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跟楊滿根說了之後,心裡雖然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是誰指使的,但最起碼她的心裡多少已經有數了。
楊嬸子看着楊大郎又低低囑咐了幾句,便跟着單雅三人往家裡快步走去。
因着今天發生的事兒並沒有徹底解決,所以四個人一路上極少說話。
很快,她們便回到了家。
待三人敲開門後才發現,竟是二丫從屋子裡蹦跳着出來給她們開了門。
單雅見小石頭沒來,不由疑惑地問道:“二姐,小石頭呢?他怎麼沒在家啊?”
二丫聞言,當即便笑着解釋說道:“他今天可是很乖的,一直在家裡陪着我,後來楊二郎來了,他便跟着一起去割草了,兔子的萱草不多了,他怕明天不夠,便想着今兒去割點兒回來
。”
單雅聽了看着她點了點頭,隨後便跟大丫一邊兒一個攙着她往屋子裡走去。
至於楊嬸子和單娟、單香,則把小推車給推進了院子裡。
等到衆人都回到了屋子裡坐下喝水的時候,單雅纔看着衆人說道,“嬸子,香姐姐、娟姐姐,有件事三丫一直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的,卻一直沒騰出空了,這會兒咱們就商量一下吧。”
她說着,便細細地講了林志遠和馬信寶要合作的事兒。
楊嬸子聽了,當即便贊同地說道:“要說咱的私房菜,還真沒怎麼派上用場的,到了飯時,來得人多是碼頭上吃麪的,船上下來的客人雖然也有,卻是少數,要嬸子說啊,麪館就是麪館,私房菜就是私房菜,兩者若是分開了,說不定賺得更多的,來吃私房菜的客人說不定會多的?”
她說着,便定定地看着單雅。
單雅聞言,看着她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又看向單娟和單香。
單娟和單香見了,不由愣了一下。
隨後,單娟才瞅着單雅笑着說道:“我們兩個沒什麼意見可提的,三丫,你說怎麼做?我跟姐姐就怎麼做。”
她說完,便看向單香。
單香見了,忙看着單雅迅速地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便扭臉兒看向大丫,想着她今兒在鋪子裡呆了半天,對鋪子也有了接觸,且跟着馬府的少爺出去闖蕩了大半年,經歷的事兒肯定多,遂很想聽聽她的意見。
大丫見單雅瞅了過來,忙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斟酌地說道:“要說我纔回來,對鋪子接觸的也不多,不該說什麼的,但今兒去了見了一些兒事兒,倒感覺跟他們合作的事兒可行,不僅麪館的生意沒人敢隨意欺負了,就是私房菜只怕咱們也能打出口碑來,所以我感覺可以一試,畢竟有權有勢好辦事兒的。”
她說着,便徑自看着單雅笑着說道:“三丫,既然他們願意跟你合作,你便答應了吧,今兒若是沒發生這煩心事兒,大姐或許還會想一想,可現在已經出了這事兒,咱們日後便要多留個心了
。”
大丫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看着大家繼續說道:“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咱們不妨就靠着馬府的這棵大樹來乘涼,我感覺這挺好的,最起碼有壞心的人在動手事前會好好地想一想,看看自己是否得罪得起馬府。”
二丫普一聽到大丫說今兒的事兒,還以爲是上午發生的事兒的。
可是,她聽着聽着,感覺不對,遂便疑惑地看着大丫,直到大丫說完了,她才忍不住狐疑地問道:“大姐,咱的鋪子怎麼了?聽你的口氣好像出什麼事兒了?”
她說着,便定定地看着大丫,隨後視線便一個個看過來,最終落在了單雅的臉上。
單雅見了,忙安慰地說道:“二姐,咱的鋪子是出了點兒事兒,你也別急,基本上已經解決了。”
她說着,便快速地把下午發生的事兒跟二丫講了一遍。
二丫聽了,登時便愣住了,隨後便看着單雅說道:“我說呢?怎麼榮升鋪子的小二沒事兒總是到咱門前晃悠呢,合着他們在這裡算計咱們呢。”
單雅立馬看着二丫疑惑地問道:“二姐,你……除了這個,他們還有什麼異常的表現麼?”
二丫仔細地想了想,歉意地看着單雅說道:“三丫,都怪二姐,從來沒往這上面想過,開始的時候見一個人總在咱們門口晃悠,還以爲要進來吃飯的,後來二姐才知道,那人是榮升飯館的小二,他晃悠的多了,二姐還以爲他羨慕咱們,想換個東家的,所以也沒有多想,直到剛纔你們說了發生的事兒,這才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她說着,便自責地說道:“唉,都怪我,怎麼就沒有多想一想呢?”
