氏的手,低聲安慰說道:“二嬸,既然不知道二叔跟吳明說了什麼,咱們便稍安勿躁吧,象二叔說得那樣,且等着吧,想來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大丫說着,便用力握了握單張氏的手。
此時,大丫的心裡倒是安定的,方纔聽單張氏說得,單吝跟吳明兩個人的談話倒好似沒有涉及到自家,這讓她稍稍安了心。
可是,大丫畢竟不知道單吝跟吳明到底說了些兒什麼。
因此,大丫仔細安慰了單張氏一番。
待單張氏走了,大丫苦笑地搖了搖頭,吳明即無名,看來這個人說得不是真名了。
她想着,便把單雅叫了進來。
現在讓單雅回鎮上是不可能了,大丫便想着讓單雅去楊嬸子家躲避一時。
可是,大丫不知道的是,她跟單張氏的對話,被單雅隔着門都聽全了。
單雅見大丫的神情如此嚴肅,心裡很是疑惑。
大丫和單張氏的神情告訴她,這件事情很嚴重。
可是,她的心裡對這件事卻模模糊糊的。
想到逃奴,雖然她知道被主家抓回去後,定然會很慘,可畢竟他們的爹爹已經死了呀,難不成還非要讓他們去抵債不成?更何況他們的爹爹根本就不叫高武啊?
單雅越想越糊塗,最後,她看着大丫異常鄭重地低聲問道:“大姐,咱爹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