單雅見了,敢忙拉住她的手安慰地說道:“二姐,這事兒是防不勝防的,只盼着他們有了這一次教訓,不敢再如此做,你莫要自責。”
二丫聽了,看着單雅點了點頭說道:“三丫,二姐知道的,日後二姐一定會多一個心眼兒的。”
單娟聽了,不由看着她認真地說道:“嗯,回頭我也要多一個心眼兒,今兒這事兒若不是嬸子反應快,忙忙地拉開了姐姐,只怕那人的拳頭就會落下來了
。”
單雅聞言,不由疑惑地看向單娟問道:“娟姐姐,怎麼?那人要打香姐姐麼?”
單娟看着單雅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姐姐當時離得近,見那人嘔吐了起來,便敢忙跑過去詢問,結果差點兒被他的同伴抓住,幸虧嬸子伸手擋了一下,他纔沒能拉扯到。”
單雅見了,登時便出了一身冷汗,確定那人沒有拉住單香後,心才放了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講究男女大防的。
要是單香被那人拉住,一通拉扯鬧將起來,她豈不就沒法嫁人了?
單雅想到這裡,便有了僱人的打算。
一羣娘子軍在古代不好混啊、不好混,還是僱人吧,僱一個能獨擋一面、處事機靈的小二。
這樣若是出事兒了,一切由他去跟人理論。
單雅想到這裡,猛地想起了楊大牛,遂忙看着楊嬸子問道:“嬸子,你覺得大牛這個人怎麼樣?”
楊嬸子聽了,當即便看着單雅笑着說道:“嬸子看他是個好孩子,孝順就不用說了,重要的是他知道報恩啊。”
單雅聞言,不由好奇地問道:“嬸子,你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丫和二丫聞言,也都看了過來。
楊嬸子聽了,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要說他這恩,是來自你們的父親,當年他爹爹病了,需要一種珍貴的草藥,羅郎中那裡沒有,他又沒有銀子去買,便獨自一個人跑到北山深處去採,結果遇到了老虎,那時候你爹的身體還好,經常到北山深處去打獵,正好見到,便救了他,這孩子話雖然少,可他卻都記在心裡,你爹走得時候,他跟着哭了好幾天,那個時候,他娘還跟我說過的。”
她說着,便扭臉看着單雅說道:“他家裡實在是窮,你娘病了,需要一種草藥,就是他跑到北山上去採了給羅郎中的,當時羅郎中要給他錢,他硬是沒要,指名說是給小石頭的孃的,這事兒你娘後來也知道的,唉~”
二丫聽了,忙看着楊嬸子哽咽地說道:“嬸子,他給羅郎中藥的事兒,娘跟二丫講過的,娘走得時候,他還來幫着送葬的
。”
她說着,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大丫的眼圈兒也紅了,雙手緊緊地攬着二丫的肩膀,本想要安慰她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沒忍不住,眼淚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單雅的眼中此刻也盈滿了淚。
楊嬸子見了,敢忙拿袖子擦了擦眼眶,看着她們安慰說道:“大丫,二丫、三丫,你們別難過了,如今這日子好過了,你們的爹和娘若是知道,定然會很高興的,啊~”
她說着,眼中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單娟和單香在旁兒見了,眼中也落下淚來。
單雅見了,敢忙用手擦了臉上的淚,振作了一下,安慰地拉了大丫和二丫的手說道:“大姐,二姐,咱們不哭,把日子過好了,讓娘和爹在天上安心。”
大丫和二丫忙忙地擦了臉上的淚,點了點頭應了。
單雅稍微想了片刻,便看着楊嬸子說道:“嬸子,你跟大牛哥家熟,要不今兒你去問問吧,看他想不想做,若是他有這個想法,咱們便給他開工錢,肯定比在碼頭拿得多。”
楊嬸子看着單雅點着頭說道:“好,一會兒嬸子就去他家說,若是咱們麪館一分爲二,還真需要添幾個人手的,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也都不小了,他弟弟每天到鎮上打零工,她妹妹則在家裡一邊兒照顧生病的娘,一邊兒做點兒繡活,做好了,便讓他弟弟拿到鎮上的繡莊賣了,賺幾個銅板貼補家用,唉,日子過得也不寬裕。”
單雅聞言,不由細細地問起楊大牛的弟弟來。
這才知道楊大牛的弟弟叫楊二牛,性子比他活泛多了,又踏實肯幹,每月倒也能拿回來百多個大錢。